郑川好歹是一城统领,府中竟没有护卫?
怪她,行事过急,没有打探清楚。
还不待木清辞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位五十左右的老妇人从里面将房门打开,手杵着拐杖慢慢走出来,“燕儿,你怎么了?”
妇人名唤刘燕儿,是郑川的妻子。
刘燕儿一脸痛苦的捂住肚子,惊恐的看着面前的刺客,却还不忘回头对郑老夫人道,“娘,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
老夫人看不见,却听到了方才刘燕儿的话,以为是真进了贼,忙道,“家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拿,别伤我儿媳性命。”
三名刺客对视一眼,朝着二人走过去。
刘燕儿挣扎着起身往郑老夫人那边跑过去,“别伤害我娘。”
木清辞咬咬牙,将手中帷帽戴头上,终究还是从暗处现了身,以极快的速度抵达刘燕儿和郑老夫人跟前,握住刺客挥刀欲砍向二人的手,用力一掰,便听到骨头错位的声音和一道惨叫声。
“啊。”
另外两人见同伴轻松被制服,一起动手,木清辞夺过面前之人手里的刀,挡住二人的攻势,随即化守为攻,只两招便轻松将他们打趴下。
木清辞蹲下身,捏着其中一人的脸颊,迫使其张开嘴,在看清口中并无毒药后才放心。
只要不是死士,一切都好办了。
“姑娘饶命,我们也是奉命行事。”
木清辞没理他们,将刀扔地上,转身看着刘燕儿,“家中可有绳子?”
“有……有。”刘燕儿还没从中缓个劲来,她以为自己今日死定了,却被面前之人救了一命,瞧见了木清辞方才的身手,她一时之间对此人有敬又怕,说话也结巴起来。
“去找出来,将他们捆了?”
刘燕儿将郑老夫人扶到一旁坐下,又对木清辞道,“姑娘先坐。”
这才回屋找绳子。
郑老夫人虽看不见,却也很清楚是有人救了她们,便出声道:“感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不知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人既已露面,木清辞也索性直言道,“我来是为了寻老夫人您的?”
“寻我?”郑老夫人疑惑,“寻我作甚?”
木清辞扫了一眼趟地上哀嚎的几人,“我想问夫人一桩事。”
郑老夫人:“何事?”
木清辞:“老夫人从前接生季氏双生姐妹时,可发现她们二人有何不同?”
“季氏?”
自从儿子当上了官,郑老夫人便没怎么去给别人接生过了,且她接生的人实在过多,故而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姑娘说的可是长史夫人?”
“是。”
“老身眼睛看不见,刚出生的婴孩本就区别不大,我又怎会知晓,”郑老夫人道,“而且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就算是有,我也记不起来了啊。”
木清辞来此之前也并未抱有什么希望,后决定让她走这一遭的原因大多都还是因为郑川,她瞧着这府中没有侍女护卫,便也有些好奇,“郑统领为何没有请的有护卫和侍女?”
郑老夫人笑道:“川儿之前提过一嘴,但我和燕儿拒绝了,我们本就不是什么富庶人家,从前这般日子过惯了,也不习惯有人伺候,反而觉得就一家子待一块挺好的,所以这府中才没有下人。”
原是如此。
刘燕儿很快就找了三根绳子出来,不需要木清辞开口,便主动将地上的三人紧紧地捆好,想到放在自己挨的那一脚,她心里气不过,就狠狠地在他们身上踹了两脚。
三人口中不断的发出求饶的声音,木清辞听着觉得有些烦,“找两块抹布将他们嘴堵了吧。”
“好。”
刘燕儿很快就从厨房拿出三块不知原本就是黑色的,还是被油烟染成黑色的抹布出来,掰开他们的嘴直接往里塞。
将他们的嘴堵上后,刘燕儿又去给木清辞倒了一碗水,这才坐下。
郑老夫人问刘燕儿,“方才那么大动静,贤儿可被吵醒了?”
刘燕儿嘿嘿笑了两声,“没呢,那孩子睡觉雷打不动,怎会那么轻易被吵醒。”
“那便好,”郑老夫人点了下头,又对木清辞道,“方才那声‘进贼了’是姑娘喊的吗?”
刘燕儿这才反应过来,木清辞穿的,也挺像杀手的。
眼前有帷帽挡着,木清辞瞧不清楚郑老夫人的神色,但听她方才几句话,也能猜到她定是一个精明的,便也没有再同她虚与委蛇,“是。”
“姑娘怎会那么凑巧遇上这几个贼子。”
木清辞:“他们不是贼子,是专程来灭您的口的,而我也不也是凑巧遇上,我已在府中等他们许久了。”
刚踏进院中的郑川听到的就是木清辞这话,没有细想,他拔出刀走过来直接架在木清辞脖子上,冷声道,“老子就说哪个贼子不长眼敢闯我的家,原是你刻意安排的,你有什么目的?”
木清辞笑出声,“我的目的便是统领。”
刘燕儿:“啊?”
“……”木清辞知晓她误会了,但也没有解释,而是抬手指了指地上的几人,“郑统领瞧瞧,地上之人可识得?”
郑川偏头看过去,只一眼便大惊失色,“怎会是你们?”
此三人都是衙内巡捕,郑川自然不陌生。
木清辞:“自然是长史想杀你母亲。”
郑川不信,“长史无缘无故杀我母亲作甚?”
郑老夫人想起木清辞方才所言,问道,“可是与长史夫人有关?”
“正是。”
郑川收回架在木清辞脖子上的刀,走过去扯下一人嘴巴里的抹布,嫌弃的扔地上,揪着他的脖领道,“说,可是长史派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