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后面,要想力度足够,沈榭只能站的近些,几个来回下来,他额头上也冒出了些许细汗。
木清辞怕待会儿前方还有危险,便出声道:“休息会儿吧,也不急于这一时,若是现在耗费太多体力,等会儿前面不知道还会有什么。”
沈榭看了她片刻,突然开口问:“姑娘见多识广,可否知道有什么法子能够隐藏一个人的内力涌动?”
除开之前在幻音坊的那次,方才沈榭握住她手腕之时,也并未感受到她体内有任何内力。
木清辞是真的没想通自己究竟是什么地方露馅了,让他的怀疑一直无法打消,“我没听说过。”
沈榭没再深问,坐在墙边等待体力的恢复。
木清辞随手捡了一根箭矢拿在手里把玩,突然道:“希望这次费了那么大功夫,里面不要还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沈榭:“应该不会,车邛费心打造这密室,一定有所作用,就是不知有没有出口。”
车邛敢将他们关在这里面,要么就是这密室是死的,想将他们困死在这里面,要么就是前方还有危险,笃定他们活不下去。
木清辞也是这样想的,她还是觉得季兰亭才是如今的车夫人,不然季府的老人不会几乎没了,许多事也不会那么凑巧,但是季兰鸢也应该是真的死了。
想到那女子方才说的那番话,木清辞就忍不住笑出声,“国公爷当初为了让陛下相信你是真的很不满意这个婚约,还特地让人去将你不行的谣言越传越广泛,如今车邛为了哄骗我们,竟编撰出他有龙阳之癖的事来,你们这为了达到目的已经能牺牲到如此地步了吗?”
沈榭:“.......”
沈榭从前不在意是觉得反正他这辈子也不会娶妻了,可如今有了心中的猜测,听她说出这番话来,总觉得莫名有些让人不太……
沈榭没说什么,休息了一会儿后才又继续方才之事,虽然有些麻烦,但最终还是准确地探出了正确的位置。
走过这条道,前方是一个铜制的大门,空间也比方才的密道宽敞了许多,门上有一个类似于长史府中石室入口的一个圆盘,沈榭上前去按照石室入口的规则试了一下,门没有开,反而是从门前的小孔处射出来一支利箭,幸好沈榭早有防备,没被伤到。
木清辞往前走了一步,“我来吧。”
想到方才之事,沈榭对她不免有些怀疑,“你会吗?”
木清辞:“......这我真会。”
经常夜间行事,常遇到需要撬锁的事,木清辞专程去学过。
沈榭往后退给她留出位置来,眼睛却一直在盯着方才利箭出来的孔眼。
木清辞将耳朵贴在门上,手中转动着试盘,听声音辨别,不过这锁设计的有些复杂,她也是试了两次才成功。
石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阵异香扑鼻而来,木清辞忙道:“闭气。”
两人的反应速度已经极快了,还是避不可免的吸了一部分进去。
与此同时,木清辞瞧见对面与此相对的一道门也打开了,空气相对,这间密室顶上的钟闷响了一声,木清辞只觉脑袋一阵眩晕,费力的打量着这间密室。
这间密室与外面的漆黑不同,里面放着好几盏油灯,让这里面的场景可以一览无余。
油灯中的油还是满的,应是近两天才添的。
石壁上刻画着诸多各式各样的壁画,不但有人,还有花草动物等。
看了让人眼睛十分的花,脑中的眩晕感不断加深,木清辞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她转头去看向沈榭,只见沈榭眼神迷离的盯着前方,正一步一步朝前走。
木清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金钟底下的圆台上放着一块白色的画布,上面空无一物,圆台四周有一圈凹槽,里面填满了水,要想走到圆台上,必须淌过这死水。
金钟的余音还环绕耳边,木清辞压下不适,一把拽住沈榭的袖子,“国公爷,你要做什么?”
沈榭好似没听到她的话一般,继续朝前走,目睹显然就是那块画布。
木清辞跟着他走了几步,这才发现这水不正常,甚至不一定是水。
“国公爷,不能往前走了。”木清辞加大了几分力道,试图让沈榭停下来。
沈榭完全没有反
应,也未因她的话停下脚步,木清辞也从他的口中听到了两个字:“君谣。”
沈榭说这话时,眼睛一直在盯着前方的白色画布。
木清辞心中一动。
箫君谣是她六岁之前的名字,回黎安长住后,宣宁帝美曰其名是为了纪念父亲在陵台关大捷给她改名,实则是暗中敲打箫家,还将她留在黎安,就是为了牵制父亲和母亲。
天子赐名,于旁人而言那是莫大的殊荣,可木清辞就是不喜欢,但无人敢有异议,从那之后,亲近的人一般都会唤她阿陵,可沈榭从未叫过。
私底下还是唤这个名字,在人前一般都是叫她郡主。
虽然这钟声以及石壁上的壁画确实让木清辞头晕目眩,但也不至于失去理智,沈榭的内力不比她低,不应该会被这些东西影响才是。
对了,木清辞猛然想起来,进门前的那一股异香。
前面都是利箭,两人也没有想到门打开后会传来一股香味,但她没有被影响,那就证明,那股香应该是一种毒,让人神志不清甚至致幻的毒。
结合钟声和壁画,纵使来人有多强的定力,都难免会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此刻,木清辞无比庆幸自己跟着来了,也幸好毒药对她没有用,不然,今日他二人只怕真会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