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店主询问的目光,宁泠支支吾吾:“不、不知道。”
她又抱起石头砸自己脚了,她欲难堪为难裴铉,没想到他的脸皮比城墙还厚。
依她之见,如果城墙守卫和裴铉的脸皮一样,将士们都不用千辛万苦戍守边关,小心戒备了,毕竟他脸厚得刀枪不入,水火不侵。
裴铉眼里的笑意都要溢出来,凑近说道:“夫人带我来的这家店,不可能什么都不知道呀。”
他惬意地欣赏宁泠的娇羞,玉白的脖颈都染了一层樱粉色。
宁泠恨不能像鸵鸟般将脑袋埋进地里,她催促道:“要买就买,不买就离开!”
“好。”裴铉洒脱道:“买。”
再逗下去,她可要生气不理人了。
店主看看两人,先将他们领至摆放耳珰的地方:“两位看看有喜欢的吗?”
宁泠粗略扫了一眼,耳珰颜色各异,材料不同。
“有喜欢的没?”裴铉轻笑,赖皮狗似地凑上来。
宁泠偷偷瞪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裴铉想了想宁泠的性格,她不喜高奢张扬的东西。
“就这对玉石耳珰。”他修长的手指指着一对光泽温润的耳珰,又转头问道:“夫人满意不?”
宁泠不想再搭理他,裴铉径直去结了账,与宁泠一起出了店铺。
明明买耳珰佩戴的人是他,可尴尬的却是她。
回来香铺后,宁泠将触感细腻的耳珰放在旁边,取过银针继续炙烤。
林韦德刚才目睹了全部过程,瞠目结舌,守在外面等他们。
银针温热后,宁泠一手捏着银针,一手捏着裴铉的耳垂。
他皮肤细腻,触感温热,宁泠一触摸到他的皮肤,脸飞速变红了。
裴铉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打趣:“你给我穿耳,害羞害怕什么?”
宁泠不回话,一鼓作气,拿着银针狠狠戳了下去。
殷红的鲜血缓缓流出,宁泠有点紧张不安,手足无措。
“没事,不疼。”裴铉感觉到她的情绪,温声安慰,“扎耳洞又死不了人,你放心。”
见他丝毫不痛,还有空调侃打趣她,宁泠的心情放松,给他带上来耳珰,然后用手帕给他擦干净血迹。
她擦拭的力气不重,耳垂有丝丝痒意。
裴铉的眼眸加深,口渴地舔了舔嘴唇。
弄好一个后,宁泠与他离开些距离,细细打量他。
玉质的耳珰,颜色温和,为他那张极具有攻击性的俊脸减去了几分危险,多了几分柔和。
还差另外一侧,宁泠将银针上血迹擦干净,继续在高温下炙烤。
看着裴铉低垂着眼眸,老实坐在木椅上等她。
银针温度合适后,宁泠同样捏着他柔软的耳垂然后用力穿过。
“嘶。”裴铉轻呼出声,语气幽幽指控,“谋杀亲夫。”
宁泠的脸颊靠近,温柔的呼吸喷洒在他的皮肤上,裴铉身形轻颤了下。
她认真看了下耳垂,又出血了。裴铉为她穿过,只有一只耳朵出过一次血。
难不成她的手法真这么差?
“疼。”裴铉说得委屈,抬起眼眸对视她,“可以吻你吗?亲亲就不痛了。”
他这神情拿捏地十分有度,像是和宁泽铭学得。
“活该,本就是让你痛,我才能痛快报仇。”宁泠冷哼一声,并不中招。
裴铉意味深长眯眼:“那回去泽铭问起耳珰,我怎么回答?”
他暗藏要挟,想让宁泠给封口费。
“呵,诡计多端的老男人。”宁泠利索地上了耳珰,神情不屑。
他不会蠢到去告诉宁泽铭前尘往事,这个要挟对她毫无作用。
裴铉上扬的嘴角垂下,眉目沉思。
老男人?他是比宁泠大了五岁,可不至于就是老了吧?
裴铉带了耳珰更有男女莫辨的美,却眉头紧蹙,显然很是在意那句话。
宁泠十分满意。
裴铉和宁泠一起去了码头,林韦德心惊肉跳。
侯爷又开始强权压人了?可看这场景又不像,不过侯爷一个男人好端端怎么带了耳珰,怪怪的。
站在甲板上的宁泠依依不舍地看着香铺的方向,毕竟是她几年的心血。
“回盛安城再开一家。”裴铉和宁泠商量,“我白日要忙着公务,泽铭也要上课,你一个人不爱去赴宴,索性在盛安城开一家香铺,不然日日无事可做也无聊。”
他心知肚明她回盛安城是为了孩子,可孩子有腿会跑,而且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出远门游学,他没有本事拴住宁泠的心。
但再开一间香铺,她有了自己灌注心血的事业,她对盛安城的感情会加深。
宁泠没有出声,似是在思考。
“放心,我不会命人去帮你,只要你人健健康康的,生意上的事务我一概不插手。”裴铉仿佛有读心术一般,轻而易举摸透了她的心思。
宁泠暂时没回答,一个人回了她的房间。
她走了,林韦德小心翼翼问道:“夫人这是回心转意了?”
那白洲言怎么办?
“她又骗我呢。”裴铉宠溺笑笑,“用婚事试我真心。”
如果能眼睁睁看着她嫁人不动人,那以后必定能信守诺言放她离
开。
宁泠很聪明,她次次将他玩弄于手掌中。
林韦德脸上浮现出笑意,无论如何夫人愿意回去,小世子和侯爷都会很高兴。
几日后,裴铉一行人回了侯府。
正在吃饭的宁泽铭看着宁泠来傻眼了,过了会才呆呆问道:“娘,你怎么回来了?”
似乎幸福突然降临的瞬间,人的心里却充满了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