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
【献祭灵魂/出卖意念】
【也要将夺走血亲之人/尽数手刃】
“刺杀高位者并不明智。”死神提醒道,“女孩,这样你会死的。”
女孩摇摇头,微笑道:
“死亡是一道大门,连通着我见亲人的路。”
【在梦中/玫瑰花儿依娇艳】
【在路上/兄长体温犹可见】
【在未来/负心者烟消云散】
【纵然对方给予我生命】
【可他作恶伤害我所爱】
【所赋予的/欢乐小于痛苦】
【仅凭此条/即可拼尽一切】
“我明白了。”死神说。
女孩点头称谢。
灯光暗去,身着娇艳红裙的女孩拖曳着长剑,走进某座华丽大厅。昏暗中,只能听到金属拖过地面的声响。
铛——铛——
远方,电闪雷鸣,雷雨交加。
血液自暗处流了出来。不知属于女孩,还是那位负心汉。
幕布缓缓落下,留给观众无限想象空间。
“简直荒谬!”布林达紧张站起,“我们贵族才不会那样——我们才不会贪图名利,抛妻弃子!”
“布林达。”爱雅目不转睛,神色冰冷,“你为什么会认为,那位负心汉是一名贵族?”
“明明……这首歌中,并没有体现。”
第112章
布林达一时愣住。其实他刚才听得并不认真,但仔细想想,却好像真的没有提及负心汉的身份。
在这个故事中,他很神秘。明明是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自始自终没有出现。
但布林达听到他为了公主抛弃妻女时,却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借高利贷是败家行为,他确实觉得不妥。可成为女王或公主的丈夫,理应是绝大多数男人梦中的渴求——
不仅可以得到富可敌国的财宝,更能将一国的君主或宠儿完全支配;强大且美丽的人儿折服在自己身下,那将是何等的有成就感。
若是为了这个而抛弃妻女,倒确实情有可原。只是苦了那位贤惠的妻子——可谁让她不够幸运呢?
布林达有些遗憾地想。
倘若贤惠的妻子是公主,或贤惠的妻子同时具有公主的身份,他又怎会变心;光明神总会变着法儿来考验有天赋的人,检验他们是会选择辉煌的伟业,还是那可有可无的柔情;而恰好,他正是明智的那一个。
“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爱雅。”布林达严肃神情,“你想说我心虚多虑吗?今天可是百花节!”
布林达听说过对方百花节的遭遇,也明白对方对这个节日的阴影有多深。
因此,他直呼对方姓名,语气严肃,都是对对方的一种警告。
——如果你再不听话服软,我可就要像过去你所遭遇的那些人一样无视你,抛弃你了?
“哦。”爱雅没有什么起伏的应了一声,注意力全在舞台上提裙行礼的红裙女孩身上——
她怎能如此耀眼呢?
明明是歌颂爱情的百花节,她又为何敢写下这样的篇章,并在众目睽睽之下,毫无负担的唱出?
爱雅前所未有的地陶醉其中,仿若平时遨游于知识的海洋,贪婪地吸取只属于她一人的财宝。
之后还有一些简单的文艺表演,可爱雅的心早就飞到了九霄。她目不转睛地望着海瑟薇下场的地方,心中生出一个大胆的渴望。
“哦——爱雅,你究竟是怎么了?”布林达眼见硬的不行,又换上软的,“歌姬的演出已经结束,快跟我回家吧——我给你买你最喜欢的仿北大陆软糖。”
“我自己会买。”爱雅不冷不热地说,“我要等到演出结束。”
布林达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他不理解为何仅仅是观赏了一场演出,对方对她的态度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开始,因为对方票价偏移,让他觉得捡了个大便宜,只要花一半的钱,就可以哄得爱雅的芳心;但现在冷静下来,布林达才记起,海瑟薇的母亲,那个名叫莉迪亚的女人,曾经一首歌煽动了整个阿兹卡那王国。
教会防治天灾,王权肃清人祸,而被神明偏爱着的歌姬——从历史的一开始,就肩负起了鼓舞民心,诉说民意的使命。
在最初的最初,阿兹卡那的歌姬并不需要攀附任何贵族,甚至贵族还要反过来去支持、讨好她们;只是随着时光的变迁,每一方忌惮歌姬们强大感染力的势力都会在歌姬拥有的权利上划上一刀;久而久之,她们才变成了如今唱歌跳舞,供人欣赏的存在。
这是布林达在家族古老日志上看到的记载。那时,那位“晨星”歌姬一开口,即使是家族内最精明的贵族也要头疼半天。如今“晨星”陨落,“乌鸦”也只是中规中矩地参加着选拔赛;风平浪静的生活下,一切似乎都不会改变。可是,爱雅的变化,却令他万分不安。
“够了!爱雅,”布林达索性不再询问对方的意见,一把拽住爱雅详细的手腕,将她用力向上拉,“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再也不要和你讲话——快,跟我回家!”
啪。
粉色头发的女孩打开布林达伸来的手,紫红色的眼眸坚定冰冷——那是布林达从未见过的神色。
“我说了我要等到演出结束——你没长耳朵吗?”
布林达顿了一顿,无尽委屈从心底蔓延。他不禁握起拳头,魔力的辉光在他掌心凝聚——
他要给这个不知自己定位的乡下女人一点颜色瞧瞧!
“海瑟薇的演出场地下,禁止打架。”
一道男声幽幽传来,布林达还在思考声音的来源,便感到双手以诡异的姿势被扣在了后方,又被对方紧紧禁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