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按照安排会有市知青局的领导过来慰问他们,可等到中午领导干部们都没过来。
吴大哥托人过来告诉他们去割猪草,香栀和尤秀等人慢吞吞往山脚下去。
“还没人影,该不会关上门吃酥油烙饼了吧?”尤秀嘀咕着说。
除了尤秀外,稍微敏感点的知青都能感受到村子里不寻常的气氛,去干活的路上,不少老乡围聚在一块议论。紧张中带着一丝恐慌。
“杀人了”“要去挖尸体”“带着账本的解放包挂在大队部旗杆上”...
正在同时,大队部包括徐国政在内,与几位知青小队长们扛着锄头和铁锹正在往南山方向去。
“喂,你们听说了吗?大队部闹鬼啦。”
有自来熟的男知青跟老乡们问清楚,颠颠跑过来跟香栀她们说:“大队部墙上被人刷了‘南山北角松树下’几个字,开始大家不知道怎么回事,直到有人发现旗杆上面的解放包。吴大哥他们打开包看到是十多年前大队部的账本!”
“管账的会计是徐国政的媳妇,早就跟别的野男人跑了。可她的东西突然出现,大有种需要沉冤昭雪的架势。徐国政当场腿软跪在解放包面前!有蹊跷,绝对有蹊跷!”
尤秀从头到尾听得清清楚楚,她使劲握着香栀的手,感受到香栀拍了拍她的手背,她都要吓哭了:“是你干的?”
香栀细声细气地说:“怎么可能呢?我不是一直在睡觉吗?”
尤秀知道香栀不会承认,她紧张兮兮地看着上山寻人的队伍,又是期待又是害怕。
到了中午,他们割完猪草往回走,看到有公安到了这里。他们铐着徐国政往车上塞。
“我的个娘哦,都说他媳妇偷了集体的钱,跑了十多年,人人都骂过她媳妇,谁知道是他杀了他媳妇!”
“挖出来的头骨嘴里正好有他半截小手指。村子里少了半截小手指的除了他还有谁?”
“钱也找到了,他一分没花就在炕席下面压着呢,说要留着给儿子娶媳妇用。整整五百块呢!”
......
与他一起上车的还有蒋磊和宋大庆,他们按照流氓罪被公安同志逮捕。市知青局的领导已经开除他们的知青身份,希望公安同志在严打期间顶格处理。
后面还有不少乡亲们排着队跟公安同志伸冤的。徐国政祸害乡里多年,总算被他们等到处理的人了。
尤秀过来找香栀去开会,忍不住说:“他居然还卖过两名女知青!要不是他争取宽大处理,被公安同志诈了出来,那两名女知青的事永远不会被人知晓了。”
香栀当然知道这件事,他媳妇就是在山上跟他争执着要去找被拐卖的女知青,因此才被灭口。
这件事轰动乡里,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烟霞村一下出了恶名。
处理掉想要拐了自己的徐国政,还有耍流氓的蒋磊和宋大庆被抓,香栀这两天在知青点感觉还是不对劲。
总像是有股视线凝视着她,让她做什么都不清爽。
今天市知青局的领导再一次下来慰问,为了弥补前几天的事情造成的影响,提了一块腊肉和十颗鸡蛋给知青们开荤。
另外他们知道徐国政想要对其中一名女知青下手,特地过来看望以及安抚“曹香琴”同志。见她一切安好,松了口气。
香栀坐在教室里,望着讲台上一表人才的陆干部发呆。他的发言很精彩,在台上侃侃而谈,引得无数掌声。
香栀差点打瞌睡,应该是化成人形让她也有了人类形态的需求,她昨晚没睡好,强睁着眼睛盯着陆干部。不大会儿功夫,眼眶粉红,熬不住了。
好在陆干部很快讲完话,眼睛往“曹香琴”这边扫过,小女人姿态一览无余,美得让他惊心动魄。
陆干部不留痕迹地走下台,坐在“曹香琴”右手边靠近走道的位置上。他反扣住从市里带来的知青材料,上面有“曹香琴”本尊的照片。
有意思了。
本来他要抓到那个与人暗度陈仓的**,没想到有了意外之喜。
头几天帮他抓人的手下说曹香琴变了摸样,他便让人跟得再紧些。要不是徐国政那件事,他不会撞见这么个可人。
曹香琴跟陆干部双亲认识,小时候指腹为婚。陆建平对曹香琴没多少感觉,她长相平平,相处起来木讷而寡言,可想婚后的床第生活会多么乏味。
这位胆大包天的女同志竟然冒名顶替,那履行婚约的事自然得落在她头上,好事不能让她全占了。她肌肤细腻如美玉,脖颈曲线优美发着莹润的光...可比曹香琴本人有滋味多了。
山里人不识货,徐国政还想把她卖掉换钱。哎,难得的珍品摆在眼前,自然得细细的享受磋磨。
陆建平表面上按兵不动,脑子里不断盘算要如何得到“曹香琴”。首先,他得回去把曹香琴的照片换下去,免得被外人发现。
“陆同志,打扰了。”
女知青怀抱着崭新的笔记本,羞涩地说:“您说的‘知青生活也可以放射出英雄的火光,迈着结结实实的步伐走到壮丽辉煌的奉献中去。’这段话可以签写在我的笔记本上吗?我想以此铭记您的鼓舞,在下乡的岁月中发光发亮...”
“当然可以。”面对女知青的搭话,被打断思绪的陆建平并没有展现出心里的厌烦。
他提笔就写,龙飞凤舞的字迹让人对他更加有好感。
“我也要那句‘愿你在知青生活里继续学习,以便把自己的青春更好的奉献给伟大而又庄丽的共产事业上。’”
“我也要这句,麻烦陆同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