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酒……应该不是须弥产的。”他将酒杯寄给树王。
见多识广的大慈树王下了判断:
“是商会那边前几日送来的璃月百年老酒,他们有心了。”
“萨曼莎很少喝酒, ”赤王出声,
“顷刻间喝下一杯如此烈的酒自然会醉。”
花神凑近祝安,吐气如兰,卷翘的睫毛扑扇:
“萨曼莎,知道我是谁吗?”
祝安乖乖答道;
“是娜布。”
她的视线扫过几位神明:
“娜布,阿蒙,布耶尔……礼物。”
大慈树王眉眼间流淌出几分惊喜和讶然之色:
“萨曼莎是要送我礼物吗?”
“对,礼物。”祝安一下醒悟,她重重点头低头在周围以眼神寻找些什么,可左看右看什么也没有找到,她动了动混沌的脑袋瓜,话音显现出几分绵软:
“唔,记起来了,在这里。”
她手中凭空出现一竖诗琴,一脸严肃对大慈树王说:
“礼物……听。”
大慈树王认真点头,
“我在听。”
花神和赤王毫不意外在对方眼中看到同一种情绪,
念在是布耶尔生日的份上……
祝安低下头轻轻抚弄诗琴,悠扬的曲调徐徐充斥在整个厅内,这曲调似繁花盛放似精灵跃动似万物初生。
在场的人都听出了这首曲子的蕴意,
生机勃勃的万物为树王的诞生歌唱,他们欢欣舞蹈,他们喜气洋洋,他们为这位智慧之神的存在放声高唱。
花神轻笑一声,随着乐声蹁跹起舞,裙摆飘扬,脚下繁花朵朵怒放。
既有乐,怎么能无舞呢她练习的新舞步只要稍加改进便能与这首曲子完美融合。
毕竟……她们怀抱着一样的心情。
我的友人,祝你幸福长存,此生被爱意环绕。
树王嘴角勾起一抹清浅的笑,她珍爱地注视着两位友人,未曾喝酒,眼中平添醉意,
你们的礼物,我收到了,这份礼物是我收到最想珍藏的礼物。
不到一分钟后,曲声戛然而止。
清浅的呼吸声响起,花神轻笑一声,蹲下身将睡得酣甜的祝安拦腰抱起。
“我抱萨曼莎去房间。”
赤王对树王说,
“去外面走走看,我们还有礼物没有送到你手中。至于我单独的礼物你过几日便会知道。”他对树王颔首,欲抬脚跟上花神。
树王眼神瞬间犀利,两枝翠绿的藤蔓紧紧缠绕住赤王的双腿。
“你跟上去干什么?女孩子的房间你难道要进去吗?我不知道你的礼物是什么?和我一起去外面看看吧。”
赤王认真思考一番,疑惑地对树王说:
“不可以吗?以往在赤王棱我都可以到萨曼莎的房间。”
大慈树王拳头硬了,
“什么?你到萨曼莎房间内的次数如此之多?”
赤王眼中流露出几分清澈的愚蠢,
“在她不到一岁时我们还住在一个房间,这有什么问题吗?”祝安这一世记忆是在三岁时苏醒,哪怕再如何早熟的孩子在两岁前只是个知道吃饭睡觉的奶娃娃,小娃娃不舒服会哭,菇菇是只小蘑菇,它很努力肚子一菇照顾主人,可蘑菇无法理解人类小娃娃。
赤王陵只有赤王一神,在数次听到小孩细细的哭泣声后,赤王叹了口气,无奈将身上仅剩下的几分纯净的神力分出一半化了个人形照顾祝安。
直到祝安三岁,能跑能跳,彻底能照顾好自己那个人形才功成身退。
树王眼里的闪过一丝意外
“萨曼莎真是你亲手养到成人的吗?”
赤王摇头,
“萨曼莎天性聪慧,严谨来说,我只是将她养到三岁,往后她便能自己照顾好自己。”祝安三岁后,赤王为了不耗费能量一直都以胡狼的形态出现。为了不让禁忌知识影响到祝安,赤王很少和祝安短距离相处。
待祝安在居尔城结实了那群伙伴后,回赤王陵的机会也越发稀少。
树王长叹一口气,和这个迟钝又自闭时间如此长久的家伙计较些什么呢
她将道理搬碎了告诉赤王,
“以人类的年龄来说,萨曼莎已经成年了,成年不仅意味着躯体的长大,还意味着一点:男女之间的间隙应当愈发明晰,你的魔神躯体为男性,并不适合进入身为女性萨曼莎的房间内。”
赤王愣在原地,声音微不可见说:
“萨曼莎,成年了?”他忆起祝安那双愈发沉稳的眼眸与已经能够与他相比的高挑身形,后知后觉。
魔神与人类的时间观念相差太大,若想真正理解人类的想法,他们只能从人类的眼中窥探到时日变幻的一息。赤王脱离人类后独自一神受着空荡荡的陵墓,在漫长,遥遥无期日子守着自己残破的躯体遥望死亡。
直到一只小蘑菇抱着一个婴儿敲开赤王陵墓的门,他凝固的时间才如生锈的齿轮再次缓慢流动起来。
树王心间突突跳起,她声音猛地拔高:
“你说的礼物在哪里?不会像上次那般忘了吧?我现在就要看。”
赤王如梦初醒,他点头:
“跟我来。”
……
第二天,祝安看着天花板的装饰,慢腾腾起身。
我似乎忘了什么?
昨天发生了什么——
她记得自己走近厅中,随手端了一杯酒向大慈树王祝寿,然后……她拧了拧眉。
礼物,礼物有送出去吗?
祝安即刻下床起身赶往净善宫。
大慈树王见到她惊讶一瞬,含笑晏晏。
“头有觉得疼吗?”
祝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