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吧,好好度过自己接下来的人生,没有必要再执着于这些奇怪的东西,这个世界本来就很有多未解之谜,自己或许只是刚好突破了其中一点阈值罢了。
他摇摇头,抬脚就要离开,陡然间,一阵奇怪的狂风掠过,他的手里飘来了一条丝带,幸村随意的翻过来,随即表情一窒,怔怔的望着上面熟悉的字体;
网球全满贯——幸村精市。
他什么时候来过这里?
为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可是,这个字体确实是他的没错。
他猛地回过头,还愿?!老人家说还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幸村精市捏着手里的丝带,只觉得脑袋发胀,嘴唇微张,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视线落在上面的字体,更是觉得有些荒谬……
倏然间,他的呼吸一紧,瞳孔放大,一脸茫然的望着丝带下方小小的不易发觉的字,写在全满贯的的下面有一行;我自己能做到,真正的愿望是,沐霜将永远属于我。
沐霜?!
那是谁?!
他的脑海中像是被炸开一般疼痛,“咔嚓”一道裂缝出现,位于脑海深处的什么东西轰然碎裂,一幕幕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画面如潮水般涌现;
“我?我只记得自己叫沐霜。”
“家吗?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精市。”
“喜欢吗?那是什么?”
“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哎呀,就吃一颗,之后绝对不吃了。”
“精市,你太厉害了,冠军诶!”
“精市,你在这里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他最后的记忆只有她毅然决然冲往天际的身影,再也没有其他。
泪水在眼眶中充盈,幸村精市冲向神社,大声喊道,“她呢?!你知道她在哪儿对吗?!!她还好吗?!!”她是不是……
不可能的,她可是神,绝对不会有事的!
“您在里面对吗?!我只想知道她……好不好……回答我好吗?”他跪在地上,任由害怕和恐惧撕扯他的心脏,尖锐的疼痛像一刀,在不断的凌迟,鲜血淋漓。
是他太懦弱了,是他太自以为是了,就算是死,他也应该冲出去,和他最爱的人死在一起,也好过一个人活着。
滚烫的泪珠大滴大滴的落下,心头仿佛被砍成了一千片,压的他喘不过气,剩下难以遏制的悲哀凄苦。
“回去吧,少年,你等的人就要来了。”老人家的声音就像是从虚无中传来,飘渺的随风而去。
幸村精市蓦的抬头,眼中迸发出惊喜的光,“您是说……她没事?!”
“回去吧……”
他拂去脸上的泪痕,之前的悲伤苦痛被满面春风覆盖,向着神社的方向一拜,“多谢。”
在转身,他的眼里没有了之前的迷惘,只有无限的期待欢喜。
*
沐霜只记得自己和妹妹因为家道中落,被迫跟随自己的父亲来到异国他乡——日本,父亲是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懒汉,什么家务也不会做,更是经常被辞退。
不过这个一无是处的中年男人很幸运,在一家子准备喝西北风的时候,他中了大奖,可以在日本买得起半幢房子,所以,三人毫不犹豫的卷着铺盖跑路——实际上是被被房东赶了出来。
沐霜很嫌弃自己的父亲,明明只要在花国的的小镇上生存,那一笔钱足够生活好久了,但是,他偏要漂洋过海跑来日本。
还美名其曰看看世界,实际上一路都在睡觉,独留自己和年幼的妹妹背着行李。
沐霜才刚满十八岁,天星才堪堪十五,懵懵懂懂的乖巧的跟着姐姐,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虽然,几人的行李只有两个小小的书包,但是,她还是很不爽,看着在轮船上睡的昏天地暗的男人,她一脚踹了过去。
帝缪迷糊的睁开眼,“啊?到了?”见周围仍是一望无际的海洋,他又躺了回去。
轮船靠岸,他又像是感觉到了一样,利落的站起身,“来吧,宝贝女儿,我们到了。”
沐霜翻了个白眼,拉着天星乖乖的跟在身后,毕竟,她们对日本一无所知,虽然这个便宜爸爸很不靠谱,但是保护安全还是可以的。
不能浪费了那一身腱子肉!
帝缪在神奈川县买了一幢小小的房子,什么都没有的空房子,沐霜望着空荡荡的,窗户还有点漏风的房子,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是崩溃。
神奈川现在是一月,冷的人颤抖,外面冰天雪地,呼呼的冷风透过窗户的破洞漏了进来,天星冷的紧紧抱着沐霜,牙齿上下打颤。
感受到沐霜的白眼,帝缪不好意思的挠头,轻咳一声,“别怕,宝贝女儿,你先带妹妹去吃点拉面暖和一下,爸爸现在就去准备家具。”
沐霜叹口气,理直气壮的伸手,“给钱。”
帝缪伸出手从口袋里掏出几个铜板,“快去吧,快去吧。”
沐霜两人走后,他挥了挥汗水,“哎,爸爸可真不好当。”随后手指轻点,屋内的家具就缓缓显现,自动归于最合适的位置。
望着湛然一新的房子,他满意的点头,不错不错。
随后,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张合照,上面的两个女孩子笑颜如花,亲昵的靠在一起,帝缪在二人的身后,比着欠揍的剪刀手,背景是被称为世界最高雪山的尔基山,阳光洒在两人的脸上,宛若最璀璨的繁星。
他的嘴角溢出张扬的笑容,啧啧啧,看看,就算两个人现在是普通的凡人,也这么漂亮,这么的耀眼,他帝缪的女儿就是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