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每一处,都细心的仿佛可以看见,曾在这里忙前忙后的少年的身影。
楼梯间的拐角处有一道奇怪的门,若不是她刚刚不小心瞥到,只怕是根本发现不了。
这里怎么会有个房间?!
她一脸疑惑的推开,拉开了顶灯,霎时,瞳孔地震,呆滞不已;
什、什么?!
这、都是什么!!
只见,小小的储物间里,从地上再到墙上,挂满了她的画像,笑的、哭的、安静的、甚至还有漏泄春光的……
她的心脏噗通噗通的像是要跳出来,蓦地,一张奇怪的画映入她的眼帘;
画里的她身子是透明,靠在一个有些熟悉的窗户上,身上穿的是不合身的,看着好像是精市的衣服,笑的明媚夺目。
她?
脑海里突的好像闪过这个画面……
怎么回事?!
就在她一脸懵逼时,“咯吱”脚步声突兀的响起,一个拥有鸢尾紫发丝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身后,他双手插兜,步步逼近,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
沐霜:“!!!”
那种绝对的掌控感令沐霜不断后退,他轻轻一笑,缓缓靠近,每一步都带着强烈的压迫,令人无法忽视,嗓音清冷,“以后,你只会属于我!”
她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精,精市,你……这里……?”
他低下头,凝视着她羞红的脸颊,就连耳垂都染上绯红,眸色翻涌下,沉沉的墨色逐渐占据上风,他双手撑在她的腰上,轻轻一举,将她放在了桌子上。
她惊呼一声,紧紧的抓住他的手臂,由于坐在上面,两人刚好齐平,他眼底流转的暗沉刚好坦露在她的眼前。
沐霜唇瓣微动,还未问出口的话就被他的呼吸封住,她被吻的脑袋发昏,任由他攻城略地,鼻尖萦绕的都是他炙热的气息。
他的手臂收紧力道,两人贴合的紧密无间,一个天旋地转,她又被压在了身下,他的吻逐渐变得温柔缱绻,酥酥麻麻的使不上劲儿,身下一凉,衣物已经不知所踪。
“唔……精,市,别!啊!”呼吸间隙,她挣扎的想要推开他,却被用力的钳住。
他的吻落在脖颈间,暗哑的声音说道,“不要拒绝我……”他的语调带着些微的害怕和脆弱,她的心脏一颤,心间被一种奇怪的酸胀弥漫。
横亘在他胸膛前的手无力的垂下……
画室的门轻轻虚掩着,遮住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春光。
良久良久,太阳西沉,才逐渐停下。
桌上的画皱成了一团团,上面还粘着可疑的水渍,原本整齐的画室,乱的满地都是。
沐霜眉梢漾着红潮,气急败坏的骂道,“你个禽兽!!”说出来却带着一股娇嗔的意味。
原本已经偃旗息鼓的幸村又蠢蠢欲动,眼底浮现暗红色的谷欠,“还想来吗?”
她赶紧裹紧了身上衣服,快速的摇头,生硬的转移话题道,“你这画室怎么回事啊?”
他淡定的穿好衣服,语调不明,“没什么。”
之前的他,总觉得世界是巨大的荒诞和怪异,自己也总是会无意识的画着一个女孩子,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女孩子甚至都没有五官,他只认为自己疯了,随着画室的画越来越多,心底的空洞在逐渐扩大,他画的也就越多 ,就像是一个死循环,怎么也无法挣脱出来。
那些画,是在他恢复记忆后,一点一点的描绘上去的,他知道自己终将迎来心底深处的念。
他的妄想,他的贪恋,他的渴望,他的思念,终于迎来圆满。
沐霜被他载满爱意的眼神惊的一颤,脑海中“嘣”的断了什么东西,过往的记忆如潮洪水般涌来,她愣了好几秒,幸村精市眉头一皱,抱过她,担忧的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她抬眸,对上他的眼神,怔怔的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庞,缓缓的扬起一个笑容,“精市,我,我好想你。”
他像是被定住了,瞳孔微微放大,不敢置信的说道,“你,你想起来了?!”
随着她颔首,“嗯!”接着的是一个激动的怀抱,他紧紧的拥着她,身子还略微的颤抖,满目喜悦。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转,只剩下屋内紧紧相拥的两个人,诉说着彼此的思念和情话。
陵宿神社。
正在悠哉悠哉和老友喝茶的帝缪蓦的站起来,脸色大变,“完了!冲破了!!我得走了!!”
而他的好友正是银发老人家,笑意盈盈,“呵呵,你跑的了一时,也跑不了永远。”
“不行!不行!我得跑了,下次再找你喝茶。”帝缪一个闪瞬,消失在了神社,连带着这个世界的气息也一起消失的干干净净。
银发老头唇角上扬,惬意的躺在椅子上,哼着歌,品着茶。
沐霜和幸村精市温存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帝缪跑了,气的大吼,“这个臭老头!!跑的倒是挺快!!别让我逮到他!!”
幸村精市从喉咙里溢出低笑,“呵呵……霜不喜欢和自己的父亲待在一起吗?”否则一个创世神何必做这种事。
她一脸扭曲,眼底缀满嫌弃,“父亲?我最近……对这个词有点反胃。”帝缪说的过家家是真的在玩儿,刚变成人的那段时间,几乎是风餐露宿,饿的找不到北,睡在桥洞,和老鼠作伴。
帝缪上天入海无所不能,偏偏傻叉似的封印自己的神力,又不了解社会结构,可不就要吃苦……
他唇角微勾,将她轻轻揽在怀里,眉眼染上几缕温柔缱绻,“那就不要再想他,留在我身边,再也不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