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再不想办法自救,他就只剩死路一条!
“来人!我要见林山倦!来人!”
赵宣像是发了狂似的,用力抠着柱子,眼底一片血丝。
狱卒报给林山倦时,她唇边扬起一片笑意:“不着急,这会儿他脑子里一片混乱,让他冷静冷静,想好了再说,免得有东西遗漏。”
赵宣嘶吼了一阵子,并没有人理他,反而引起其他犯人的威吓警告。
他像是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颓丧地依着柱子滑坐下去。
“这案子已经画了押了,赵大人还要找我干什么?”
林山倦慵懒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赵宣立刻反身抓着柱子站起来,眼中满是激动之色。
“我……我不想死!林司!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林山倦嗤笑一声,眼中尽是鄙夷。
“赵大人说的哪里话?你是朝廷命官的嘛,我哪敢惹你。”
赵宣咬了咬牙,他看得出,不拿出点什么东西来,恐怕是没机会的。
天底下的女人果然都是记仇的!
“我家正室的屋子里,有一个账本,你去和她说了,她就知道,那账本是我帮太师纪士寒敛财的证据!”
林山倦微微一笑,挥手叫齐圳下去准备。
赵宣急得快要从牢里爬出来了:“我什么都说了!我做下的事我也认!那些女人我都送给梳理漕运的大人们了,一个一个都记录在册,也都给你,只求你给我一条活路!”
林山倦相信他事已至此,说的都是真话,便也点点头:
“你既然都说了,那我也给你指一条明路。”
赵宣用力点头:“林司说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都听你的!”
林山倦隐晦一笑:“明天我会在早朝上说这件事,到时候你只需说出所有你知道的事情就好,无论纪士寒说什么,你都不必理会,哪怕他说你诬陷,也不必做声。”
赵宣一愣:“可——可这是让我与太师当堂对峙?这……我……”
见他迟疑,林山倦摇摇头:“我只是想让你的话被更多人听见而已,我的办法在这儿,路摆出来了,走不走,都随你。”
赵宣努力冷静下来,苦思冥想之下才明白林山倦的用意。
自己当众说出,就是让满朝文武全都知道贩盐的事,到时候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是为纪士寒做事的,如今被抓指认他,若是出什么意外必然也会以为是纪士寒所为!
纪士寒毕竟还是太师,到时候就算他狡辩几句,暂时摆脱嫌疑,可一旦自己死了,就是坐实了“杀人灭口”的罪名,由此一来,纪士寒不敢动他,他自然能捡到一条命。
想通此节,赵宣立马跪下,以头抢地。
“多谢林司救下我的一条贱命!多谢林司!”
林山倦转身,眸底一片冰冷。
赵大人怕是不知道,有的时候,身上背负的罪孽会让你活着会比死了更痛苦。
明明可以做个好人,不用活在黑暗里,却偏偏一步步兴奋地走向黑暗。
第81章 吻了我还躲着我?
=
第81章 吻了我还躲着我?
齐圳亲自带队去赵府重新取了两本账本回来,林山倦翻开其中一本,来往盐账清清楚楚,上边的银子数量简直骇人听闻。
不仅如此,赵宣只分到一成利,其余九成,都进了纪士寒的口袋。
林山倦冷哼一声,看来这个纪士寒还真有谋反的心思,想必之前武炎镇的兵器也是赵宣帮他囤的。
又筹钱又筹军资,这老小子还怪会双管齐下的。
好在盐账只来往几年,并没有那么多。林山倦叫卢丰抄了一份,又让齐圳带着抄过的副本去公主府,交给祁照眠定夺,自己则是直接按照另一本名册上的人头连夜把人都抓了!
齐圳带着抄好的账本飞马直奔公主府,说明来意后,等了片刻,就被召见了。
齐圳万万没想到会被召见,他以为就是像以往一样交给那个叫晓儿的侍女就可以了,怎么还需要直面公主殿下??
祁照眠居高临下瞧着跪得规矩的齐圳:“她只让你送这个来?”
齐圳猜不出她想听什么,只好照实说:“是。”
祁照眠心中有气,问得更清楚些:“她为何不亲自带回来给我?”
齐圳一抖:“……大、大人要去查抄收受女眷贿赂的大臣,以便明日上朝奏对。”
听上去倒是给她捡了一个合理的借口。
祁照眠冷笑:“这么说,她今夜不回了?”
齐圳快哭了,怪不得林司一反常态要去抓人,原来不是不放心他们办事,是不敢面对长公主!
“臣、臣也……也不知。”
祁照眠深吸一口气:“好啊,你去吧。”
齐圳如蒙大赦,赶忙离开公主府,用了比来时更快的速度回去。
祁照眠支着额头闭目思索:明明先搂的人是她,吻的人也是她,怎么如今她还要躲起来?
想躲?本宫还偏就让你无处可躲!
她的视线落在账本上,才想起来翻开。
最好是给自己送来一个保命符,如若不然,什么御察使也不必当了,干脆在公主府整日跟着自己做丫鬟!
她恼火地翻开,只看一眼便愣住了。
这是……赵宣三年来帮纪士寒偷盐敛财的账本?
她竟然能顺藤摸到这么大的瓜?
祁照眠愣在那儿,她着实没想到林山倦竟然能给她这么大的惊喜。看来那人忙前忙后也并非是一场空,能通过一个女子失踪案就牵扯出这么多,还真是个宝。
祁照眠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思索最佳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