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你哪有话要和我说。”她在祁照眠疑惑的视线中开始掰着手指头数,“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小时,你不是都在说话?可没有话……嗝!跟,跟我说。”
数完之后,又抱紧膝盖拒绝沟通。
什么四个小时?
祁照眠不懂,干脆引导式地询问:“我在和谁说?”
林山倦不假思索:“岑璃。”
哦,所以四个小时,就是下午那两个时辰?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这是她家乡的时辰不成?
她在因为自己和其他人聊了一下午生气?还是午膳时岑璃给她难堪,她就已经在生气了?
太多问题暂时不能得到解答,祁照眠只得耐着性子先把自己想说的解释清楚:“林山倦,我们没有闲聊。”
林山倦的耳朵动了动,转过脸看着她:“没有闲聊,还聊那么久?”
祁照眠被她这副样子逗笑:“那你想我怎么说,你想听什么?”
林山倦伸出七个手指:“跟我说八个小时。”
她如此幼稚的一面到底少见,祁照眠心软,点点头:“好,那躺下说,还是就这样说?”
林山倦的视线扫过被褥,忽然想起“分房睡”这个词,撇撇嘴爬起来,被祁照眠一把扯住。
“你去哪儿?”
林山倦已经蹲起来准备往外走,声音扁扁的,听上去不是很情愿。
“分房睡。”
呵。
第99章 那我给你唱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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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那我给你唱歌?
祁照眠的好心情再度下沉,喝成这个样子,竟然都还能记得分房睡?
她一个用力把人扯回来,林山倦摔在床上,转眼便被祁照眠的阴影覆盖。
那人明艳的眉眼占据她全部视线。
“你很想分房睡?”
林山倦看着那双眼睛,黑黝黝的,理直气壮:“不想啊。”
祁照眠眉梢轻挑:“不想?那你为何提出要分房睡?”
林山倦把头转向一边:“你说要生疏一点。”
倒成了自己的不是。
祁照眠深吸一口气:“只有你我二人时,该如何,就如何,听清楚了吗?”
林山倦的脑袋昏昏沉沉,她的眼睛已经一点点都睁不开了,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忽然问:“那你可以只养活我一个金丝雀吗?”
金丝雀?
祁照眠微愣,几番思索之下,懂了这个词的意思。
合着……她竟然把自己,当成是我的……宠姬?
所以她说的后院,是那些幕僚?
她信了外头的传言?
祁照眠把她拉起,迫使她睁开眼:“你是驸马,与旁人不同,并非是宠……金丝雀,怎可把自己与那种关系归为一类?”
林山倦又睁开眼睛,半眯的眸子水润透亮,认真地看着祁照眠。
“所以,你还要养?”
祁照眠鲜少有心虚的情绪,但这会儿,她确实无法做出否定的回答。
“林山倦,夜深了,该睡了。”
只可惜,话题岔得并不顺利,林山倦擒住她的手腕,没能保持平衡,顺势倒下,把祁照眠压在身下。
“还要养?”
祁照眠有些羞恼:“林山倦,你以为喝醉了本宫就不会治你以下犯上之罪吗?”
林山倦眉头一皱,不太满意这个回答,太长了,她听不懂,只看到红唇一张一合。
好漂亮的嘴唇。
唇线如此完美,弧度饱满,颜色看上去也十分温柔。
想……
亲。
她的视线将心里的念头吐露,祁照眠同她对视,一秒便看出她想要做什么。
怎么说呢,虽然也不是没亲过,但……现在这个姿势。
两人陷入奇怪地对峙,林山倦似乎也在犹豫要不要亲,祁照眠也在犹豫要不要推开她。
渐渐地,林山倦的眼睛闭上,头也缓慢靠近。
祁照眠更紧张了,捏着林山倦的衣服,在两人的距离几乎全部消弭时,还是闭上了眼睛。
也罢,气氛都到这儿了,怎么说今天也叫她受了不少委屈,安抚她也是应……嗯?
林山倦并没有如祁照眠的预料一般吻上来,而是脑袋一掉,埋在她颈窝睡着了。
祁照眠惊讶地推推林山倦,那人毫无反应,但呼吸声十分均匀,呼出的热气勾起祁照眠颈窝的痒意。
她总算确认是这个人真的睡了,又气又无奈地将她推开,牵过被子将她盖住。
安抚?
呵,她需要安抚才怪了!
你怎么能真的闭上眼睛等着她吻过来呢?幸亏她睡着了,不然得多丢脸?
很难想象,你竟然会做出这种反应。
祁照眠在心里接二连三地发出对自己的质疑,这下可睡不着了,辗转反侧怎么都不舒服。
后半夜,她动作的频率还是磨醒了林山倦,被窝不时有冷风吹进来,林山倦的头仍旧有些昏,但意识清醒许多。
她叹了口气,从后边将祁照眠搂住,把人吓了一跳。
“你醒了?”祁照眠问。
林山倦发出一声鼻音,手臂收拢,将祁照眠困在怀里:“睡不着吗?”
祁照眠腰身发软,但恰好林山倦的身子和她贴得紧紧的,因此反而更舒服了。
祁照眠很喜欢这种睡姿,她喜欢这种被困在一个温暖区域的感觉,比起空荡的大床给她带来的不安,身体越是被抱紧,就越觉得安心。
或许是这五年日日都不能安眠,也或许是从小就习惯了有母亲搂着她入睡,总之,林山倦的拥抱让她迟迟寻不见踪影的睡意朦胧滋生。
她没有回答林山倦的话,但安静的侧卧表示她这样就可以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