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靳鸿,林山倦只能想起那个几乎被烧成焦炭的黑人,她忍不住笑道:“没关系,到时候我告诉他,他的书房就是纪士寒叫人去烧的,你看他坚不坚定。”
祁照眠被她逗笑:“你啊,肚子里都是坏主意。”
林山倦表现出冤枉的神色:“不不不,我肚子里还有色眯眯,要不然……”
祁照眠接连两天早已被她疼爱过分,闻言赶忙退出她怀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注意节制!”
林山倦转过去侧躺,饶有兴致地瞧着她:“不懂,什么是节制?没听说过。”
祁照眠抿唇,脑子飞速转动,想到一个转移话题的方法:“明天……你叫谁去假冒孙玉泽?”
林山倦暂时按下其他心思:“我,或者叶溪,我们都可以。”
祁照眠有几分担忧:“可……你们和孙玉泽毕竟长相大不相同,若被人认出如何是好?”
林山倦摇摇头:“没关系,我不会露面的,我自有办法让他们对‘上车的人是孙玉泽’这件事深信不疑。”
祁照眠是信她的,点点头,又想起此行凶险,常凌岳不知道要派多少人去,万一两人任何一人有失,都是她不愿看到的。
“你……”
当然,她还是更偏向林山倦。
林山倦在被子里拉住她的手:“别担心,不管我们谁去做诱饵,都不会有事的,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叶溪啊?”
祁照眠主动投入她怀里:“我相信你,胜过相信任何人。只不过……”
相信你可以,和担忧你有失,这并不冲突。
她的未尽之意无需言明,林山倦亲吻她的眼尾,温热的气息点燃祁照眠的渴求。
我真是难以安心的人,无论林山倦如何哄慰我,我仍旧会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感到不安。
长此以往,她兴许会不耐烦。
换做自己,一定早就烦了。
她的思绪无边无际,透过忧伤的发梢,和沉郁的眉峰被林山倦获知。
既然不安,那就拥吻。深拥也好,深吻也罢,都能强调自己的存在,抚平她的不安。
祁照眠察觉到衣带散落的时候已经晚了,但她也不再想推拒,主动迎合林山倦的到来。
月影摇晃,晃不过长公主帐内的软床。
几近凌晨,熹和殿下落下一声叹息般的轻吟。
“……林山倦,不许,不许有失。”
林山倦轻轻吻她,帮她换上干爽的衣服,再把人搂入怀中。
“遵命,晚安。”
她看看天色,忍不住亲亲祁照眠:“不对,这次殿下很厉害,该说早安。”
祁照眠羞得想捂住她的嘴,但是没什么力气,干脆用头轻轻撞她的锁骨。
“噤声。”
林山倦笑得舒朗,掖好被角,哄她入睡。
第144章 君已入瓮
第144章 君已入瓮
秋猎共计五日,但因为兴国公家的小公子林中突发旧疾,所以兴国公一家都要先行离开。
小世子染病的消息传遍了猎宫,但兴国公夫人谢绝了所有人的探视,只因太医明言在先:不可沾染风寒,回京静养。
从事发到第四天兴国公一家准备离开,也不过只有皇上等人去看过。
随国公紧随其后,但意料之中吃了闭门羹,只听人说小世子头上绑着厚厚的头巾,浑身上下都被棉被覆盖,身上还有一股浓浓的药味儿。
常凌岳隐在帐篷之后,恨得咬牙切齿。
叶朗早见他鬼鬼祟祟,赶忙在背后把他叫住:“岁寒!来我帐里!”
常凌岳一愣,看看左右,咬咬牙跟上叶朗。
进帐后,叶朗屏退左右:“孙玉泽真是你的手笔?”
常凌岳一点头:“正是!第一日时他便耀武扬威,说自己生意如何如何好,我听在耳中恨在心里!还有那个林山倦,她故意将图纸只给孙玉泽,不就是为难我?”
常凌岳到底心虚,因此为了让叶朗不责骂自己,强拉硬套把叶朗也扯进来。
“全京城谁不知道朗哥你才是最配得上公主的人?她林山倦一个女人,全仰仗公主才能有如今的荣华富贵,还敢狗仗人势,去将军府羞辱朗哥你,我就是看不下去!想给她点教训!”
叶朗的拳头恼怒攥起:“这些事,我平素也不愿与外人说的。”
常凌岳趁热打铁:“依我看熹和殿下心中还是有朗哥你的,那个林山倦不过摆设,她能做什么?若不是为了守身如玉等着朗哥,她也不会嫁一个女人。”
“她林山倦不是断案如神么?我看都是假的,我偏就要做一个案子出来,让她抓不着把柄,被兴国公记恨!”
话说到叶朗心坎里,他猛一点头:“我知道照照的心意。你打算如何做,我帮你就是了!”
常凌岳心中一喜,不过也稍加思虑了一番——叶朗毕竟是三军统帅,身形和出招都太过惹眼,要想动手,这又是唯一的机会,等回了京城,兴国公府铁桶一般,更加难除这个眼中刺肉中钉。
更何况,他的玉佩就掉在那片林子里,昨天去却没找到,想必是被兴国公府里的人拿起来了。
从这儿回京,兴国公再怎么防御严实,也不可能逃得掉入京的最后一关——天门关。
天门关可就是他的地盘,他们一入关,这家人无论如何,也是死路一条!
“朗哥,我只需你告知护送的兵士,若遇我的人交接,直接转交就是,不要质疑,免得兴国公那个老狐狸生疑。”
叶朗正有此意——帮他一点无所谓的事就好,既不会牵连到自己,又顺了人情。
这个要求正合他意,当然爽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