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溪唇边带起一个浅淡的笑意:“我们走吧!”
柳河颔首,也随后跟上。
三人顺着东街一路朝松云山去。
床帘被一只白净的手拂开一条缝隙,祁照眠揉揉太阳穴,才发现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的心头涌上慌乱之意,匆忙下床,果然见墙上挂着的“送情”也不在了。
林山倦出发了。
“晓儿,何时了!”她忽然提高声音问。
晓儿赶忙推门而入:“回殿下,巳时了。”
祁照眠的手握紧——竟然都这个时候了?
“驸马走了多久?”
晓儿见她光着脚站在地上吓了一跳,赶忙把人往床上扶:“驸马天不亮时就走了,留了话,叫殿下不必担心。”
祁照眠下意识咬住下唇,月留也闻声而入,尽管不知道她们发生了什么,但看得出主子的忧虑。
“属下愿去寻驸马。”
祁照眠坐在床边沉默不语,几个呼吸之后才平复心绪,面上仍是那副冷漠疏离之态。
“不必。你去传令四门,即日起京城戒严,闲杂人等不得外出。”
月留毫不犹豫领命而去,祁照眠的眸光愈发深沉。
“更衣。备车。进宫。”
“是。”
倦儿此刻已经离京,那现在起,一只苍蝇也别想无故飞出去,干扰倦儿要做的事。
第181章 她扑进她怀里
第181章 她扑进她怀里
林山倦三人快马加鞭,日暮便已抵达松云山。
松云山上一片昏黑,远远看去,不过山脚下有一个不起眼的小村落,想必正是常震明一家人的居所。
三人悄声无息潜入村中,四下漆黑之时,她们也恰好抵达小村。
说是小村,不过是几个零星的房子散落在山岗上。几人无法确定常震明一家在哪个房子里,就只好采取笨法子一个一个地查看。
这一看却更看出不对劲之处,这些屋子并不像普通农家的格局,光线昏暗,林山倦只能看清正中央一张大桌,周围摆着几个椅子,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比起农家小院,倒是更像一间会议室的格局。
会议室?
她小心翼翼推开窗户,在缝隙之中瞧见一个正仰躺在一排椅子上打鼾的男人。
这样的屋子为什么有人守着?
她虽然好奇,却并未进入。毕竟这次的任务是要杀常震明,不该节外生枝。
林山倦落下窗户去找叶溪柳河会合,叶溪已经找到常震明一家的屋子,三人交换眼神之后朝那边靠拢。
常震明大概已经得了消息,此刻灯光早早熄灭,屋内还守着几个汉子,手握大刀站在榻前守着,个个目光如电。
众人都以为常震明失去爵位,已经带着一家人告老还乡,纪士寒的臂膀算是断得彻底。
可现在看来显然不是这么回事,常震明不但还活着,并且小屋外表看着寒酸,内里实则绫罗绸缎遍布,看上去他这日子过得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好。
床帐之内传来常震明夫人的低语:
“这几人就这么日日守着,要守到什么时候去?”
常震明不耐地叹气:“我也不想这样,那林山倦好似饿狼一般盯上我们,并且还拿了账本,现在就想把我抓去细细审问呢,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半点闪失都不能有。”
“可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难不成她一天不来,我们就一直这样?”
“哎呀睡吧睡吧,命不重要?别说那么多了!”
“嗯……”
细碎的交谈声逐渐平息,夜色渐深,极至黎明将至时,屋内守着的大汉也昏昏欲睡,他们绷着精神守了一夜,此刻精神耗尽,难免困乏。
门扉的缝隙忽地探进一把锐利的匕首,匕首割在门闩上,慢慢将其挑开,而后三个人的身形闪身进来。
叶溪刻意往角落投了一颗石子,三人迅速隐藏,果然,下一秒就有一汉子推开门出来查看。
林山倦早有准备,利刃倏地割破男人的喉管,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叫一声便已经失去反抗之力。
“什么人?”里头的人问。
林山倦撑着这具尸体不让他倒下,借此吸引其他人。
马上又有一人靠近,才拍一下他的肩膀,尸体便“扑通”倒地。
他顿觉不妙,意欲抽出钢刀,被林山倦一脚踢中刀鞘,刀也难拔。他下意识想喊出声,林山倦早有预料,一手捂住男人的嘴,两腿攀住男人的腰,匕首在手中旋转,反握在掌心之中,狠狠刺入男人的喉结。
这样的响动引起其余人的警觉,只可惜叶溪和柳河已经顺势进入屋中,黑夜之中她们准备良久,护卫们仓促应战自然稍显慌乱。
两人如虎入狼群,刀光一闪的空隙,便已经将一人封喉。
柳河的长枪在如此狭小的屋中也并没有受到多大的限制,她深知来这儿是做什么的,因此长枪毫不犹豫扎向床榻。
“啊——”
一声惨叫声响起,常震明的夫人被吓醒,下意识尖叫,只可惜尖叫才抵达喉咙便被长枪贯穿心口。
柳河握住枪身挑开床帘,确定两人已经彻底断气无疑,才低喝一声:“走!”
三人的目的本就只是常震明而已,现在常震明已死,径直撤离。
“快追!”
身后隐隐有追兵呐喊靠近,林山倦张弓搭箭径直射穿那个跑在最前的男子。
她的余光注意到自己一开始探查的那间屋子开了门,里头跑出两个神色慌张的男子,他们的身后,分明露出一张地图模样的东西。
“快走!”叶溪轻呵。
林山倦收回视线,一夹马肚,三人踩着黎明的晨晖径直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