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其他算不上修真世家也豪族的修士竞价,一轮轮累积,听得丁衔笛都有些意外,问了司寇荞一句:“他们不是不差钱么?”
丁衔笛躺了好几个月没醒来,第一时间就来找游扶泠,也顾不上打听具体发生什么。
司寇荞扫过她和游扶泠交叠的袖摆,心想这对鸳鸯是不是忘了当初做了什么?
“听闻客卿的工钱都很难发出去了,内乱得很。”
游扶泠晃了晃勾着自己的手:“拜你所赐。”
周围抬价声音四起,她们还有心思玩乐。司寇荞头一回明白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再看梅池,目光痴缠,台上那位主司似乎也觉得不对,总是往这边看。
丁衔笛:“可惜那些零石也进不了我的账。”
游扶泠:“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这话多少有些残忍,丁衔笛手指摁在她的骨结上,面具下的眼神颇为哀怨,“你有师姐和宗门养活,我可没有。”
“我这一路实在太惨了,开局破落宗门,不正常的肥鸟大师姐,饭桶小师妹,骨头做的道侣,破碎的神魂。”
她卖惨多半是为了讨要什么,游扶泠垂眼,“然后呢?”
“不是开上最扎眼的飞舟了?”
丁衔笛:“所以现在捉襟见肘啊,一直住在青无楼也不好,多少要给青川前辈一些报酬吧?”
“她都抠成那样了,指不定这些钱是从她薪水里扣的,多不好意思。”
虽然道院的阵法缺口补上了,没有余不焕坐镇,丁衔笛还是不放心。
练翅阁那道残魂就像出了bug的程序,她担心影响最后的计划。
丁衔笛一想事就眉头紧蹙,不像游扶泠几乎天天皱眉,看着不高兴。
隔着面具,她的沉思也被看透,游扶泠:“所以呢,你想抢公玉家的什么?”
丁衔笛:“我可没这么说。”
拍卖会接近尾声,公玉家拍了不少东西,也有炼丹的材料。
当年公玉家就参与了桑婵的计划,丁衔笛不知其中到底有几分底细,公玉禄也未与详说。
如今能弹奏大荒之音的公玉凰缠绵病榻,他们居然想的不是替换,而是医治,这更不符合他们先前的作风。
游扶泠:“不抢人我都可以接受。”
拍卖会散场,四周人影攒动,梅池把天烛交给丁衔笛,匆匆跟上那位声音与祖今夕一模一样的主司。
巴蛇跟着梅池,司寇荞并不担心修为高深的这一队,跟着梅池,似乎想要保护她。
藏骨塔灯光熄灭,还未走出几里,就有无数人撕开了平和。
机械仙鹤不会飞往这里,它们在天都也不是什么执法者,道院外一片混乱。
丁衔笛:“还好刚穿来的时候有道院缓冲,直接这样……”
她躲开某修士飞来的杀招,似乎是失误,对方还做了个揖,转身继续缠斗。
“那我直接嗝屁了。”
“这不是在你的计划之内么?”
游扶泠的手一直被丁衔笛握着,外面的世界唯利是图。
她不知道原世界的一切是否算镜花水月,还是这位受罚天神制造的幻梦,“这么厉害,会算不出自己要经历什么?”
“算不出啊。”丁衔笛听得出游扶泠的凉薄。
对方依然不满隐瞒,也厌恶无穷无尽的轮回,想要安稳的未来。
“要躲开上面的眼线很难的,”琴音化为利刃袭来,丁衔笛把游扶泠往怀里一拉,“我不确定除了巴蛇,天尊是否还有别的眼线。”
“果然城里人就是不弯弯绕绕,面具不摘就开抢,是怕隐天司用神鼎人脸识别吗?”
一些散修的攻击丁衔笛不放在心上,她对游扶泠道:“你先去飞舟上等我。”
“她走得了么?”
边上不知何时被清了场,公玉家进藏骨塔的一拨人,在外蹲守的也有一拨人。
须发皆白的大长老跟在一身天水碧色的老祖身后,后面的音修琴音混着埙声。
丁衔笛和游扶泠还戴着面具,忽略了一双眼眸格外好认,“你们公玉家真没人了?吹埙的都出来帮忙?还没长大吧?”
“不对,我记得当年的公玉璀就是吹埙的。”
游扶泠:“别聊了,快动手。”
一个青面鬼,一个白面妖,这声音化成灰大长老都认得出。
若不是如今公玉家内斗,他丢失了阴铃恐怕早就被革职了,还好有弥补的机会。
大长老忌惮丁衔笛的真实身份,“老祖宗,这丁衔笛来头很大,我们要万事小心。”
练翅阁在琉光大陆存在万年之久,阁主现世却不是谁都见过的。
公玉家的人依然不信人尚躺在棘州的丁衔笛会与练翅阁有瓜葛。
“我看你是脑子糊涂了,都说了不可能。”
“若她真如你所说是练翅阁阁主,那为何会出现在拍卖会?整个练翅阁都是她的,还需要竞价?”
三大修真世家也就公玉家还有个老东西常年闭关。
倦家和明家混不过公玉家也有无老祖宗坐镇的缘故,丁衔笛来之前,倦元嘉也简单提过几句这位公玉家老祖。
无非是年纪大,飞升不了,修为全靠震慑,真打如何见真章也不一定。
倦家主君表面功夫做得好,私下对朋友倒t是直言不讳,直呼老家伙经验丰富,一旦对上要小心他们音修的法器。
每个家族也都有眷族,虽然倦家和明家都取消了这样的奴群,依然有卦修卜卦。
丁衔笛要走,倦元嘉请了族中最优秀的卦修预测,不过她的命格太过奇特,那卦修也算不出什么。
都知道这位朋友底细是什么了,钟情羽扇的主君叹了好几口气,话音一转,让人送了自家法器库的钥匙,领着丁衔笛去倦家库房找东西,说那老登也不足为惧,音修修音,变成哑巴的玩意我们这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