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她又吸了吸鼻子,“阿祖打我。”
游扶泠:“她不是一开始还想吃了你?”
梅池:“可是阿祖没有吃我啊。”
丁衔笛打了一架很累,也想早点泡澡休息。
公玉家的老不死法器众多,使出了丁衔笛没见过的瞬移法器,还好她没白花功夫,得到了这枚要给公玉凰的丹药。
藏骨塔的主司否认自己是祖今夕,但拍卖这丹药的时候侃侃而谈,多半还是有些残存的丹修经验的。
丁衔笛眯着眼,鼻尖嗅着游扶泠身上的香气,“那你接下来就多多找她。”
“看看妻是谁?没有的话你就说你是。”
游扶泠:……
梅池:“可以这样吗?”
当时西海什么情况丁衔笛记不清,皮都褪去了的白鲨不去天都也活不下来,这也是好事。
翻海的条件之一就是白鲨,如今全族被灭,丁衔笛也不想放弃这个机会。
或许公玉禄留下的箴言也有这一则。
梅池趴在桌上,圆乎乎的脸颊也压得嘴唇都变形了,她看着和游扶泠躺在一块像小狗的二师姐,语气蔫蔫,“二师姐,万一阿祖真有人了呢?”
游扶泠:“那便杀了,取而代之。”
满室寂静,盘在梅池头上的巴蛇都掉到了地上。
心想时间一长果然物种都会变,我那个善良的金玉也变成……
梅池:“你好坏啊。”
她话音一转,忽然站起,“但阿祖只能和我在一起。”
饵人打开门走了。
她力气太大,把房门给拆下来了,梅池狼狈地用术法修补,还是丁衔笛帮忙才恢复如初。
梅池:“谢谢二师姐。”
丁衔笛:“谢谢我们家阿扇吧,她很关心你的。”
“我才没有!”游扶泠转身,藤编的屏风遮住了梅池的视线。
梅池看着扭动的人影,不敢想象二师姐是不是被揍了,她哦了一声,“那我走了。”
修好的门合上,夜晚的青无楼依旧热闹,公玉家的人也在这栋酒楼落脚,梅池一下楼就遇见了丁衔笛描述的公玉家老祖宗。
“丁衔笛此人太难对付,此番我们没有做万全准备。”
“必须把主君的丹药夺回来。”
“老祖!您的伤……”
“我们的大计绝不能拖延,如今明家的剑已到手,阴铃……”
“我听说那丁衔笛真身是一条蛇,若是……”
青无楼喧嚣,梅池在这习惯了昼伏夜出,这个时辰反而是最精神的。
她听到了丁衔笛的名字,悄无声息地找到了声源。
这一行人不像从前外出恨不得穿得一模一样彰显家族势力,显然与如今公玉家的落魄有关。
梅池跟着她们,找到了这行人住的厢房,外围的灵气遮罩如水,隔绝了一切声音。
梅池刚才沉溺于祖今夕的冷淡,也瞥见过游扶泠把玩的丹药,似乎是丁衔笛刚从公玉家人手上抢回来的。
什么大计。
阴铃不是明菁师姐需要的东西么?
梅池脑子不太聪明,怕自己打草惊蛇,又转身去找丁衔笛。
丁衔笛刚脱了衣服去泡澡,游扶泠似乎还没出气,爱搭不理的。
“都说了我不知道,”丁衔笛游到她身边,被打的是她,还担心游扶泠身体有恙,“我看看你身体如何。”
她刚伸出手,游扶泠又退开了。
这是青无楼最好的房间,按照青川调的抠门,即便给这群熟人接风,准备的也是标准间。
这还是丁衔笛重金升房的结果,纵享天都夜景。
“别生气了,”丁衔笛也累,眨眼缓慢t,“打我比打祖师姐还用力。”
游扶泠靠在一旁,池面上浮动的酒水晃晃悠悠,丁衔笛湿发的脸与烛火辉映,明明很不合适,但她这个人就很金碧辉煌。
她眯着眼看着丁衔笛涉水而来,水波涟涟,温热的躯体贴在一块,“你也不夸夸我,之前我被公玉家那老祖宗重伤,现在能把他打跑了。”
游扶泠不理解怎么有人能这么明晃晃要夸奖。
明明陈美沁也不吝啬夸奖,她却长不成丁衔笛这样的性格。
前世幻境几重,无数不同身份的丁衔笛性格也不同,但本性依然如此。
小蒲大人明快,翟索私底下也爱玩,卓苔更是在思无峰和仙鹤扭打过。
游扶泠对神的印象总是高高在上。
陈美沁在大学是宗教学的老师,也有长期的研学活动,游扶泠身体不好,从小到大只去过一次。
深山古寺,嵌在峭壁上的佛像太巍峨了,丁衔笛不那样。
她不信这些,陈美沁本来应该不信,但她实在没有办法了,不知道如何留住病弱的女儿。
“你妈妈不夸你吗?”游扶泠望着池面,在丁衔笛以为她会生气一晚上的时候开口。
“她?”丁衔笛很少想起丁获,陡然提起也掩饰不住笑,“她夸啊,但不是你妈妈的口气。”
“又是第一,行吧,厉害。”
丁衔笛学着丁获的口吻说,“你妈妈肯定不这样。”
“我的宝宝辛苦啦,不用争取下次拿第一名,今天想吃什么?”
丁衔笛瞄了眼游扶泠,“学得不像吗?”
游扶泠没有生气,只是疑惑,“你为什么这么清楚?”
丁衔笛和她靠在一起,“不是之前和你说过么?比赛结束,只有你妈妈是最早到小朋友身边的。”
“声音好听,人也温柔,很妈妈。”
游扶泠问:“那你妈妈就不妈妈了?”
“她啊……”丁衔笛仰头,“她才不接我,她忙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