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8摇摇晃晃,落在了应藏的书桌上,歪歪倒倒。
“你怎么了?”应藏见它像是不行了似的,“你被蒋锦轩的系统打了?”
1748大叫:“笑话!你也太看不起我了!他的系统……嘿嘿嘿,被我吞噬了。哎, 现在能量有些超出内存,我还在缓冲消化,好累啊!”
应藏:“……”
1748很有王者风范, 宽慰他:“你放心,以后他都没有能力兴风作浪了,你安安稳稳向前走吧。”
应藏放下书,“那蒋锦轩呢?”
“被我从书院的大门口撞下去了,不知道死了没有。”1748说,“应该没死。他实在坏得流脓,我对他自有处置。”
它还在惦记着它当初去找孟初九时,孟初九是一千一万个爱上一世的应藏,说什么也要和他再次相遇。
现在上一世的应藏,灵魂和身体完全分开了,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那孟初九应该判给谁呢?
优劣对比如此明显,可是万一孟初九就喜欢垃圾呢?毕竟每个人的审美不同。
当然,如果它来选,它肯定选择真正的应藏。
“哎,真麻烦啊。”1748懒洋洋在书桌上转了个圈,摇啊摇,看向应藏,“喂!你要老婆吗?也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了,该去想一想肮脏的事情了。”
应藏:“……”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说到老婆,他脑海里陡然想起了孟初九,又想起今晚实在“味道充足”的晚餐,以及……他答应要去洗碗。
应藏起身往外走去。
1748不想动:“去哪里?”
应藏没有回答。
1748也习惯了,它带的那些讨人厌的宿主全都是这个鬼样,基本不太理它。早先它还气愤,如今早已适应。
厨房还点着灯,应藏走进去,就见桌上干干净净,碗筷都被收起来了,灶台上也什么都没有,而小九正在擦着橱柜上的灰尘。
小九倒不是自己想做,只是孟初九很吵,非常吵。一定要他打理干净厨房,不然就持续性大喊大叫,他头疼不已,忍着一口气在厨房擦擦擦。
“碗筷已经洗完了吗?”应藏问道。
小九心思不在这里,应藏陡然出现也没有声响,他惊得浑身一抖,手里的丝瓜瓤都掉到了地上。
“公子?”
应藏上前两步捡起丝瓜瓤放在灶台上,目光看向了他的手,之前包在手上的布已经没有了,他道:“你的手上有伤,这些事就不要做了,会妨碍伤口愈合。”
小九立马捧起手,笑出两个小梨涡,“没事的,公子是读书人,哪里能让公子拿书握笔的手沾脏水。”
“所有人的手都是一样的,没什么不同。手疼吗?再上一点药。”应藏道。
“不了。”小九缩了缩肩膀,柔弱又可怜,“我怕疼。”
没有人不怕疼,应藏也不强迫他,点了点头,“你包扎手的那块布呢?”
小九从腰带间拿出夹住的布块,举到应藏的眼前。
布块的夹在腰带里,应藏面对他时丝毫没有发现,只因为布块的颜色与他身上青衫的颜色一模一样。
应藏:“?”
小九瓷白的脸颊上飞起两朵红晕,眼波流转,“我没找到可以用的,就从衣服上撕下来一块暂用,等用完了,再缝上去。”
应藏:“……”
他忍不住去看他身上的青衫,果然在衣摆处看见了一块长条形的缺口。幸好此时天寒穿得多,否则不知该是什么样子。
“如此,不成体统。”应藏轻轻皱眉。
不成体统?这样叫不成体统,那什么才叫体统呢?小九心里不屑,面上却不显,布块在手指间绞着,长长的羽毛一般的眼睫垂下,显得可怜兮兮的,“我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用了,不是故意要撕坏衣服的。”
是啊,他什么都没有。应藏想起救下他的时候,他就是孤零零一人,身边除了空气就是空气,昨日去集镇采买东西的时候,他也什么都没要,买的东西仅仅是厨房用品和一床被子。
小九的委屈显而易见,应藏的心不由得软了软,“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明日你去买两身衣服,余下需要什么也一并买了。”
“可是我,没有银子。”小九咬唇。
在他的记忆力,应藏是最吝啬的,往往只有他向别人索取,从来没有他为别人付出。而且他最擅长画饼,简直是说空话哄人方面的大师,什么都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我有。”应藏不假思索地从袖子里拿出了银子,“这是二两银子,你先用着,不够我再给你。”
把他带回来是自己主动的,他并不欠他什么,更何况这座房子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做。就算是雇佣也该给银子供给对方日常花销,更别说两人无亲无故。
小小的银子放在手心,冰冰凉凉的,却不难让人感觉到它的分量。
小九了愣住。
应藏见他呆住,问道:“不够?那我再给你一两。”
应藏并不是小气的为几两银子斤斤计较的人,说他不通俗物也好,上一世他看着蒋锦轩享尽荣华富贵,金银珠宝堆满了整个暗室,华光溢彩,他看得多了,越发没有觉得银子珍贵。他知道这世间上为了几个铜板疲于奔命的人很多很多,可是他依然很难对这些东西太重视,花也就花了,没有就没有了。
哥儿们大多爱漂亮,衣服和鞋子的花销外,还需要点胭脂水粉和首饰装点自己,也不是多过分奇怪的要求。
“不——”小九连忙推拒。
谁真的想要他的银子?可是他居然给了!给了!
有多震惊,只有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