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朔!”江牧伸手去抬陆朔手上的纸箱,“我来。”
“别动。”陆朔道,“你搬其他的东西。”
这一箱装的都是衣服和日用品,属于次需要的,箱子大,索性装了满满一箱,很重。
江牧转头看了看,抱起电风扇跟着陆朔往回走。
“陆朔。”
“嗯。”
“以后住这里,还去卖串串吗?”江牧的声音不大,安静的楼梯间听得清清楚楚的。
“再卖一段时间,等有钱了就开商铺。”陆朔说,老头儿既然把商铺给他,那说明他也不希望空着的,赚钱都是钱生钱,刻不容缓。
“你开商铺,我在门口卖花。”江牧说。
“谁说的?”
江牧说:“我自己想的。”
“不要想了,我会为你安排的。”陆朔回他,楼道里他站在楼梯上转头看了一眼江牧,“以后我有什么,你就有什么。”
“陆朔,你真好。”
1748说:“东西一样没到手,就被哄的高高兴兴的。”难怪上一世让陆朔欺负得差点露宿街头。
占了商铺门口的位置停车,以后又是邻居,张老板有意打好关系,陆朔点的菜他不仅打了八折,还让店员送到了四楼上。
茶几上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菜品,摆盘精致,米饭颗颗分明,圆润晶莹。灯光明亮,气氛和谐,三人一狗坐着大快朵颐。
老头儿显然很适应这样的生活,或者说,他早就想住这里了。他一边扒拉着红烧肉,一边感叹:“还是这里舒服,比住卫生间宽敞多了!”
“住卫生间委屈你了?”陆朔说。
“那倒没有。”老头儿呼哧呼哧喝汤,“但是人总是追求更好的嘛!卫生间我能住,两室一厅我也能住,我能屈能伸。”
吃完饭,三人就躺在沙发上休息,吹着阳台吹进来的风。老头儿指指点点:“这里还缺个电视剧,明天你拿我的卡去买,再装个空调,电视柜旁边放两盆花。”
江牧说:“我有花。”
“你的花也行。”老头儿说,“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开业?”
“开业?”陆朔道,“太早了,没想好要做什么,先摆摊。”
老头儿十分不理解,“还摆摊啊?外面风吹日晒,哪有在店里舒服?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隔壁的商铺我想给江牧开花店,你觉得可以吗?”
“随你们。”老头儿财大气粗,“我无所谓,你们自己决定吧。”
陆朔摸了摸发愣的江牧的脑袋,“听到了吗?不用你在门口卖花。”
江牧睁着明亮的双眸崇拜的看着陆朔,连连点头:“嗯嗯!”
他举起桌子上倒满椰奶的杯子,对老头儿道:“我敬你!”
老头儿受宠若惊,连忙一改半坐半躺的姿势,哈哈大笑,跟江牧碰杯,转头跟陆朔道:“我们江牧学会敬酒了!跟谁学的?谁教的?不傻了!”
江牧喝完半杯椰奶,不满地瞪着老头儿:“你才傻。”
老头儿不为所动,继续调侃他:“看来真不傻了。”
陆朔暗笑。
江牧气鼓鼓。
一时外向换来一晚上内向。
短暂的休息后,第二日两人依旧继续摆摊事业。已经在西区,采买东西变得很方便,晚上出发也不需要赶时间。
陆朔与江牧骑着三轮车晚出晚归,老头儿独守空房,不止一次引来两个隔壁老板的异样目光。
真的是异样目光,但是不熟不太好问出口。
五月正是阳光温暖的时候,老头儿“贤内助”瘾大发,穿上围裙将两个商铺都打开打扫卫生,从上到下将地拖得干干净净。
张老板出来送顾客,正巧看见老头儿在擦玻璃门,他看着锃光瓦亮的商铺,叹为观止,好奇心达到了顶峰。
“李……李管家。”张老板说,“你打扫卫生很干净啊。”
老头儿差点没反应过来,对上张老板的视线才知道他在喊自己。立马想起来他一个月前给自己立的人设,连忙点头。
“对。”老头儿说,“业务范围内。”
张老板活了大半生也没碰见过这么高级的职业,顿时肃然起敬。他左右看了看,没看见陆朔和江牧,打听道:“你的大少爷和二少爷,他们每天晚上骑三轮车出去是干什么?”
老头儿警觉:“你问这个干什么?”
张老板道:“没什么,我看他们没打算开业?要是开业了,我们临近,也互相照顾生意。”
“哦。”老头儿擦完一块玻璃,干净得不得了,有点满意,抹布一甩丢进了脏水盆里,“他们也在做生意,晚上在松市大学外摆摊呢。”
张老板:“……啊?”
老头儿:“啊什么?”
张老板不理解,张老板大为震撼,他看了眼面积大位置好的两间商铺,又看了眼老头儿,震惊之情溢于言表。
“不是……”张老板语无伦次,“出去摆摊?都有两套商铺了!还出去摆摊?”
为什么?
为什么?
难道是……体验生活?
老头儿抬起下巴:“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吧,随他们啦,空着就空着,没什么关系的。”
他身价上百万,根本不在意。
啊。
张老板嫉妒,张老板发疯,张老板在此刻痛恨资本家。
他要割下全世界的资本家的脑袋,把他们的头都挂在路灯上!
老头儿见他陡然面目狰狞,大惊,“你怎么了?”
张老板抹了一把脸,颓然地摇摇头:“没事。”
只是妒火冲昏了头脑而已。
七月底,天气越发炎热,南门外的小吃街因为人来人往,热意比任何地方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