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呀。”她走到几人中间，举起包扎好的手掌给罗最看，“好同学，你能解释一下吗？你是打偏了，还是看错人了？”
“解释什么？打的就是你。”罗最正对她。
宁芙哼一声，面上不解，“我哪里惹到你了吗？挟持你的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不打，你反而对我开枪？你就是这样对新队友的？”
“演得累吗？”
“什么？”宁芙错愕。
“我说你对你的同事下手了。”
“哈，什么同事，我只是……”
“烽火会的同事。”
一语既出，三个人都猛地望向罗最，米裴赶紧向四周张望，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宁芙转身想走，受伤的那只手被罗最拉住。
“你不是烽火会的吗？”罗最看着她的眼睛，没有一丝迟疑。
宁芙愣怔片刻，随后释怀一笑，厌恶地朝伍梵说：“你说的？”
“我猜的。”罗最放开她的手，“因为你的代号。”
她想明白一件事，宁芙不是名字，而是代号，跟塞壬和缪斯一样，出自古希腊神话。
“烽火会里的女性代号都来自同一个神系，伍梵除外，因为她是烽火会的初始成员，她的目标跟你们从来都不一样。我在垃圾场遇见她的时候，她的手抖到拿不出药丸，现在看来，应该是你们用来控制她的手段。甚至首领褚赤也是被你们逼迫的。让我想想，为什么要从神话里取代号呢？你们真正的首领——她想建立一个神系是吗？”
“闭嘴！”宁芙凑上前，揪住罗最的衣领，眼中布满防备和愤怒，“自作聪明的蠢货，以为自己很清醒？”
再清醒又怎样？还不是要任人摆布。
罗最满是嫌恶地把宁芙的手拂开，“自以为是的是你们。”
宁芙怒极反笑，“明天你将不再存在。”
米裴望着宁芙离开的背影，焦急地扯住罗最的袖子，“你们在说什么啊？是我想的那样吗？什么意思……她要毁掉你？”
伍梵轻声说：“他们一直防着我，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想做什么……但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盛明已经死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情报局？”罗最问她。
“我想夺回来。”
夺回烽火会。
这是他们用鲜血和泪水换来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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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我要见首领！”宁芙气得胸口起伏着，“她都这么嚣张了，难道我们还要放任吗？这是对我们的羞辱！”
“注意用词，是对你的羞辱，不是对我们的。”执安静地翻阅那本“识破微表情”。
“你不是我的上级，我不想跟你对话，我要直接跟首领说。”宁芙渐渐平息下来。
“我不是你的上级？那你为什么要通过我见首领？”
宁芙气笑了，这个人总能用最平和的语气说出最让人生气的话。
“你的观点是什么？放任她窥探我们的秘密吗？”
“她迟早都会知道。”执翻开一页，手指顿住，“有一天她会加入我们。这也是首领的意思。”
“我们不需要……”
执打断她，“我们需要她。”
“宁芙。”他真挚地开口，“如果她加入我们，我觉得你的等级不会比她高，她至少不用通过在我的办公室大吵大闹来获取见首领的机会。”
“个人之见，请勿当真。”他阻止了宁芙正要输出的嘴。
宁芙笑了，“好啊，等着看吧，你们都会后悔的。”
这群人终会意识到自己有多愚蠢的！
执放下手里的书，拨出了一个通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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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芙进办公室的时候，第三小队的人都围着罗最问话。
宁芙白了他们一眼，悠闲地走回自己的位置。
“这件事是我的错，我不会否认。”祝云章头微低，“连累了你们，我真的很抱歉。”
罗最没有说话，狄纪叹了口气，“队长，你也是为我们好，我们的工作保住了啊，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米裴尴尬笑，“是啊是啊，那个什么，队长，有件事我不知道能不能说，我想请你帮个忙。”
“我能解决的话，一定帮忙。”
米裴把罗最扯过来，苦着脸说：“我感觉我活不长了，罗最也是，她可能活得比我更短。”
“啊？”祝云章错愕地看向两人。
“你有什么能延长寿命的好东西吗？你家那么有钱，对长寿应该很有研究吧？”
“这倒也……”
“哼。”宁芙举着一本杂志，嘲讽之意冲破云霄。
祝云章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走到宁芙面前，宁芙仍保持仰坐的姿态，看也不看祝云章一眼。
全都是蠢货，她理都不想理。跟罗最说的一样，她真的演够累了。
祝云章用温柔的语气向她宣布——
“宁芙，我接到通知，你被调离第三小队了，准确地说，是调离了外勤组。”
宁芙慢慢把杂志从面前挪开，“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副局长亲口说的，你可以去查证。从今天起，你是医疗室的医生了。”
宁芙闻言将杂志往桌上狠狠一摔，桌面上的资料瞬间散落一地。
她脚底带风地离开了办公室。
米裴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她戳戳罗最的臂膀，“他们这里当医生都这么随意的吗？原来都是靠发配，不需要资格证什么的——天呐，我真怕她把我给治死。”
“本来就活不长。”罗最冷不丁地开口。
“呵呵——”
罗最还会讲冷笑话呢。
*
夜晚入睡的时候，罗最平躺在床上，想起幻梦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