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靠她一人,书海捞人怕是痴人说梦。
她找了一会,一无所获。
罢了,还是等容予来了,让他找吧。
姜妧姎这么想着,就把手中的书放回原处。
下一秒她的注意力被容予挂在书房中央的一幅画吸引了过去。
画中碧波澄澈的湖中,荷叶田田,成片成片的荷花清濯不妖,湖中央泛起一叶扁舟。
有位绿衣姑娘,坐在船边,面向荷田,裙摆撩至膝间,光着莹白精致的小脚在玩水。
因画是远景,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只是单看动作,也能感受到她的畅快恣意。
此幅画有落款。
只是天色已黑,书房中烛光影绰,姜妧姎看不真切。
此画所绘场景让姜妧姎说不出得熟悉。
她拿了蜡烛凑近了想看看落款究竟是何人。
然而此时身后传来男子稳健的脚步声。
姜妧姎回头一看,是容予。
“姎儿在这?可让为夫好找。”
容予看到她站在画前,脸色蓦然一变,随即大步上前,不动声色地把姜妧姎往怀中一带,然后挡在了画前。
她想转过身去继续看画,容予却似乎非常抗拒。
姜妧姎敏锐地察觉出容予并不是很想让她看到这幅画。
她又想起来,绿腰曾说过,容予有心上人,四年前就开始时常把自己锁在书房中绘心上人的画像。
画中女子,想来就是容予的心上人吧?
只是画中那位女子,和周白薇并不相像,难道容予的心上人另有其人?
哼,容予白日还让自己喜欢他,现在连幅画像都不让看,果然自己在容予心里的地位还是不如他的白月光。
“夫君方才去哪了?”
不让看就不看,他们之间的关系刚有好转,姜妧姎也不想在这种事儿上同他再生口角,便转了话题。
“待会为夫再同姎儿细说,下人已经把膳食摆好了,我先带姎儿去用膳。”
容予说着就牵了姜妧姎的手,把她带出了书房。
坐在餐桌前,姜妧姎大快朵颐,她实在是饿坏了。
容予边给她夹菜,边为她盛汤,自己却很少动筷子。
姜妧姎扒着饭问道,“夫君怎么不吃?”
容予应是和她一样,只用了早膳,他不饿吗?
容予柔声道,“姎儿先吃,为夫同姎儿说说今日白日发生了什么?”
“白日谢家嫡女谢鹿竹去法华寺拜佛被刺客袭击,险些丧命!”
听到容予的话,姜妧姎几不可闻地勾了勾唇,看来计划进展得很顺利。
“如今外界都在揣测此事是我定国公府所为。”
“因为谢家嫡女出事,受益最大的就是容黛。”
姜妧姎点点头,“夫君方才就是去处理这件事了吗?”
容予摇摇头,“不是这个,事情未查清前,国公府不宜表态过早。”
兰姨娘和容黛求姜妧姎为她们争取淳王正妃之位一事阿姐已经跟他说了。
只是姎儿不提,他便也装作不知。
所以他也拿不准此事是不是兰姨娘所为。
若是兰姨娘,那么此人绝不能留,刺杀世家嫡女,是想让整个国公府给她陪葬吗?
若不是,也需有确凿证据再去向谢家说明。
姜妧姎疑惑道,“不是这个,那夫君去做什么了?”
“林氏从家庙中偷跑出来,去到上京府衙告御状去了!”
“还有容齐割腕自杀了!”容予无奈道。
“什…咳咳咳…”
被林氏和容齐得举动惊到,姜妧姎刚咽下一口饭被呛到,咳得止不住。
所以方才西北方向的嘈杂声是风眠居传来的?
容予边帮她轻拍背,边继续道,“姎儿莫急,慢慢吃。”
姜妧姎怎能不急,她是等着容齐和林氏出手,可没让他们去作死啊?
他们死了,谁来恶心姜予初?
姜妧姎好不容易顺过气来,忙问道,“所以林氏去告的什么御状?容齐真的死了吗?”
容予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容齐没死成,被你妹妹发现了,已经请了太医来。”
“还有林氏,告我父亲收留罪臣之女为妾。”
兰姨娘是罪臣之女,姜妧姎知道。容贵妃就是因这件事入的宫。
这件事不是被压下去了吗?
父皇既然纳了容贵妃,就断没有在容贵妃圣眷正浓时翻旧账的道理。
林氏这步棋走得倒是怪!
看姜妧姎一脸思索,容予笑道,“幸好上京府的狄大人同我交好,林氏刚敲响登闻鼓,狄大人就把她拿下了,差了衙役把她送回了国公府。”
姜妧姎听完,恍然大悟,所以林氏这招看似废棋,其实是招活棋。
第113章 搬回来
如果上京府收了她的状子,那兰姨娘罪臣之女的身份会公布于众,容黛就是罪臣之后。
淳王兄断不会娶罪臣之后为正妃,甚至侧妃的位置能不能保住也很难说!
若是上京府不收…
也不打紧,容黛是罪臣之后这件事在林氏敲响登闻鼓那刻,便会在上京府衙内小范围传开。
官场无密事,即便父皇和容贵妃想封口,封得也不过是低阶官员和黎民百姓之口。
对于权贵阶级,人脉繁多之辈,也是无济于事。
传到淳王兄和谢家耳中只是迟早的事。
所以无论上京府收与不收,结果都一样。
容黛的出身注定她做不了淳王正妃。
兰姨娘怕是要失望了。
她削尖了脑袋,为容黛谋划,最后阻挠容黛一步登天的却也是她。
而林氏,身在家庙尚能躲过看管,跑到上京府险些把府中密辛公之于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