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锦修嘴角一抽。
即便他没在现场,也能想象的出来老太太的气急败坏。
毕竟老太太那般吝啬,恨不得只进不出,怎么可能会拿出钱财救济灾民。
估计是妹妹用强的。
所以妹妹先前说,她回来给他讲笑话,就是说这个?
打开箱子,不得不说老太太有钱。
不仅有各种珍珠宝石,金灿灿的黄金也有不少,还有一摞摞的银票,最下边还有一些庄子铺子的地契房契。
有那么一刻,盛安宁都觉得自己过分了。
要是谁把她这么多值钱东西抢走,她估计能立马杀了他。
可这样要不得的想法只是一瞬间,谁让这个老糊涂不当人的。
整天不是威逼就是辱骂,再就是阴阳怪气。
她要是能忍才怪,她可是出了名的记仇。
就是这么多钱捐出去她有那么一点舍不得。
即便她现在不缺钱,但她也难免心痛。
“祖母这么有钱的吗?”
盛锦修喃喃。
他当初治腿可从未动过祖母的钱,侯府的收入不够之后也是用的他娘的嫁妆。
只是管家全在崔如雪那个毒妇手中,总说什么生意不好,侯府开销大,他们所用的药材珍贵无比,就算是用他娘的嫁妆也经不起消耗。
也因此给祖母的孝敬就少了,他也就越发被嫌弃。
结果后面查账,大哥才知道崔氏昧下了多少银子。
他母亲的嫁妆铺子也被她倒买倒卖,不少都变成了她自己的私产。
也幸好东西都回来了,否则母亲大概不会安息。
所以分明祖母这么有钱,他们也没有用她的银子,她为何还能那般刻薄?
盛安宁见自家二哥神思不属的模样幽幽一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于是她果断使用老招数。
“二哥,你说这么多钱,能救济多少灾民啊?”
盛锦修摇头:“应该很多吧,我之前也出去看过,城门口派发的基本上都是稀粥和黑面膜膜,应该不值多少钱。”
“而且涌向商州城的难民越来越少,所以可能还用不完。”
盛锦怀也知道了自家妹妹去干什么了。
他能说什么。
谁让老太太总是管不住自己要去惹妹妹呢。
况且他们之间又没什么感情,整天闹,能让她依旧衣食无忧的活着她还想怎样。
他绝对不会说,留着老太太还有别的用。
说了,他的形象不保。
有些事他一个人知道,脏他一个人的心和手就行。
不出他所料,没多久,盛安宁就抱着那口大箱子和那个木匣子到了他这里。
盛安宁乖巧笑道:“大哥,妹妹给你送钱来了。”
盛锦怀……
妹妹可真会睁眼说瞎话。
她分明是来找他干活的。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玩儿吧。”
“大哥,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最能干了。”
“我先前说救济难民给老太太赎罪的话是恶心她的,大哥你别当真,辛苦大哥了,我走了哦。”
盛锦怀笑了笑,他就知道妹妹是个明白人。
现在的情况,当然不能以给老太太赎罪的名义去城门口施粥。
首先族老们就不会允许。
如果说之前的事情闹上公堂,甚至惊动皇上还情有可原,那这时候在商州城再次宣扬自己祖母的恶行那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这不仅会影响定远侯府的名声,更是影响了盛家宗族的名声。
可哪怕是用这些钱去救济灾民,祖母怕也是气得不轻。
妹妹可真是睚眦必报,这一点像他。
或许是盛家老宅防守太严,又或许是外界风云变幻,有些人没空再搭理太子,盛安宁在家蹲了七日都愣是没见到一个杀手。
就好气,她都没能亲自削一下那些人给自家二哥报仇呢,就又要回京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将一样东西送到了盛锦怀面前。
治疗太子,让太子有子,如何做才能捞到更多的好处,这事儿得听大哥的。
她虽然能打,但她清楚,玩儿心眼她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对手。
况且她也不喜欢动脑子。
盛锦怀看着桌子上那有些眼熟的木盒有些不明所以。
“这是?”
盛安宁眨巴了一下大眼睛,十分小声道:“能让太子生孩子的东西。”
盛锦怀突的脸色通红,要不是骨子里的教养,他真的就直接伸手去捂自家妹妹的嘴了。
这怎么能是一个姑娘家随口说的话。
他都说不出口。
虽然吧,他妹妹也的确不是一般的姑娘家,但这种话也不好这般说出口。
盛安宁一脸的莫名其妙。
她说什么了她?
大哥的脸怎么就红成这样了?
仔细想了想刚才说的,好像也没什么啊,大哥至于因为这么一句话就脸红成这样吗?
盛锦怀忽然反应过来自家妹妹说了什么。
都顾不得心里的羞耻和对妹妹面色无常的疑惑,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后,直接提笔蘸墨。
写道:“你刚才所言可真?”
盛安宁早知隔墙有耳,所以在两人周围设置了空间屏障,但这话她还不能说。
见到盛锦怀的动作,同样接过笔写道:“自然当真,你自可打开一瞧。”
她写完再不肯提笔,赶紧将写着她那狗爬一样大字的纸揉成一团,实在是辣眼睛。
盛锦怀看的好笑,虽然好奇那木盒中装了什么,但还是小声嘱咐:“这样的话莫要对旁人说,对你的名声不好。”
盛安宁见到盛锦怀重新爬满红霞的脸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