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手上的伤是你母亲打的吗?上药没有?”
时笙摇了摇头。
楚昭禹听闻时笙摇头,眉头皱得更紧,提高音量朝厨房喊道:“伯母,家里有药吗?我看到时姑娘身上有伤,给她擦一下吧。”
时母从厨房探出头,脸上堆着笑,语气却满不在乎:“一个小妮子,伤着就伤着了,过几天就好,哪用得着擦药。”
楚昭禹听闻时母这般言语,心中一阵不悦,但面上依旧保持着冷静。他抬手从拇指上取下一枚羊脂玉扳指,温润的玉质在黯淡的光线下也透着柔和的光泽,一看便价值连城。楚昭禹递向时母,语气却没有丝毫的讨好,只是淡淡说道:“伯母,麻烦您把药拿出来,这就当是酬谢。”
时母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盯着那枚扳指,像是饿狼看见了猎物,喉咙里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她的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伸出去,一把将扳指紧紧攥在手心,脸上的笑容瞬间变得更加灿烂,谄媚的劲儿都快溢出来了。“哎呀,公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太客气啦!”时母一边说着,一边忙不迭地转身,在柜子里翻找起来,嘴里还念念有词,“我这就找,肯定有好药,肯定有。”
没一会儿,时母便拿着一个古朴的小瓷瓶走了出来,满脸堆笑地递到楚昭禹面前:“公子,您瞧瞧,这可是我特意藏着的好药,效果可好啦!”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楚昭禹,就怕他反悔把扳指要回去。
楚昭禹接过药瓶,轻轻嗅了嗅,确认药效后,便转身走向时笙。时笙一直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眼中满是震惊与感动,她没想到楚昭禹会为了自己拿出如此珍贵的东西。“时姑娘,莫怕,我这就帮你上药。”楚昭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他轻轻握住时笙的手臂,动作轻柔地为她涂抹药膏。
时母站在一旁,眼睛滴溜溜地转,一会儿看看楚昭禹,一会儿看看时笙,心里又开始打起了算盘。她想着,这公子如此大方,要是能和他家攀上关系,往后可就不愁吃穿了。于是,她又凑近了几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说道:“公子,您看我们家笙儿,虽然没啥大本事,但人可勤快了,又心地善良……”
楚昭禹正专注地给时笙上药,听到时母的话,手上动作一顿,抬眸看向时母,目光平静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打断道:“伯母,我想娶时姑娘。往后,还望您莫要再打她。”
这话一出,屋内瞬间安静下来,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时笙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惊愕与不可置信,脸颊因震惊和羞涩迅速泛起红晕,嘴唇微微颤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时母先是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愈发夸张,嘴角都快咧到耳根,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光,忙不迭地说道:“哎呀,公子,您这是说的哪里话!能嫁给您,那可是我们家笙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您放心,往后我肯定好好待她,绝对不会再动她一根手指头!”说着,还上前亲热地拉着时笙的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笙儿啊,还不赶紧谢谢公子!”
第5章 柔弱女配5
楚昭禹轻轻放下时笙的手臂,认真地看着时母:“既然如此,我楚昭禹定会以礼相待,三媒六聘,明媒正娶时姑娘。只是我眼下还有伤,过段时间尚有一些事务缠身,等我处理妥当,便会来下聘。这段时间,还望伯母好好照顾时姑娘,若再让我知晓时姑娘受了委屈……”楚昭禹顿了顿,目光中闪过一丝冷意,“伯母应该知道后果。”
时母被楚昭禹的眼神吓得一哆嗦,忙赔笑道:“公子放心,我肯定把笙儿当宝贝一样疼着!”
楚昭禹微微侧身,目光柔和地上下打量了一眼时笙,只见她身着一件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衣角处还破了个小口。楚昭禹眉头轻皱,满是心疼地说:“还希望伯母给时姑娘买几身衣服,她跟着我,不该如此寒酸。”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递向时母,“这钱等我手下过来之后,我会还双倍给伯母的。”
时母眼睛瞪得滚圆,盯着那锭银子,脸上的笑容瞬间放大,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双手忙不迭地伸过去,一把将银子紧紧攥在手里,点头如捣蒜:“没问题,没问题!公子您放心,我这就去给她买,肯定挑最好看、最合身的!”她一边说着,一边将银子小心地揣进怀里,仿佛生怕它长了翅膀飞了似的。
“大妮啊,你可真是好福气,遇上这么好的公子!”时母眉飞色舞地看向时笙,眼里满是得意,“等会儿娘就去镇上,给你挑几身漂亮衣裳,保准让你风风光光地等着公子来下聘!”
时笙看着母亲那副贪婪的嘴脸,脸上一阵发烫,满心尴尬。她下意识地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窘迫,手指不安地揪着衣角,都快把衣角扯变形了。
时母将银子收好后,又满脸堆笑地看向楚昭禹,说道:“公子你先歇着,这一路赶来,肯定累坏了。让大妮去帮你熬点药,我呀,去镇上给大妮买两身衣服,顺便称点排骨回来,给您和大妮好好补补。”
楚昭禹微微点头,目光始终落在时笙身上,轻声说道:“有劳伯母了,时姑娘,辛苦你。”时笙慌乱地抬起头,对上楚昭禹温柔的目光,脸颊愈发滚烫,小声说道:“不辛苦,公子,我这就去。”说罢,便匆匆转身走进厨房。
时母前脚刚离开,时笙便在厨房忙碌起来。她熟练地生火、添水、抓药,动作虽麻利,可心思却全然不在这上面。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楚昭禹说要娶她的画面,还有母亲那副见钱眼开的模样,这一切都让她觉得既不真实又有些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