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挺直秀美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樱唇,此刻轻抿着,恰似春日里初绽的花瓣,鲜嫩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
萧珩呼吸一滞。
时笙适时垂泪:“这是母亲遗物......”她颤巍巍伸手去接,广袖滑落时露出腕间红绳——正是老王妃昨日才赏的珊瑚手钏。
萧珩的目光被那珊瑚手钏吸引,瞬间便猜出了她的身份,轻声说道:“你就是时家表妹吧?母亲与我说过。”
他将断簪轻轻放在时笙手心,目光温柔且坚定,“表妹莫要伤心,这簪子我定给你修好,我与城中最好的工匠相熟,他手艺精湛,定能让这簪子恢复如初,不负它承载的珍贵回忆。”
时笙低垂着眼帘,长睫轻颤,似是强忍着泪水,声音带着哭腔又不失温婉:“多谢王爷,只是这簪子对我意义非凡,还望王爷费心。”说罢,她微微欠身行礼,柔弱的姿态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萧珩看着时笙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满是怜惜,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安抚,却又在半途停住,最终只是轻咳一声,说道:“表妹如此见外,倒显得生分了。以后莫要这般客气,你唤我表哥便是。”
时笙微微一怔,抬眸望向萧珩,眼中还氤氲着水汽,片刻后,她朱唇轻启,声音软糯:“表哥……”那一声呼唤,恰似春日里的微风,轻轻拂过萧珩的心尖,让他心头一暖。
萧珩嘴角不自觉上扬,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这便对了。日后若有什么难处,尽管与表哥说,在这王府,没人能欺负你。”他语气笃定,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安心的气场,仿佛只要有他在,便没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
时笙耳尖红了红,轻轻点头,“有表哥这话,我便安心了。”
心中却暗自思忖,这第一步相识已然成功,接下来,要如何将这关系更进一步,还需好好谋划。
她垂眸,掩去眼中一闪而过的精明,依旧是那副柔弱无助的模样,而萧珩看着她,只觉满心都是想要保护她的念头,全然不知自己已渐渐落入时笙精心编织的情网之中。
自那日后,时笙常常在萧珩练剑的清晨,装作不经意地出现在垂花门附近。
有时她会捧着一束刚采的鲜花,有时则拿着一本翻开的书卷,每一次相遇,她都会怯生生地唤一声“表哥”,声音甜得如同春日里的花蜜,惹得萧珩的心也跟着酥软。
一日,萧珩练完剑,见时笙又在不远处,便主动走上前去。“表妹,今日怎得有空在此处?”萧珩笑着问,目光中满是关切。时笙微微低头,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听闻表哥剑法精妙,我……我只是想偷偷观摩一二。”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羞涩。
萧珩心中欢喜,当下便兴致勃勃地要为她展示几招。
他手持长剑,在庭院中舞动起来,剑风呼呼作响,一招一式刚劲有力又不失潇洒。时笙看得目不转睛,眼中满是倾慕与赞叹,“表哥,你好厉害!”她忍不住拍手称赞。
萧珩收剑而立,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在阳光的映照下,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别样的魅力。时笙见状,急忙从袖中掏出丝帕,又似突然想起什么,停住了动作,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萧珩捕捉到她的神情,心中一动,“表妹,可是有什么事?”时笙咬了咬下唇,像是鼓起勇气般,轻轻踮起脚尖,为萧珩擦拭额头上的汗珠,“表哥,莫要着凉。”她的声音几不可闻,可那轻柔的动作,却如同电流般传遍萧珩全身。
萧珩望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时笙,看着她那娇艳欲滴的双唇和绯红的脸颊,只觉心跳如雷,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在心底迅速蔓延。
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远处却传来管家的声音,说是母亲有要事找他。萧珩只得匆匆与她告别,临走时,还不忘回头深深地看她一眼。
第3章 王府恶毒柔弱表小姐3
萧珩匆匆赶到老王妃的住处,神色间还带着几分未散尽的恍惚,心仍在为刚才与时笙的亲密接触而狂跳。
他定了定神,整理好衣衫,才踏入屋内,轻声问道:“母亲找我何事?”
老王妃坐在主位上,见他进来,微微叹了口气,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珩儿,我和笙儿母亲是手帕之交,如今她母亲不在了,我总得照扶一二。”
老王妃目光温和,满是对故友的怀念,“如今,她快到及笄之年了,女大当嫁,总得给她安排个好的儿郎,让她这辈子无忧,便也算全了我与她母亲的情谊了。”
随后又开口跟萧珩道:“你也帮我留意一下,便是你身边的朋友,有那种家世清白的,便也帮你表妹看一下,最好是家里没有什么妻妾的,我看了几日,你表妹性子柔弱,怕是处理不来这些事情。”
萧珩听到这话,心里猛地一紧,像是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被人夺走。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喉结滚动,半晌才开口:“母亲,此事急不得,时表妹温柔娴静,自然要寻个真正配得上她的人,草率不得。”话语里不自觉带了几分急切与维护。
老王妃微微挑眉,目光敏锐地捕捉到儿子的异样,心中暗自思忖,面上却不动声色:“我自然晓得,这几日我正想着,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倒是一表人才,人品学识俱佳,门第倒是无所谓,镇北王府就是笙儿的娘家。”
萧珩一听,眉头瞬间皱起,脱口而出:“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听闻他体弱多病,性格又有些懦弱,还有一个厉害的母亲,怎配得上时表妹?”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可话已覆水难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