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会内疚,又不是我故意害你受伤的,你这叫自讨苦吃。”
“不对!”同行的淮二弟突然出声,“大哥这叫英雄救美,就跟我替小妹赶走虎子家的大狼狗一样。”
说着,他跑去拾捡起路边的树枝,挥来舞去,来一套自创的打狗棒法。
淮小妹悄悄告诉哥哥嫂嫂,那天二哥被吓得屁滚尿流,还是自己提议上树才没被狗咬。
一路上说说笑笑,四人到了自家门口。
桑叶扶着人回屋躺下,然后去烧壶热水端来,说是喝热水治百病。
等宋行医来看过之后,说只是皮肉伤,按时换药就行。
“我送送您。”何氏把大夫送到大门口。
淮老二火急火燎地跑来,拽着大夫就走,“春桃撞墙了,快救人一命。”
一听,何氏赶紧关好门追上去。
约莫一个时辰后,老两口回来了,皆是唉声叹气的。
“走吧,去看看老大。”
东屋,淮书礼被三个人伺候着,笑得有些无奈。
“二弟,你不用给我捶腿。”
“小妹,我不热,不用扇风。”
“娘子,你……别再盯着我看了,有点头皮发麻。”
桑叶:难道我的目光在不自觉地放电?
这时,敞开的房门口走进来两道身影。
老两口先问候几声伤势,然后说起春桃的事,原来,她是从夫家逃出来的,压根就不是什么逃荒。
“她那相公是个酒鬼,一喝醉就打她,连她有孕了都不放过,活生生把孩子给打得胎死腹中。”何氏逐渐染上哭腔,心疼春桃那个苦命人,“这样的日子谁能忍受?”
本来,身为孤女的春桃是想一死了之,没想到跳河之后没有死成,反倒是顺着水流到了其他村子。
“听那恶人说,淮九带春桃去镇上买布时,被他堂哥的表嫂的婆婆给瞧见,于是打听着找上门来。”
听何氏一直不说最要紧的,淮老二打断她。
“村长说,当朝律法有写,殴妻者,一律先杖三十棍,妻可提出和离,春桃被留在小九家养伤,等好些就对簿公堂,还需要个讼师,村长说找你去。”
村长也是淮姓,年过五十,也有秀才之名,还是淮书礼的启蒙老师。
“好,这事不难。”淮书礼一口答应。
夜里,桑叶端着洗脚水小心翼翼地进屋,往地上一搁。
“洗脚。”
“你先吧。”淮书礼拍拍身边的位置,“一会儿水就不烫了。”
“一起吧,反正脚盆够大。”桑叶挨着他坐下,开始脱鞋袜,“你不动,是等着我帮你吗?”
“不是。”淮书礼的动作慢吞吞,心想,一个盆洗脚也太亲密了,很容易有肌肤之亲。
很快,桑叶的脚伸进热水里,烫得她赶紧捞起来。
“有点烫。”
她的脚丫子就搭在盆沿上,不自觉地翘了翘指头,一抬眼,就见身旁的男人满脸通红。
“你怎么了?不会是伤口感染发热了吧?”
她用手背碰了碰淮书礼的额头,不像是发烧,不会是……害羞了吧?纯情小男生。
“水应该不烫了,我来试试。”淮书礼急忙出声,把脚往水里一伸,“刚刚好。”
闻言,桑叶也把脚放下去,故意踩在他的脚上。
“脚盆好像有点小,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淮书礼的手扣住床沿,目光不敢往盆里瞧,也不敢看对方。
这也太明显了吧,桑叶勾起嘴角,调戏人还挺好玩的。
没一会儿,整个人都被泡红温的淮书礼拿起擦脚布,然后挪到床的最里边。
“我有点困,就先睡了。”
“好。”
次日天亮,淮书礼照旧卯时起,醒来后,头一次没有立刻下床梳洗,而是侧身注视着还在熟睡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的人有了苏醒趋势,他赶紧闭眼装睡。
“居然还在睡,这伤有点可怕。”
一阵动静后,他睁开眼睛,屋子里已经不见桑叶的身影。
片刻之后,对方端着洗脸水进来,亲手拧好帕子递给他。
“我怕碰到伤口,有劳娘子帮帮忙。”
“行。”桑叶轻轻地擦拭着他的脸庞,再一次感叹,不愧是男主颜值。
等她去重新打湿帕子时,淮书礼说自己的胳膊忽而发疼,请她稍后再帮忙重新束发。
桑叶嘴上答应,心里暗道:使唤我使唤上瘾了?
梳妆镜前,夫妻俩角色互换,淮书礼端坐着,身后站着给他梳头的桑叶。
“我还是第一次给男子束发。”
“我的荣幸。”
“当然。”
桑叶的动作轻柔,生怕扯疼了他,就是这头发束的不好。
“好像有点歪了,重新来过。”
“不急,慢慢来。”淮书礼还挺乐意,又可以享受一次。
一再不满意之后,桑叶自己把自己给气到了,心中爆发出怒吼。
见状,淮书礼赶忙说可以了,只要不散开就行。
第25章 初吻没了
“娘子,帮我拿本书。”
“我想喝水了,娘子。”
“娘子……”淮书礼的话还未说完,就看见他家娘子幽怨的小眼神,“我……伤口有点疼。”
桑叶皮笑肉不笑:你最好是真的疼,不然我揍得你疼。
“算时辰也该换药了,你把书放下。”
“好的,娘子。”
深秋初冬,窗户口吹拂进来一阵凉风,缓解了淮书礼身上的燥热。
眼前的人距离自己咫尺,隐约感受到她的呼吸。
“疼不疼?”
“不……其实有点疼,你可以给我吹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