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有喜了?什么时候的事?”
淮书礼:还没影的事呢。
“快了。”淮书礼瞥一眼落下风的情敌,“我们夫妻恩爱有加,有孩子是迟早的事。”
一琢磨,桑父觉得不太对,闺女和女婿如今分隔两地,岂不是耽误生孩子啊。
他一抬眼,贤婿和小六各自拎着石锁。
不过,贤婿这细胳膊怕是拎不起来啊。
“贤婿啊,这个太难了不适合你,当心伤着手,爹教你一套我们桑家祖传的拳法。”
“好,我跟爹学。”淮书礼擦擦脑门上的细汗。
总有一天,他会超越情敌,成为文武全才。
可是,他才打了半套拳,就浑身是汗,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罢了罢了,水滴石穿,贵在坚持不懈。
淮水村,桑叶带着弟弟妹妹去山坡上溜达,采采野花,吹吹和煦的春风。
“这个地方好啊,我躺会儿,你们别跑远了。”
“好。”淮二弟眼珠子一转,有了一个坏主意,靠近小妹低语,“我们悄悄回家,让嫂嫂干着急。”
“这不好吧。”淮小妹瞄了一眼太阳底下用树叶掩面的嫂嫂。
然而,淮二弟拉着她就开跑,她也没吱声。
少顷,桑叶就睁开眼睛扫视一圈,发现人不见了,站在高处眺望。
田野上,兄妹俩朝着家的方向狂奔,中途,淮二弟还摔了一个狗吃屎。
“两个不听话的小家伙。”
第37章 真正的打架
春风化雨,大地的生机勃勃,歇上一段时日的村民们,迎来了春耕播种。
村里有牛的人家不多,淮老二拿着铜板,提前去淮九家说好借用耕牛的事。
“我们两家不用给钱,二哥要用牛,去牛棚拉走就是。”淮九推回对方给钱的手。
淮老二也不肯让步,他知道,小九就靠这牛补贴家用呢,平日里精心喂养着。
“你二嫂交待了,这钱我要是给不出去,也不用回家了,也好,我跟你家牛睡。”
“……”淮九一愣神,对方已经把铜板塞进他的怀里,撒腿就跑,说三日后来拉牛。
这时,春桃喂完牛过来,淮九将铜板交到她手上。
“二哥给了钱就跑,我不想收的。”
“没事,改日我给二嫂家送只熏野兔,她家那几个小的就念着吃。”
“还是娘子想得周到。”淮九替她放下卷起的衣袖,“我也想家里热闹些,娘子也替我添几个小的。”
瞬间,春桃羞红了脸,娇嗔着瞪淮九一眼。
“青天白日的,少说这些,我要去择菜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来打下手。”
家家户户升起炊烟,村长家今日比过年还热闹,迎来一位贵客。
村子好吃好喝的招待,亲自起身斟酒,舍下老脸陪笑。
“段农师,我们淮水村民众多,田地广,今年的种子能不能?”
“村长啊,我也是秉公办事,每个村分发多少良种,几斤次种,上头都是有明文规定的。”
未时三刻,村民们齐聚村长家外面的空地,等待着分种子。
桑叶还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跟在何氏身边好奇地四处张望。
喧闹声中,秋月跟春桃过来汇合,说起去年发种子差点打起来。
“春桃,你们家田少人也少,这分种子倒是不愁。”
“是啊,我家才愁。”何氏想到去年的良种差点被淮老二送给老大,就牙就气得发痒,“今年应该要好些,不用贴补隔壁那家。”
村民聚在一起议论半晌,村长和农师几人终于现身。
“大家伙都安静,让我们欢迎段农师,替我们带来朝廷培育的种子,来日种下,收获满满。”
村子高声说完,乡亲们齐齐噤声,纷纷望着段农师。
一段讲话过后,领种子的队伍排起来,男女老少都有,每家每户一个代表。
很快,就轮到何氏领种子了。
“不对啊,淮老二家的良种是不是分多了?”前一个领完的三叔愤愤不平,大声嚷嚷起来。
一旁坐着喝茶的农师皱起眉头,村长赶紧出来说清楚,发白的胡子随着说话吹起。
“朝廷今年发布新规,家中有功名者,按照具体情况,可多领种子。”
“我不服!”三叔刚慷慨激昂完,段农师就朝他看过来,他瞬间偃旗息鼓,“我……我听朝廷的。”
有了去年的教训,今年,段农师特意多带了人手来分种子,以免民众闹事。
何氏乐呵呵的拎着种子,正要叫上等候的桑叶回家,早就领到种子的淮老大过来搭话。
“弟妹啊,我跟你打个商量,我用所有的次种跟你换一斤良种。”
“大哥,这朝廷的次种就跟自家留的种一样,没谁家缺,去年是,今年也是。”
见状,桑叶赶忙上前来,伸手就将良种攥自己手里,冷冷地看一眼淮老大。
“娘,回家了。”
“好。”何氏把手里的次种塞给淮老大,懒得费力气拿,“大哥,送你了。”
婆媳俩还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争吵声,听着是秋月跟别人吵起来。
回头一看,秋月和祥嫂子都打起来了,一旁的春桃拉架,顾不上手里的良种。
“有人趁乱掉包啊,娘,你护好种子。”
说完,桑叶就冲进乱糟糟的人群里,夺回春桃被掉包的良种。
“先看好自己的东西,嘶~谁踢老娘一脚?”
桑叶屁股一疼,回头怒目圆瞪,目标无法锁定。
短短片刻,矛盾从两家到四五家,已经发展成为混战。
被吓到的春桃呆愣在原地,双手死死攥紧装着种子的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