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佳仪倒是走的一身轻松,但是,翌日发现冉佳仪不在了的沈家一众人却是又惊又怒。
这一天清晨,沈母依旧早早地起来,做好早饭就喊一家人起来,农家人是不能有睡懒觉的习惯的。
很快,沈父起来了,三个小的也起来了,只有冉佳仪依旧没有起来,沈母对此很是生气,但也没有去唤她的意思,只是怒冲冲的对着其他人说道:“真是懒丫头,不起来干活就不要吃饭。”
沈家其他人却都不以为意,尽皆坐下自顾吃饭,吃完早饭后,一家人都去忙自己的了,连一个想要喊人起来吃饭的都没有。
也是因此,当沈家人发现冉佳仪不在了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那时沈母刚和从地里回来,正是又累又饿的时候,打算回来吃午饭的。
结果一回来却发现家里压根没人做饭,顿时就生气了,怒不可遏的就去了冉佳仪的房间打算将人好好训斥一番,结果,压根连人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小小的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上的被子也铺得整齐,往日总是铺展开一本书的桌面此刻也空无一物,沈母没有想到大女儿走了,只以为她是出去了。正准备转身出去等人回来再教训的沈母,不经意间看到了桌子上似乎有着什么,拿起一看,却是一封信,这时沈母才意识到不对劲。
这个屋子的一切看起来都不太对,沈母心中隐隐有了不安,但她自己不认字,自然也不知道这封信写了什么,只得慌慌张张地攥紧信,奔向屋外找老头子或者几个孩子读一读这封信。
沈父是和沈母一起回来的,此时正在大厅休息等着开饭,见沈母神色慌张就有些奇怪:“怎么了这是?”
沈母一着急说话都结巴了起来:“含烟,含烟她.......”
沈父纳闷又着急,“你慢点说,含烟她到底怎么了?”
沈母深呼吸了几次,这才将腹中的话全部说出:“含烟她不见了,只留下了这封信,你快看看。”
说完把手中的信递给了沈父,沈父自是认得字的,见状连忙接过拆开。
只见薄薄的信纸上娟秀的字体跃然纸上,沈父一字一句念着:
“爸妈,等你们见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我最终还是决定去上大学,家里的东西我都没有带,我能自己养活自己,也不需要你们给我准备什么东西,你们以后就专心养好弟弟妹妹们吧。
我的稿费上一次领的是最后一次,不信你们可以去我屋子里找那本期刊,上面有完结的标志,之前的就当我报答你们的吧。
我已经知道自己不是沈家的孩子了,所以你们那么对我、我也并不怨恨,只是也没有办法把你们当亲身父母一般对待,以后,我们就当陌路人吧。
等以后你们老去,我会和弟弟妹妹们一起给你们养老的,在这之前,我不会再回这个家,我们也不要再联系了。
沈含烟留”
沈父刚读完,沈母脚下一软立即摔在地上,喃喃道:“含烟她原来都知道,现在是走了?”
沈父也面色沉重,这大女儿的意思就是以后各不相干,给养老也只是因为自己养大了她,这个女儿是真的白养了,却也无可奈何:“这个女儿真是白养了,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她去上高中,不,初中也不应该让她上。
果然女孩子上学上多了心就大了,”
沈母也应和点头,老头子说的对,那死丫头不就是读了高中把心读大了嘛,现在可好,人跑了,他们辛辛苦苦把人养大,结果什么都没有捞着。
想到这里的时候,沈母下意识忽略了沈含烟被送过来时已经是三岁的孩童,基本生活也能自理且还有亲身父母给的一大笔钱财,压根没要他们出钱出力,反之,沈含烟自从来到沈家之后,就包圆了家里的活计,在高中更是交了足足两年不斐的“生活费”,完全不亏欠他们的。
沈父与沈母一丘之貉,想法与沈母如出一辙,此刻也只是粗声喘着气儿,一副怒到极致的样子。
可是人昨晚就已经走了,现在估摸离这里都有百八十里了,想追也追不回来,沈父沈母就是再生气也无可奈何。
最后,沈母还是自己去厨房做了饭,人是铁饭是钢,下午地里还有活,不吃饭怎么行呢,至于冉佳仪的事情只得暂时放下,总归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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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父沈母着急忙慌的时候,冉佳仪正怡然自得地在火车上看书,车上没有娱乐、她也没有认识的人,只得自己看看书打发时间。
冉佳仪知道自己会一直穿梭在各个世界里,秉着知识就是力量的原则,冉佳仪看书基本也不拘泥于类型,基本自己不清楚、不知道的领域都回去看一看。
不过小镇教育不发达,书本类型也少,冉佳仪看得不是很满足,这也是她坚持要离开小镇的原因之一,既是为了原主了,也是为了自己。
与开放的现代一般,所有常规的知识体系都对外开放的时代并不多,尤其她前面进去过的古代尤其封闭,她连书都看不到两本,因此冉佳仪格外珍惜这个世界,也想要在这个世界多多学习。
诸如现世版的农业种植养殖大全、理想版的哲学书籍,冉佳仪来者不拒,总归看的书多了永远也不会是坏事,至于那些妄图用愚昧来禁锢女性的世道,冉佳仪不屑更不愿意遵从。
绿皮火车的速度不快,到了白日里冉佳仪便能揭开窗帘看外面的景色了,不过不管是田野还是城镇,都是一副荒凉陈旧的样子,再一想这才八十年代,也勉强可以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