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听着,冉佳怡眼中露出狐疑,这走向某不是跟上个委托者一样。
“你那是什么眼神?他可不是什么渣男。“女人颇为维护地说道,”他是一个真真正正没有什么花花心思的人,一心只有他的实验室和我们的小家。
可惜上天不作美,我们结婚第八年,他就因为胃癌走了,那时候我也不过三十六,孩子才只有七岁。
公司里一堆事等着处理,我只得接过接力棒继续带着企业前行,那时正是发展的瓶颈期,我几乎整个心神都扑了上去,留给自己和家人的时间少之又少,也是因此,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我儿子渐渐长歪了。
也不知道从哪听来的谣言,觉得我一个女儿牝鸡司晨,妄图霸占属于他们苏家的家产。
等到他二十岁大学毕业进入公司实习的时候,我已经是公司名副其实的一把手,公司业绩翻了几十上百番,成功上市,是行业内的翘楚。
————-
其实我就他一个儿子,公司除了交给他还能交给谁呢,偏他听信外人言,硬是联合公司里一些人把我排挤到边缘地位,其实我也没多大想法,这些年该奋斗的、该享受的,我都已经品尝过,唯一惦记的就只有早逝的老苏和他留下来的公司。
我本以为正经大学出来的大学生,不说跟他爸一样有点能力,好歹要有点脑子吧,结果完全就一草包浆糊。
不知道从哪认识一个穷酸姑娘,一家子恨不得跟蚂蟥一样扒上来吸血,苏家的亲戚我当初压着没让沾边,后来也被他开口放进来,好好一个公司硬是弄得一团糟。
这也就罢了,把技术的研发经费给砍了,把营销的费用给降了,跟供应商甩脸色,还真当天凉王破的霸总呢,生产、销售彻底脱节,短时间还好,时间一长,人才流失、渠道失联,又没有新的产品跟上,一个欣欣向上的企业硬是被搅成一滩烂泥。
偏也是我没多长个心眼,想着陪他的时间太少,拿着公司弥补,这才一口气把股份全转给了他,弄得自己不上不下,想要掰正都没个合理的身份,只能眼睁睁看着公司一日不如一日。
唉,钱不钱的其实无所谓,就是可惜了公司,对不起我那早死的丈夫和公司上下几千号人,当初我答应他要好好经营下去的,结果也就撑了二十年。”
“那你的愿望是?”冉佳怡适时提问,总觉得这个任务会很麻烦的样子。
“我的愿望,大概就是能好好继续经营公司,不要给他瞎嚯嚯了吧。”女人颇为悠长的叹息,眼角划过一丝精光。
“那您的儿子?”
“当叉烧养着吧。我后来才看明白,这就一叉烧,没一点本事,还硬装蒜,没有他亲爹的本事,也没有我的能耐,废物点心一个,供着就是了。“言语间颇为不屑。
冉佳怡听明白了,这大概是一个垂帘听政的“太后“见不肖子孙败坏家业,想着”废太子“呢。
“好的,请签订契约。”
不愧是精明的商人,对着契约的几处问了又问,确定没什么坑才敢签字。
将人送走,冉佳怡轻轻呼出一口气,这可真够累的,女强人的气势就是不一般,也就是自家亲儿子,否则哪里能栽,恐怕也是没想到自家儿子连阿斗都不如吧。
想到委托者的那个蠢货儿子,打不得骂不得只能供着,冉佳怡也是颇为头疼。
再怎么为难,任务还是要进行的,冉佳怡也没多想,直接进入了任务世界。
她来到的时机正巧,正是原主便宜儿子刚进入公司的时候。
原主早死的丈夫姓苏名怀,便宜儿子叫苏瑾瑜,确确实实的好名字,着实有点可惜了。
苏瑾瑜进公司的第一天就显示了他的叉烧本性,原主安排他进业务部门锻炼,本意是多学习,结果他倒好,仗着继承人的身份,将下面人的业绩全抢了来挂自己头上。
开始原主没发觉还颇觉欣慰,觉得有自己往日遗风,也是后来被实在看不惯的离职员工举报,这才发现实情。
后来的技术、后勤、采购部门,走的路几乎也差不多,正经本事没学到,偷懒耍滑、侵占他人功劳倒有一招。
原主那时候被亲儿子逼着让位,久没出头的苏家人也跳出来指责,原主一气之下转了股份,也是顾念着亲儿子,遇了困难总还要找自己,结果倒好,为了稳固地位,连公司的门也不敢让她进。
刚愎自用、不听人言、掩耳盗铃,类似的词甘凤敏简直可以列一箩筐。
想到被叉烧的日子嚯嚯的业务部老实人,冉佳怡顿时连手头的工作都放下,亲自跑去业务部门看情况
结果倒好,其他人大多出去跑客户,再不济在办公室整理资料、调整合同,就一个苏瑾瑜,靠着老爷椅、电脑看电影,音乐放的震天响,哪里像一个工作部门。
“苏瑾瑜,你给我出来。”冉佳怡的神色愈发不好看,简直是毫不遮掩自己的无能。
“干什么啊?”苏瑾瑜抱怨着起身往外走,终于关掉了音乐,他还觉得自己被大材小用了呢。
冉佳怡不准备给他讲道理,横竖也讲不通,当即决定:“你今天就收拾东西回去吧。”
“怎么了,你要赶我走?”不等冉佳怡回应,他急吼吼指责道,“他们说的果然没错,你就是想要霸占公司,你还记得我爸吗?”
“就是记得,我才让你走,不能让你糟蹋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心血。
你说说你,进来公司这么多天都干了什么,啊,要不是有人举报,我还不知道你这么嚣张,办公室里公然看电影了,那些业绩都是谁的,我会让人调查清楚还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