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家父母在自己面前如此作态,想必在许文泽面前又是另一番说法,指不定是同情自己一个女人离婚了没有去处、苦苦哀求他们不想离开,他们见自己可怜才离开的呢。
不然痛恨原主这个封建糟粕妻子的许文泽又会如何愿意原主继续留在许家。
而许家父母如此做的理由也很简单,许文泽的未来在遥远的大城市,而许家的产业都在丰安市,这也意味着他们需要在这里守着祖业、不能离开。
他们唯一的儿子就是许文泽,儿子离开了,儿子看中的儿媳也要离开,那许家岂不就剩下了一对老父母,都说养儿养老,儿子出息他们固然高兴,可膝下无人奉养同样叫许父许母心里打鼓,这才想要留下原主这么一个便宜儿媳。
下人终究是下人,原主这么一个小辈、却又完全没有资格侵占许家家财的尴尬存在,恰好是许父许母最好的选择,只不过是为了许家利益的牺牲品。
有了她,许文泽小夫妻可以放心大胆的出去闯荡未来,而许父许母也有了照顾自己的人,可真是一举两得的好算计。
偏偏,冉佳仪现在不想要他们如愿了。
假做为难又有几分羞涩的样子低低“嗯”了一声,冉佳仪就带着香凝出府了。
章家的位置离许家有些距离,一个在城东、一个在城西,原主以前回去都是要坐府里的轿子的,原因嘛,自然是两家讲究的女子端庄贤淑,可冉佳仪不在意这些,带着香凝直接就出门了。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边,两边商贩热热闹闹、树木郁郁葱葱,在冉佳仪看来,带着一股浓厚的生活气息,朴素而生机勃勃,显露着这个时代别样的生机。
两人一路走走停停,冉佳仪看到新鲜的东西就去凑个稀奇,香凝难得看见小姐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忍心打扰,一个小时的路程,两人硬生生走了一个上午,等到了章家,已经约莫中午11点了。
章家的下人们见到小姐回来,连忙进屋同报,不一会,章父张母就带着儿子媳妇一起出来了。
冉佳仪有些奇怪,自己这个女儿什么时候有这样大的面子了,但很快,她就明白过来,章家人出门迎接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尊贵的女婿许文泽。
可惜要叫他们失望了,许文泽可不会踏章家的门,章家和她这个妻子一样,都是逼迫他接受封建婚姻的绊脚石罢了。
“君雅,女婿呢。”章母还在四处张望,章父就急不可耐发问了。
冉佳仪不耐烦到:“他没来,以后也不会来了。”
这下是原主的兄长章君彦先询问:“你是不是惹妹夫生气了,娘是怎么教你的......”
巴拉巴拉一通,冉佳仪才说了一句,章家人眉开眼笑的欢迎模样、立即翻脸成了迁怒的嘴脸,活像她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一般。
”许文泽带着他女朋友回来了,说要跟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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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四座,章家门口顿时就安静下来,众人大气皆不敢喘,章家人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不敢置信。
“你刚才说什么?”
“什么离婚?”
“怎么能离婚?”
还是章父要脸面,这般事情在门口宣扬开来显然丢脸极了:“好了好了,有什么事情进去说。”
说着将几人赶鸡似的拉扯进门内,吩咐下人关上大门,往章家商量事情的大厅走去。
等屋内只剩下一家人,章父也终于忍不住了:“你说的离婚是怎么回事?”
冉佳仪:“许文泽他带回来一个女人,说是要跟我离婚娶她。”
章母惊呼:“他怎么能这样对我们,你可是替他照看了三年公婆,怎地这么没良心。”
冉佳仪不屑:“许文泽在我们结婚前就跟她好了,现在才带上门,许家人也同意了。”这许家人值的自然是许父许母。
听她这一说,章家人鼓鼓的起顿时就瘪下去了。
章母以夫为天,一个劲的问章父应该怎么办,章父正烦躁着,怒斥了一句:“你问我我问谁去,许家要离婚,我还拦得住不成。”
是啊,许家势大,他们又如何拦得住。
只是就这么认命也不是章家人的做法,章母开始从女儿身上找问题,“你说,你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惹亲家和女婿生气了。”
冉佳仪听到质疑也不生气:”许文泽可是回来就提了,那时候我跟他还没见面呢。”
章母被哽住:“那肯定是你没侍奉好公婆。”
冉佳仪不由得又顶了一句:“许文泽没回来的时候,公婆也没说过我一句坏话。”
接连被堵,章母也顾不得许多:“肯定是你做错了什么。”
冉佳仪从来也不指望同章家人讲理:“是啊,我唯一的错就是生在了不如许家的章家,高嫁就是我的错。”
这一下子,章家的里子面子都被丢了个精光,章父没甚本事,可面子还是要的十足:“瞎说什么呢,都是许家人不厚道,我们闺女做的够好的了。”
这一句话像是唤起了章家人的智商般,一个个都开始指责起许家人来。
冉佳仪听着只觉好笑,章家这哪里是要给自己讨公道,这是想要从许家谋好处呢。
但她也不打算,章家不是东西,许家也没好人,就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吧。
章家人兀自说的热闹,已经提到许家要怎么赔偿了,这时候,也无人再顾及她,冉佳仪听得无趣,带着香凝就离开了。
出了门,原本保持安静的香凝就嘟囔出声了:“老爷夫人怎么这样啊,明明是许家做的不好,还非要怪到小姐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