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任务圆满结束,冉佳怡感觉身体再次轻盈了一点,就知是这次委托者的馈赠。
在给了自己这部分灵魂能量之后,原主这一世死后也得好好休养才能养回来,但平复了怨气,原主下一辈子至少能顺利投胎。
浑身充满了干劲,冉佳怡这次选择不再休息,而是继续开始下一次的任务。
滚滚再次打开系统的大门,这一次进来的是一个气质雍容华贵中带着一丝丝俗气的中年女人。
只见其一身鲜艳红衣,妆容精致、头上点满珠翠,这样的人该是得意张扬的,然而其此时的面色却颇有些愁苦,不消问,冉佳怡也知道这又是一个不得意的女子。
只是不知是何等不如意,请人在面前坐下,冉佳怡竖起耳朵细细倾听。
“这位姐姐来到这里,可是有什么不如意的?”
只见面前女子听到这个问题,浑身一震:“你是能帮我完成心愿的吗?”
冉佳怡点头应是:“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你们的。”
女子这才放松下来,苦笑一声,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一生。
“我本名罗明月,明月,意为罗家的掌上明珠。
罗家是商户,商笨低贱,可罗家作为皇商,又多了几分体面,加之管着宫里的瓷器和茶叶生意,就是在富贵如云的京城,也是有些地位的。”
只是,商家女难嫁。
商人重利,罗家本就是最为富裕的那一拨商家,再嫁商户就是低嫁,没有任何价值,罗家自然不干这样亏本的事情。
所以,一般罗家的女子只有两个去处,一就是那些高门大臣的小妾,至于正室那是不敢想的,也没人会纳一个商户女进门做官家太太。
还有一种就是嫁给寒门学子,在京城的罗家更多的是榜下捉婿,简单省力,不管未来官位大小,都是妥妥的官家夫人。
我命好,是我们那一辈唯一的嫡支嫡女,嫡女很大程度上意味着不用做妾。
我十五岁那年,恰逢京城会试,那时候家中已经有些着急,上面庶出的姐姐都已经进了那些官员的后院,下面庶出的妹妹也差不多定好的要去的人家,只有我,还不知道去处。
我是既期待,又惶恐,不知道自己会嫁给一个什么样的人。
那一年会试结束是二月底,春寒料峭的时候,我跟着母亲和姨娘她们在茶楼喝茶,父亲和兄弟们带着一众仆从,在放榜的地方等着榜下捉婿。
一甲的我们是不敢想的,那都是官家庶女们的选择,要是家世好点的,官家嫡女也未尝不可。
我们这种商户,一般挑的都是那种二甲里面,家境一般、未曾婚配过的。
这样的近视如朝为官需要我们的钱,而我们用钱去投资一个小小的进士,赌的就是将来的那份可能。
赌输了,一辈子就是一个小官夫人,赌赢了就是位极人臣的妻子,看的就是那份运道。
我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的夫君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我也没有多少期待,横竖罗家足够当我的依靠。
事实也确实如此,罗家虽然本身没有官职,可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婚后,我才知道,不是有钱就是万能的,世上多的是那阴暗小人,一面不屑你的银钱,背后指不定怎么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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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佳怡对这位姑娘讲的故事有了点兴趣:“所以,是你的夫君贪图你的钱?”
女子点点头,“视为囊中之物。”
四个字足以看出那男子的野心。
女子继续:“父亲为我选中的是二甲三十七名,叫翟阳文,我就跟我的姐妹们一样,携着大笔嫁妆嫁了过去。
翟家是京城郊区一户乡绅之子,也祖上也有人当过官,勉强算是耕读传家,靠着几十亩地养活一家老小,还有子孙读书的开销,日子过得并不宽松。”
就如他考中的名次一样,翟阳文读书的天赋并不是很好,高中那一年已经二十有一,在三年一次的春闱中,能得中的本就说明了他的优秀。
翟阳文得中后,并未考入翰林院,而是直接进了户部,当了个七品小官。
京城的宅子寸土寸金,翟家只要一套祖上传下来的宅子,我们婚后就是住在了那处宅子里。
宅子不大,只二进,勉强够一个三口之家度日。
可是,翟阳文是翟父的独子,在我们婚后两个月,翟父翟母自然也就办了进来,原本还宽松的小院顿时就变得拥挤了起来。
我那时候也是傻,想着地方是真的小,翟家也没有能力置办更大的宅院,就从自己的嫁妆里选了一套五进的大宅院出来,一家人搬了进去。”
冉佳怡听到这里,已经大概清楚后面会发生什么,无外乎得寸进尺,妻子有钱是一回事,愿意出钱又是一回事。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第一次委托者自己主动,保不齐后面就是翟家逼迫了。
果不其然,接下来的话证实了冉佳怡的猜测。
“我一开始其实没想那么多,我的嫁妆里本就有京城的几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还不如住进去划算。
可是,就在我们住进去没多久,翟家就提出,他们二叔家的堂弟,也要参加春闱,希望搬到京城来住。
翟家原本就是住在村子里,说是京城,其实离京城中心也有半天的路程,为了读书搬进来,我没有话说,而且,还是那句,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住人也没什么,顶多下人们累点儿。
就这样,先是二房的堂弟,再是二房的叔婶,二房的一家人最后住进了我的嫁妆宅子里。
人都住进去了,我总不能赶人出来,更别说春闱后得中,留在京城为官,更是需要一处宅院,夫君、公婆一起说情,我也就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