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对翟家人的说辞她都想了一全套,比如钱给了罗家投资,至于钱什么时候能回来,她肯定不知道、不明白、不了解,随罗家怎么办,反正她不着急。
他是不着急,但是翟阳文是真着急啊。
八百年不上一次罗家的翟阳文,为了验证冉佳怡的话,还特意去偶遇了罗弘毅,明里暗里打探,才终于确认了这件事情可能是真的。
按照罗弘毅的话,他妹妹的钱都已经换成货物离开京城了,至于什么时候能回来,参照他上次出去的时间,起码得好几个月吧。
至于想要罗家提前归还这笔钱的说法,在没有征得冉佳怡同意钱,翟阳文压根不敢提。
虽然搞清了妻子没有骗自己,但翟阳文宁愿自己是被骗了,事实是妻子不愿意借钱呢。
这下彻底没有了主意,翟阳文不得不放弃这次机会,至于让妻子开口要回这笔钱的想法,他也有过、但很快就放下了。
他看的明白,要是钱在手上、妻子不乐意恐怕也要借点儿,但现在正好不在,光明正大的理由,妻子怎么会冒着得罪娘家的风险借钱给他。
到底心中不敢,翟阳文虽然放弃了,可脸上也愣是冷冻了一般,没有一点人的烟火气儿,冷冰冰的给谁欠了他几百万,一般人哪里会想到,其实不过他没有拿到妻子的嫁妆呢。
冉佳怡自是毫不顾忌他的冷脸,被人甩脸色,又不会少一分钱,只要不放在心上,他就是空气。
比起之杨文的冷脸,她更好奇的是翟阳文要这么多钱到底是要做什么。
按照原主的记忆,冉佳怡肯定这与翟阳文后来的升迁脱不开关系,但到底有什么联系、这笔钱又拿去干了什么,她却是完全不知的。
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冉佳怡想要弄清背后的事情,才有把握按住翟阳文的仕途。
在这个年代,和离什么的冉佳怡不敢想,与翟阳文安生过一辈子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而在这之前,冉佳怡需要彻底断绝翟阳文的路。
等到家里的气氛缓和下来,翟阳文似乎也过了生闷气的那道坎,恰好到了一个月的时间,冉佳怡再次提出回一趟罗家,翟家人都没有反对。
在翟阳文借钱事件过后,冉佳怡感觉自己在翟家的存在感更加低了,几乎到了她不主动找人说话,就没有人搭理她的程度。
得亏冉佳怡还有完全属于自己的一群下人、和她心爱的话本,不然这冷暴力怕是要刺激的她心理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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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翟家的门,冉佳怡就跟难得放风的鸟儿一样,脸上的高兴分明,就差欢呼雀跃。
因为心里装着事,冉佳怡一路上也没有闲逛的心,一路坐着轿子直奔罗府。
因为她的催促,原本只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缩减到了二十分钟。
下了轿子,冉佳怡边直接往里奔,边问下人罗父罗母和罗大哥是否在家。
得到肯定的回答,冉佳怡脚下速度更快了些,很快就来到了罗父罗母所在地。
两老难得清闲在后院赏花呢,不过两个俗人也着实欣赏不来,比起看花开时的美景,罗母动作利落的将开的含苞欲放的一朵小花骨朵剪了下来,插进瓶子里,这就是她对花最大的赞赏了。
罗父还不如罗母呢,看着罗母的动作笑呵呵的,也不阻止,两人自得其乐。
冉佳怡的到来瞬间打断了两老间宁静安和的气氛。
罗父现在是一见到这闺女就脑袋疼,不是因为不喜欢,而是因为,这个女儿一回来肯定就带着事儿,还都不是什么小事儿,这回来肯定又是出了什么事了。
看见罗大哥不在,冉佳怡立即让一旁侍候的小丫鬟去喊罗大哥过来。
丫鬟瞧了一下两位主子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小跑着走了。
不过几分钟时间,罗大哥就大阔步过来了,小丫鬟确实不见了声影。
不过也不需要下人在场,冉佳怡问过罗父罗母,打发走了在场所有的下人,又看了一眼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处空旷的所在,周围一圈都是低矮的花圃和灌木。
确定周围不会藏人,冉佳怡将最近翟阳文的动静一一道了出来。
罗母听了一会儿,没听明白,正要询问,就听见边上罗父的话,那语音微沉,是罗父在正经做事时才会有的腔调。
“你是想知道,翟阳文借你的嫁妆,是想要做什么?”
冉佳怡点头,“爹,你也看的出来,翟阳文这个人自己是不在意钱的,能让他借钱肯定是因为这钱对他有大用处。”
翟父抬头看向自己的儿子,两人目光相触,就确定了一样的猜测。
接下来的话由罗大哥继续:“最近朝堂上不太安稳,几位皇子挣得不可开交。”
两句话,看惯了宫斗权谋剧的冉佳怡就明白了,翟阳文肯定是要在这中间插一脚。
争那九五之尊的位置,人、钱、军权,缺一不可,没有人支持就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没有钱就无法驱使别人替自己办事,而军权则是最有利的军事保障。
翟阳文本身是三不靠的,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文官与军权更是不沾边,显然,因此他把注意打到了冉佳怡的嫁妆上,那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所以,小妹,翟阳文那小子才打上了你嫁妆的语气。”罗弘毅最后一句说的极其确定。
随着儿子的讲述,罗父的眉头高高攒起、不自觉拢成了一座小山。
“倒是不知道他还有这样远大的志向,就是不知他看中的是哪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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