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我老年痴呆了吗?”冉佳怡的语气很是嘲讽,显然对之前的事情耿耿于怀。
其实高宇和宋静都有些疑惑,他们之前的行为虽然称得上自私,可很多事情还只是在设想中,并没能落实,这就显得冉佳怡的变化很是突兀。
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原主上一世的经历,这个问题也只会成为一个未解之谜。
宋静也出来帮腔:“妈,不行就当这钱是我们借您的,以后还您总行了吧。”
冉佳怡依旧没理会,拿什么还,两个人三年下来工资确实是涨了不少,可依旧没存下什么钱,要不是家里有房子不用付房租,指不定还是俩月光族呢,这情况说还钱糊弄鬼呢。
冉佳怡直接怼了回去,这下,两个人都没脸。
这次铩羽而归后高宇和宋静很长一段时间没在她面前露面,似是销声匿迹了般,冉佳怡清净两人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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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个月后,两人又找了上来,显然是迫在眉睫的开学影响了高宇两人,可能知道要不到钱,两人换了一个方向。
因为这次提出的不是要钱,而是来要他们所住房子的房产证。
重要的证件在一开始就被冉佳怡收了起来,后来来到乡下也被一起带了过来,不过这都是瞒着高宇他们做的。
冉佳怡毫不怀疑,他们在找过来之前已经将那个家翻了个底朝天,其中甚至包括原主在家里的房间。
应该是实在找不到了,才找上自己的。
冉佳怡问他们是要做什么,两人眼神躲闪、言辞闪烁,说是想要换一间更大的房子。
这明显是一个借口,连存款都没多少的人,怎么有钱换的起房子,而且三室一厅的房子怎么都够居住了,尤其在冉佳怡不住在一起之后。
“你们都当我是傻子吗,你们有钱还?”冉佳怡毫不留情揭穿了两人的谎言。
高宇不太会说谎,因而是宋静站了出来解释:“妈,我们刚才是瞎说的,我们就是想要想把房子抵押了,先送石头去上学,以后有钱了就赎回来。”
冉佳怡是真被这俩二傻子的骚操作惊呆了,这是什么神奇脑回路,没钱送孩子进高级学校,就要抵押房子,抵押的还不是自己名下的房子,简直就是吃饱了撑。
这处房子是原主和丈夫一起奋斗下来的,一开始是写了两个人的名字,等到后来原主丈夫去世,房产证上就只有原主的名字了。
这般寻常的人家,家里也只有高宇一个儿子,基本默认了东西都是留给他的,谁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后来这般境地,所以原主丈夫去世时,高宇也没要求按照法律规定分遗产,总归都是一家人。
冉佳怡来到之后,虽然不再住房子里,可房产证是自己的,她也将房子视为所有物,怎么会给人抵押。
再者,她要是同意了,以后高宇还不上钱,她到底是还、还是不还,怎么选择都不对。
只是,想了想,冉佳怡发觉了一丝不对劲,“房产证是我的名字,你们怎么做抵押?”
宋静没想到婆婆还能想到这一点,明显噎了下,强行解释:“我们找了渠道,一个户口本上的可以抵押。”
冉佳怡只能呵呵了,干正事赚钱没见花多少心思,歪门邪道却是一把好手。
“这事你们也别想了,我不同意。”
两人再次遭受拒绝,或许是再没了别的法子,很是有些绝望,就仿佛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冉佳怡看了无语,还是忍不住劝了几句:“高宇,你当初读书时候,念的也就是一般的学校,现在不也还行,这种事情还是要自己用心。”
原本笑脸讨好的两张面孔,在得知丝毫没有希望之后彻底消失,恢复了面无表情,仿佛面对的不是亲妈和婆婆,而是马路上遇见的陌生路人。
冉佳怡心里更加不爽,不管钱、还是房子,起码得等到原主死后才能做分配吧,届时自有原主决断。
尤其她过来后,对于女儿高雪一家的观感要比这个儿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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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两人脚步蹒跚着走出乡下小院的时候,冉佳怡补充了句:“对了,你们提醒了我,我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得早做准备。”
高宇和宋静都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闻言转头疑惑的看向她。
冉佳怡像是预见了他们会有的精彩神色,面上多了几分愉悦:“当初你们爸走的时候,东西都在我手上,一套房子在那儿动不得,至于留下来的钱,一半给你们兄妹操办婚事,一半给我治病,也没剩下多少,但我去了之后总得有个说法不是。”
宋静直觉不好,这话题对他们而言可不妙。
即使号称男女平等的现代,法律上男女平等的继承规则并不足以在现实里严格履行,事实上,男性的继承权要远远高于女性。
一般而言,在女性不主动争取的情况下,所谓的遗产基本都默认是给儿子的。
对原主家而言也是这样,高雪的性子是个要强的,未来肯定不会争取这一部分,也就是说,冉佳怡不定下所谓的遗属,遗产就默认了是高宇的。
可要定遗嘱就不一样了,或多或少,总要有些东西会被分出去,煮熟的鸭子都能飞了,两人怎么会愿意。
高宇也想到了这一点,结结巴巴结道:“妈,说什么呢,你可是要长命百岁的,立什么遗嘱。”
宋静连忙帮口:“对啊,妈,完全没必要嘛。”
这下换冉佳怡好笑的看着他们,提起遗嘱虽是一时意起,但冉佳怡却真的打算去做,以免某些人理所当然把原主的东西当自己的囊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