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汪远把面端上来,“吃点面吧,暖暖胃。”
高雪放下鸡蛋,一直未说话的她突然放了句狠话:“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恶狠狠的,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了,嗓音还有些沙哑,可听得出她的认真,说完就低狼吞虎咽起来。
状态转变的太快,叫汪远有点反应不及,汪远先是担忧,见人肯吃饭多少放心了些,至少身体不能垮。
弄清楚了真相,两人都心事重重,晚上,高雪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道在想什么,汪远轻声问了句:“小雪,你在想什么吗?“不管怎样,他希望妻子做事能理智点,不要犯错。
听出话里的担忧,高雪沉浸在复仇里的思绪终于清醒了点儿,但她决定的还是要做,不然这口气她吐不出来。
“汪远,我想过了,他们这样做,不会受到任何法律上的处罚,甚至我说出去,没有证据别人也只会觉得是妈为儿孙着想,心疼他们。”
汪远心内叹气,面上依旧安慰道:“小雪,不管如何妈最后的都是愿意的,你知道吗?”
高雪闷声闷气:“我知道,可我不甘心,他们太狠了,但凡跟我说一声呢。“说一声,她出钱也要给亲妈治病啊。
汪远倒是清楚他们的心理,这件事瞒到底就是他们赢了,他问:“你准备怎么做?”
高雪:“既然他们拿法说事,我就跟他们讲法。”
汪远疑惑:“讲什么法?”
高雪:“继承法。”
撂下这三个字,高雪拉过被子闷头睡了,接下来要做的还有很多,需打起精神才是。
汪远在漆黑的夜里睁大双眼,细细品尝了下这三个字,有点明白了什么,开始有点担心,小雪的亲人说起来就这么一个哥哥,要是闹起来情分就彻底断了。
亲人之间吵一架甚至打一架都没有关系,可要是牵扯到钱就彻底没救了,这么做是要断亲的节奏。
但转而想起大舅哥的为人,对亲妈都这么狠心,真要是他们遇上了什么事情,难道还能指望他们帮忙嘛?
这么想着,汪远有些释然,断就断了吧,他以后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
后面的几天平平静静,乍看起来没有一点异常,但汪远知道,妻子这两天已经在联系律师了,目的只有一个,狠狠的拔掉高宇一层皮。
他没有阻止,只是在一旁默默看着表示支持。
老实上了几天班,便又到了周末,周六一大早,汪远配合的早起,执意要陪着妻子一起出门,高雪默认了。
两人出门打车再次来到了高宇家里,楼下已经停了一辆车。
高雪走过去,见果然是约好的律师,面上难得露出一个笑来,打过招呼,三人一起上去,“笃笃“敲起了门。
高宇难得睡个懒觉,刚起来就有人上门,懒洋洋开口,就见那天不欢而散的妹妹和妹婿再次上门,还跟着一个身着西装的精英男。
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还是让人进来了。
高雪也不觉得如今兄妹两人间还有什么需要寒暄的,开门见山道:“这是我请的律师,接了我争取遗产的委托。”
高宇诧异惊呼:“什么遗产委托。”
高雪浅笑了下:“妈的遗产,我也有一份,二十一世纪了,你不会还不知道男女平等吧。“浓浓的讽刺明晃晃表达着她的不满。
高宇被这一句话惊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什,什么?”
这时,待在房里的宋静听见说话声也要出来:“高宇,是谁来了。”
高宇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高喊:“宋静,小雪来了,你赶紧出来下。”
宋静被催也赶忙出来,见了三人也是一样的疑问,高雪却没有再解释一遍的意思。
高宇见状凑到妻子旁边,将刚才的对话重复了一遍,宋静也是一慌,质问道:“你是要跟我们争妈的遗产?”
高雪毫不迟疑回答:“是。”
宋静:“你该知道,家里的遗产默认了是给高宇的,他是妈唯一的儿子。”
高雪嗤笑:“我不知道默认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儿子跟女儿有什么区别,要是你觉得我做的不对,就去法庭上说吧。”
律师适时站出来,“你们好,我是高女士请来的律师,我姓沈。”
高宇和宋静都不吃这一套,理都没理他。
沈律师也不恼怒,可能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毕竟见律师的事都不是什么好事。
“我代表我的委托人跟您二位提前打声招呼,按照我国的继承法,我的当事人作为女儿,是有权利和高宇先生同样继承父母遗产的。如果你们愿意和解的话,我们今天可以坐下来谈谈,要是不愿意,过几天可能就是法院的传票过来了。”
高宇反驳不能,儿女都是第一顺位继承人,这他还是知道的。
宋静气极:“高雪,你确定要翻脸。”
高雪无辜望过来:“我以为我们早就翻脸了。’’
宋静顿时想到前几天的事情,脸就是一青,也知道没有了缓和的地步:“我们不可能和解的,要是可能你就去告。“到这里,宋静还认为高雪不可能那样狠心绝情。
高雪也没多纠缠“行,我知道了,等着收传票吧。“说完直接走人。
-----
剩下高宇和宋静两人忐忑不安,高宇最沉不住气:“宋静,这,这怎么办啊,我们铁定会输的。”
宋静也正生气,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不都是你的好妹妹。”
高宇无辜的紧:“本来小雪也不是看中这个的人,就是被气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