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心思她也能理解,命根子一般的养老钱嘛,可,那份养老钱还有他们贡献的一份,还没开口就这副避之不及的模样实在让人心寒。
在这之后,她就对这婆婆冷了心,婆媳不是亲生的到底不会有真感情,不过以后也别指望她跟以前一样孝顺就是了。
纪母也就想想,并不打算在孩子面前说奶奶的坏话,看着面前的女儿,心头又暖了暖,还是女儿贴心:“对了,你上次电话里说想办法挣钱,没做什么傻事吧。”
冉佳怡记得,那是她穿进来一个星期前原主与纪母的通话,也就是那次原主电话后原主下定决心要“卖身救母“。
这件事本身说不上谁对谁错,原主有错可那也是为了救纪母,情有可原,至于纪家因为原主的事情受人非议而怪责原主,到底也有几分薄情。 ”没,妈,我就是,就是太着急了。“冉佳怡没说出口原主的打算,不然压根解释不清为什么她突然改变主意。
纪母轻舒了口气,她得承认内心其实还抱着点不切实际的幻想,幻想女儿能有办法,可女儿还这么小,到底是奢望。
病房里,纪母吃过药,很快困意上涌又睡了过去,屋内静的落针可闻。
————-
鼻间消毒水的味道浓郁刺激,冉佳怡却难得安宁,自来到这个世界,她忙着处理学校一摊子事、忙着收拾行李赶路,一点闲暇都无,现在也终于有了点自己的时间。
纪母的病既然花钱能治,那纪家无论如何也要给她治,至于钱,去借去卖去贷款,总是能想办法的,要是不想治,也轮不到她一个刚成年的小姑娘去卖身,冉佳怡经历的多、对纪家也没感情,所以看的格外清楚。
纪家的事情该操的心上辈子都已经操过了,重来一世,其实纪家不需要她太过操心,她要做的,就是不受影响的继续规划原主的人生。
成为一位受人尊敬的英语老师,这就是原主最简单的理想。
或许很多人在小时都幻想过自己未来的职业,但真正能成为老师的终究少之又少。
其实做一个老师的要求并不高,学好英语专业,有一个名牌学校的好学历,硬件也就够了。
可除此之外,还有很多软性的条件,人们对于老师这一职业的要求总是更高的,像寻常年轻人常去的酒吧歌厅ktv、喝酒抽烟说脏话都算正常,却绝对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应该做的事,因为这会教坏他们的学生
可以说,老师是人们对私德要求最高的一个职业了。
冉佳怡不觉得这点要求有什么,但原主想要当老师,那她做很多事情的时候就要注意。
第一次尝试老师这个职业的冉佳怡此时也有点懵,只能先尽力做好自己能做的。
首先最重要的,自然是完成学业,好在原主考上的大学不错,足以为她打开教师行业的敲门砖,她只要按照学校安排按部就班完成功课,再努力攻读一下,问题应当不大。
至于学费,感谢国家的无息助学贷款,在大学毕业前她都不需要担心学费问题了,而生活费她去做些简直应当可以负担。
她给原主定位的工作地点其实就在首都,毕竟那里聚集了全国顶尖学府,对于原主的个人发展也是有好处的,更何况,离的远了矛盾也少。
至于纪家这些事,她请了一个月的假期,究竟是个什么说法,想来一个月的时间应当足以做下定论。
所以,总结到最后,冉佳怡苦巴了一张脸,这其中最难的就是英语学习啊。
跟原主不一样,她从来不是一个学霸类型的学生,撑死中等偏上,经历了这么多世界,她对英语的记忆恐怕也就是剩下几句常用语了,要不是有原主的记忆撑着,她铁定学不下去,也不知道原主何时能回来,还是早点吧,因为在此之前她都得为做一个好老师而努力,绝对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
————-
想着想着,冉佳怡靠在座位上也渐渐的睡了过去。
此时正是十一月,秋天的脚步已经来临,冉佳怡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候,中午的秋日尽力挥洒自己的余晖,却也只能在窗户上投射下一小道阴影。
冉佳怡见纪母还在睡,也没有吵醒她,给纪父打了一个电话,让他不用过来后,冉佳怡去楼下医院餐厅吃了饭,又给纪母带了一份营养餐,这才回到病房。
病房,纪母也已经醒了,此时正一个人靠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她的身影显得有些孤寂,周身充盈着无法掩饰的悲伤。
冉佳怡的进门打断了这种氛围,”妈,吃饭了。“她假装没注意到,笑着打了一个招呼,”今天的饭菜还不错,您尝尝。”
纪母便又开始唉声叹气:“我都吃了半个月,是一点滋味都吃不出来了。”
这话冉佳怡没法接,病人嘛,进口的东西总要小心着些。
纪母默不吭声吃完了午饭,又要吃药,或许是接连睡了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虽然因吃了药连连打瞌睡、但她始终强撑着没睡。
无事可干,母女俩继续在房间内说起话来,冉佳怡寻摸着原主的记忆,说了些学校里的有趣事,,例如开学典礼上有哪些精彩的演出,哪个新课的老师好、哪个不好,诸如此类,也算打发了不少时间。
纪母听的乐呵,对于女儿的大学生活也更多了几分想象,以往虽然每周都电话联系,可到底电话里说不到那么多。
看着女儿活泼俏丽的笑脸,叽叽喳喳的说着那些话,纪母看着看着就失了神,原来女儿已经这么大了,而她也老了,老到癌症这样的病找上门来、受尽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