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这一次,还不晚,她还有很长的时间,去跨越一段彼此真心去呵护的婚姻,后面无论遇见什么,她都有勇气去承担。
秋家的生活就这么平静了下来,退休之后无事可做的秋父秋母,在家闲着无聊,也不愿意听同小区的人念叨什么抱孙子的话,索性听女儿的报团出去旅游,这一出去可彻底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秋父因为工作原因,好歹还去过一些大城市,秋母则一辈子都窝在小小的鞍市没出去过,本来不出去也没什么,可有了这样的机会,谁又不想去看看大好河山。
一开始,二老即使出去,也不忘每天关心一下女儿,问候一下穿衣吃饭,等时日长了,联系便固定到了每周一两次,只以往常年不更新的朋友圈一天天下来晒满了世界各地的美食美景,充分彰显了老年人的活跃力。
甚至因此在小区内刮起了一股旅游热潮,老人在家辛苦带孙子、不如外出潇洒旅游,也算终于为自己活了一把,至于由此引起的诸多家庭儿子儿媳的抱怨,又是另外的事了。
秋家父母过得潇洒,蔡家父母则是焦头烂额,头痛不已。
若要问事情是怎么发展到这一步的,从头到尾一直身处其中的蔡母对此很是有发言权。
当然,她所认为的,是自己不应该在听到儿媳嫁妆后就火急火燎的给了彩礼,毕竟嫁妆是人家的,彩礼是自家的,可不就到了最后鸡飞蛋打的局面。
越是做错的人,越是不会去反思自己的错误,而是从他人身上找原因。
秋家与蔡家来往一通,蔡家自认为损失惨重,焉知秋家不这么认为。
事情的根源,本就不在那一点钱财上,如果不是蔡文出。轨,秋家根本拿不走嫁妆,如果不是蔡家打着赖掉彩礼的主意,那些钱早已转变为小两口的婚房成为共同财产,但蔡家是完全不会想到这些的。
不过想不想得到似乎也不太重要了,在儿子离婚后,蔡母就积极张罗着帮儿子牵线搭桥,誓要找到一个好姑娘,打打前儿媳的脸,当然,这一次的账可一定要算计好了。
但蔡家精明,其他姑娘也不傻。
蔡家如今说不上一穷二白,但除了一套房子也别无他物,儿子又是个二婚,离婚原因还是跟初恋旧情复燃,长着眼睛的姑娘谁愿意嫁,瞎了眼的,蔡母反正是没有遇见第二个。
准确点说,也不是完全没有看得上的,但都是条件相差太远,本地条件差的、或者干脆外地来的,这种蔡母是看不上的,担心他们图谋自家的钱财。
蔡文也就这么一年年磋磨下来,但他自我感觉与初恋相处甚佳,唯一的缺点就是,爸妈不让自己把人和孩子带回去,这让他有点憋屈,可家里房子不是自己的,说话就欠缺了几分底气,心底不由得将蔡母又埋怨了一通。
一开始荷尔蒙盖过了物质种种,可时日久了,思想回笼,一看眼下也有点着急,毕竟外面花销实在太高,他一个人的工资根本支撑不了三人的开销,蔡文渐渐又回忆起前妻的好,最后将离婚的原因归结为蔡母的搅和,放不开又撑不起,就这么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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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一出好戏,冉佳怡莞尔,同时开启了下一次任务。
这一次的任务有点奇怪,冉佳怡看着进来女子艳丽的脸庞、与额心一片殷红的桃花瓣,扑面而来遮掩不住的风情,心中有了一个神奇的猜测,这一次的委托者,貌似不是人啊。
顿了顿,她还是照常招呼:“姑娘,请问是有什么愿望未了。”等来人开口,她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
艳丽女子看着浑身气势逼人,说起话来却很是温和:“请问,你这里真的可以帮我完成愿望吗?”
冉佳怡再次点头确认,似是从她认真的神情中辨别出了真伪,女子开始讲述起了自己的故事。
如果按照正常发展,这也许是一个精怪报恩、终得圆满的故事,但若是如此,委托者也不至于沦落到此了。
“我本是一株桃花,开在灵隐寺后山,本不知寒冬酷暑,得僧人日日念经教诲,不知多少年终于有了一丝神思,得以看见这个世界,自有了意识后,我勤修苦练、日夜不辍,终于得以化为人形。”
冉佳怡心中念叨了一句:建国后不许成精,想起这应当是其他平行时空的古代或者灵异背景,定是不能算作违规的。
“跟所有话本子里说的一样,一次恩情,我搭上了自己的命,天地轮回、人妖殊途,上天早已将个人的命运安排好,又怎么可能挣脱。”
冉佳怡听着很是奇怪,这听着不像是一般的情爱啊。
“呃,你是报恩,而不是爱上了那个恩人?”
女子匪夷所思的抬起头,似乎在问“你在说什么笑话”?
冉佳怡这下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了,既是报恩、而非爱情,那又为什么会搭上委托者的一条命呢。
见她疑惑,艳丽女子笑了一下,带着点自嘲:“你也以为我对他动感情了是吧,我曾经也以为是。”
这一句话,让冉佳怡隐隐嗅到了一丝不祥的预感,而接下来委托者的话证实了这一切。
“我与他的相识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一年蜀国干旱,百里粮食颗粒无收,树木枯死,更多被扒干树皮、树根,死伤无数。
兔死狐悲,同胞的我自然也不好受,虽然因为我年岁大了些,已经滋生了些许意识,面对死亡更是不甘,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我也只是一棵不会动的树。
一日日的干燥、口渴,树干无力低垂、树叶逐渐枯黄,感受着身体一点点失去生机与活力,我以为我也就要这么死去,可一次迷迷糊糊间,我感受到一股清凉的水从树根一路往下,数量不多,可也足够滋润些许土地、将陷入绝境的我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