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奥娜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他会错了意,好整以暇笑笑:“款冬你真是电视剧看多了,我看起来很像要过来吃人的吗?我明明那么温柔。好了,你也别这么紧张,我就是过来看看,这件事你就不要跟陵游汇报了,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我今天过来的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懂了吗?”
看着走远的人,款冬撇撇嘴,还真是不懂夫人的心,就过来看看能看到什么?
“男人能懂什么?”
关之雁坐在属于自己的大厦最顶端,看着灯火通明的里塔德城,手里的戒指熠熠生辉。她伸手摩擦着亮面的红宝石,嘴角微勾。
没有人倾诉,她有了自言自语的习惯。
“我们不过是一时的妥协演戏,他就以为自己赢得了一切。”
关之雁眼前浮现了长开和在她面前露出狡黠笑容的画面,她的儿子啊,那个阴暗的孩子,脑子里总是冒出奇怪想法的孩子,那个跟她一样对权势渴望如焚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单纯地相信了一个女人会愿意为了血缘妥协呢?
她是母亲不错,但她并不是心甘情愿生下这个孩子的啊。
这个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关之雁如往常一样俯瞰着一切。
黛布拉在得知霍利尔沃顿死亡的那一刻已经歇斯底里过了,她十分担心莫奈家族受此牵连,胆小得已经不敢再和关之雁见面。
关陵游……关之雁双手抱胸,在冷静后想起他们曾经的对话,她反应过来对方只不过是在击溃她的心理防线。不过,这么多年藏在心里秘密突然说出口之后 ,关之雁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拥有任何软肋。
虽然关陵游的很多话都是废话,但有一句还是说到了她的心坎上,为什么要把权势让给其他人,握在自己手里不好吗?长开和如今拥有的东西,都是她铺就的路。那么,她也可以在最后关头,将一切都摧毁掉。
血缘?这东西在一开始就注定让人恶心。
想到自己曾经遭受过的屈辱,关之雁不禁握紧双拳。她隐忍这么多年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权势和地位。
“叩叩——”
门被敲响。
关之雁收拾好情绪,将手心里的汗水擦干,走回高档沙发边坐下,抚平华丽裙摆上的褶皱,双手交叠在腿上,让手指上的红宝石能够敲到好处地闪耀出光芒。
在门被再次叩响三声后,关之雁慢条斯理地说了声进。
门被打开,背着光走进来一人。
“关女士,我相信您答应这次见面,一定是做出了最适合的决定。”
——
长嬴醒来,已近黄昏,冲洗掉全身的药液换好衣服,只觉得浑身是劲,神清气爽,可肚子也饥肠辘辘起来。
一切早就安排好,款冬直接带她去了餐厅。
自从受伤以来,长嬴觉得自己都没有这么胃口大开过,她一边吃着食物,一边听款冬说话。
“阁下的意思和你一致,登基大典是个重要的日子,不能让长开和这么轻易坐上那个位置。”
“是不能让他坐上那个位置。”长嬴咽下口中的食物,纠正款冬的说辞。
款冬挑眉,笑起来:“没错,是不能让他坐上。”
他接着说,“这里面的计划也需要你们的帮助。”
长嬴原本以为款冬只是简单地说一下关陵游的计划,但没想到竟然还把他们也带了进来,“需要我们做什么?”
“登基大典不在王宫,那时候王宫的守卫会有一定空缺,需要长嬴你带人去把阁下救出来。”
“让我去吗?”还是让她去吗?长嬴对于王宫的熟悉程度一般,相比之下应该是款冬或者麦冬带人才是最稳妥的。
款冬嘴角上扬,“我想,阁下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你而不是我和麦冬。”
这话说得长嬴一噎,她连忙灌了一大口水。
“你们和关陵游是怎么联系的呢?”长嬴转念一想。
款冬拿出一个小型通讯器,看起来平平无奇,“我们用这个进行交流。不过好在长开和还没有变态到要监视室内的每个角落,况且这通讯器能绕过监视装置,不会被监听和截取文字。不过只能阁下主动联系我们。”
原本想着能和关陵游交流的长嬴打消了现在联系的念头,有些失落地擦擦嘴,表示自己吃饱了。
“我也该回去了,那边还需要重新计划。”
款冬拦住长嬴:“今晚阁下会联系我们,不如再等等?他知道我今天会来找你。”
就这么笃定?长嬴有些疑惑,但还是留了下来。
这里似乎是关陵游的另外一个地盘,养着他的私人卫兵,却没人对突然出现的她表现出惊讶或者其他的情绪,就仿佛她的存在十分合乎常理。路过的人冲她点头微笑就算是打招呼,长嬴虽然心里有些奇怪,但还是没有问出来。
款冬有事先行离开,但把通讯器留给了待在休息室内的长嬴。
她百无聊赖地坐了一会儿,昏昏欲睡之时,手里的通讯器便振动起来,长嬴吓了一跳,随机反应过来是有通讯打了过来。
她怔忡了半晌,通讯器还在持续不断地振动,小心翼翼地按下接听按钮,那头却和她一样没有出声。
空白持续了一段时间,那边似乎确定了什么似的开口,声音如泉水清澈,
“长嬴。”
不是疑问,而是确定这边接通的人就是她。
“你怎么知道是我?”长嬴惊讶,难道他刚刚不说话就是在判断对面是谁?
关陵游笑出了声,“要是款冬在这边,他可不会放任这么长时间的安静,整个室内都会充满他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