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母胎二十几年但是看小破文冉青的眼力见儿,这是嘴巴干出来的。不用说,两个人昨天很热情。听苏远宸的说法,难道是自己主动的?
向下再检查,内衣内裤好好穿着,没有任何问题。陆青予的脸烧了起来,幸亏躲在卫生间里,没人看见她的窘样。“抱,抱歉,我不记得了!”
“哦!是吗?”小怨妇坐在了门口地毯上,双手搭在膝盖上,神色怅然。
“下次,下次我这样,你别理我。我以后再也不喝那么多酒了!”陆青予打开了淋浴间的水龙头。
水哗哗响着,冲淡了两个人之间的尴尬。
等陆青予重新整理了出来,苏远宸也收拾整理好了,又是一个精精神神的小伙儿了。“今天还去展场吗?”
“再去看看,昨天人多还有庆祝的事儿,都没逛完。你呢?”陆青予今天穿着清爽的白色连衣裙,背上了笔记本。
“我今天去做采访,我们一块儿去,中午还能一起吃饭。我打听到一家味道很好的本地菜。”苏远宸笑着伸出手。
“好!先去吃早饭。”陆青予很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
两个人就这么走到酒店的餐厅,天和等人见他俩亲亲热热挽着胳膊,突然窃笑起来,然后又恢复镇定。
陆青予只有假装看不见,坐下拿了个馒头。苏远宸给她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在她面前,还给她分了点咸菜。
邓思诗几个人笑得更愉悦了,陆青予只有用眼睛瞪回去。
几个姑娘眉来眼去好半天,彭城只有咳嗽两声:“青予来了啊!我正准备告诉你,我和于主任几个人明天就准备回去了,换其他工匠过来。你是准备再待一段时间,还是和我们一块儿回去,都由你。”
陆青予正想说自己明天参加完专家组的讲座分享也能回去,然后感到裙摆被人扯动了。苏远宸捏着裙角望着她,这是希望她留下的意思。
于是她只有说:“我忙活半年了,申请休假一周。”
彭城看看旁边的小伙儿,忍住笑答应了:“那你就还住这儿吧,好好休息玩玩儿,我给你报销住宿费和路费,发补贴。还有你买的工具书什么的,我也帮你先捎回去。”
“谢谢彭厂长!”陆青予笑着接受了安排。
苏远宸满意极了,心中开始了各种盘算。他也要早点结束展览和写稿工作才好。
第二天彭城带着于方林和所有女工匠坐火车回去了,许文俊和吴忠暂时留下,等着展览完毕把屏风用船拉回去。陆青予需要人的时候,这两人也能帮忙。
虽说是休假,其实她拿着本子在展场画了三天,把感兴趣的题材花样都记录了下来,参加了好几场专家的讲座。还去参观了苏远宸给南州市布置的城市展区,里面包含了天和、华盛、花雨在内的所有工艺美术单位和主要工匠。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散落在各地的手艺人,比如庆芳县的漆器老艺人,打铁的殷师傅,会做金累丝工艺的黄玉琴爷爷,能做雕花木雕的邓师傅,还有豆腐花艺人、草编艺人、糖画艺人……
看得出来,苏远宸在这个城市留下了很多足迹,认识了很多人,为他们留下独属于他们的时代印记。
想想他挣的稿费,好像根本没有存几个下来,也许去了这些人的家里吧!就像他支持当年的她一样。
这样一想,苏远宸更可爱了。陆青予对此很满意!她要努力挣钱,不要依赖他,还要支持他。
等苏远宸的工作结束,他拉着她开始了上海街头小巷的另一番寻觅,主要就是吃吃吃。从早餐到夜宵,两人的肚子就没有停过。
吃过早餐摊上的海鲜小馄饨和四大金刚,还有本地特产生煎包,洋人做的肉沫吐司。吃过上海老饭店的本帮菜,油爆河虾、八宝填鸭、虾子大乌参、草头圈子味道鲜美。还尝了国际饭店的西餐,把写稿的积蓄都快花光了。
临回南洲前的傍晚,两个人在外滩散步消食。一边是黄浦江的波光粼粼,一边是外滩建筑的典雅风姿,西下的阳光拉扯出两条长长的影子。影子时而靠近,时而疏远。
一个小姑娘拿着红色的塑料玫瑰甜甜地问:“哥哥,买花吗?玫瑰代表爱情,祝你们永远幸福。”
陆青予刚想拒绝,苏远宸已经眉开眼笑全买下了,一大束艳丽的塑料玫瑰花。
“这钱花得好冤枉!”陆青予已经很有苏远宸的钱包就是自己钱包的觉悟了,何况是买塑料的玫瑰。当然这个年代新鲜玫瑰更难找就是了。
苏远宸笑着停下脚步,把花朵放在她的怀抱里,从兜里掏出一本亲自撰写出版的新书《南州传承》:“送给你!”
“这是你写的新书?”陆青予惊讶地问。
苏远宸居然有些羞涩地点头。
打开首页,就是陆青予在车间向陆开明请教制作景泰蓝时,年轻工友们围着她观摩的黑白照片,传统技艺的传承尽在不言中。
照片一侧夹着一枚苏远宸亲手制作的鱼儿形状的书签,书签上写着“鱼翔浅底情波漾,笔下指间藏爱意。与君共赴岁月长,朝暮相依永流芳。”。
“什么时候出的新书呀,太厉害了。这照片是做屏风的时候拍的吗?四个月以前了吧,那个时候你就已经在写新书了吗?”陆青予很喜欢这份惊喜。“怎么今天才送给我呀,藏了多久了?”
“嗯!今天,今天有些特殊。”苏远宸的脸诡异地红了。
陆青予怀里抱着他选的玫瑰,手中捧着他写的著作,一时有些搞不清苏远宸想要表达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