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立刻接话道：“是啊，而且加上这一起，就一连发生了四起自杀案了，全是女子自杀，全是在密室里头，全都是穿了新衣，化了个丑妆。一起两起也就罢了，一连四起，真的是把整个凉州都吓得人心惶惶。”
姜映雪将几起案子的卷轴都看了一遍，随后道：“大娘，能否让我们去你家看一下？我想看看案发现场。”
“可以。”
说罢，大娘又将几人带回了家。
“我就是想着，官府会不会来人过来取证，这几天家里的东西我是碰都不敢碰，生怕会毁了什么证据，你们仔细瞧瞧。”
几人走进屋子，发现四周都是密不透风，窗户也是紧紧关闭。如果诚如大娘所说，这几天她不曾动过这里，那乍一看确实是密室自杀，也难怪官府会这么头疼。
晏川走到死者上吊的横梁下，闭上眼睛，双手做印感受了一下周围。
忽然，他睁开了眼睛：“确实有妖气。 ”
大娘一听，踉跄地退了几步，眼泪哗啦一下便流了出来：“这妖怎么这么毒，要害我的女儿啊！我女儿可是好姑娘，到底哪里得罪他让他给瞧上了啊？”
傅大人猛地一跺脚：“看来我猜得果然没错，这不是人为，就是有妖怪作祟！一定是那妖怪上了这些女子的身，操控了她们的身体自杀！高人，你可一定要帮我们把这妖抓出来除掉啊！”
晏川所说的妖气，姜映雪也感受到了，只是从妖气上判断，这只妖法力应该并不高深才是。
她抬头看了看梁上上吊的麻绳，又看了看被死者踢翻的木凳，当即觉得有些不对劲。
“大师兄，虽然我也感受到了妖气，可是这看起来，还是不像自杀。”
“确实。”晏川点了点头：“而且这妖气挺弱。”
傅长春一听，立刻纳闷了：“二位高人，何出此言啊？不是说发现妖气了吗？”
姜映雪指了指梁上的绳子：“我刚刚看了你们卷轴上的内容，死者身高五尺不到，被踢翻的凳子也只有一尺。可这麻绳悬挂高度却离地有八尺之高。按照这个高度，她若想上吊自杀，还需要站到凳子上，纵身一跃把脑袋套进去。可若套进去了，她就根本踢不翻凳子。这显然是他杀才是。”
到底是看过几百集柯南的女人，姜映雪一到现场便看出了破绽。
“那按照高人的意思，这妖没有附身到死者身上，而是把死者挂到麻绳上，制造出自杀的假象？”太傅挠了挠脑袋：“可这不应该啊，死者不可能乖乖配合的啊。而且我们的仵作对每具尸体都验过，她们都是窒息而死，并无外伤，也不曾吞服过什么药物。再说了，都是妖了，要杀人而已，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呢？”
晏川摇了摇头，道：“那妖怪妖力并不强，并不能将自己实化。如果我没猜错，凶手应该另有其人。”
“你的意思是？”
“凶手里，有妖，也有人。”
第70章 凉州案（2）
傅县令听后大为震惊：“什么人那么坏，竟然主动和妖魔鬼怪一起祸害人！？我们之前判断要么是自杀，要么是被妖怪附身了，还真没想过会是他杀...想不到是我们调查方向错了。”
姜映雪点了点头：“而且凶手每隔七日便杀一人，看起来他是有规律地杀人，想必正在寻找下一个目标，我们必须尽快找出凶手的规律，将下一个可能遇难的受害者保护起来先。”
毕竟根据自己上辈子看过的刑侦剧，连环杀人案都是这么发展的。
于是几人又一一走访了之前死者的家，对死者情况重新调查了个遍。
晚上戊时，官府内依旧灯火通明。姜映雪、晏川和官府一行人还在整理着案子的来龙去脉。
很快，姜映雪便发现了端倪：“这四起案子相同之处是死者死的时候妆容一致，死法一致，环境一致，年龄都未满二十。可是这四个女子背景却完全不一样，一个家里是砍柴的，一个家里是撑船的，一个家里是种地的，还有一个是当厨子的，到底是什么吸引凶手杀害她们呢？”
“等等...”晏川皱了皱眉：“砍柴对应的是木，乘船对应的是水，种地对应的是土，厨子对应的是火。这听起来，好像跟属性相关啊，如若按照常说的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凶手下一个要找的，就和金有关了。”
众人闻言，恍然大悟：“好像确实是如此啊！”
“那我们得赶紧找找有哪个未满二十岁的女子家中从事和金有关的行业！”
“不必找了。”傅县令挥了挥手：“整个凉州卖金饰的，就只有孙家。而且说起金，那就是钱，整个凉州最有钱的，也是孙家。不过这个孙家男丁兴旺，一个女娃娃都没有，更别说未满二十岁的姑娘了，除非府里头的丫鬟也算。”
闻言姜映雪的唇角立刻勾了勾：“谁说孙家没有女娃娃？”
傅县令眉毛挑了挑：“我和孙老爷子感情交好，三天两头就过去和他喝茶，他家有多少个女眷，我是一清二楚。她就是没有女孙，唯一一个女儿也全嫁到京城去了。”
“噢，原来傅大人和我外公感情这么好呀，那我外公有没有告诉你，他还有个女外孙呀？”姜映雪眨了眨眼，静待对方回答。
傅县令愣了愣：“不是...高人，你说你外公是孙老爷？”
“嗯呐。”
“那那那...那你不是忠勇侯的女儿了！？”
“是的，姜毅是我爹。”姜映雪笑了笑，直接对家父指名道姓。
傅县令一听，顿时紧张起来：“哎哟喂原来是姜将军的女儿，那就是英雄的女儿啊！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那那哪...那我给您磕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