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眼神冰冷而锋利，让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寒意，甚至在心底泛起一阵挥之不去的不安。
这样的主动态度，凌樾可是第一次表现出来，而这一切竟然仅仅是为了一个女子！
一直以来，他都是那个高高在上、掌控全局的人，很少因为别人的事情如此失态或表现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但此刻，他所有的动作、话语，都显得那么急切，那么真诚，仿佛想要挽回些什么，或者证明什么给自己看。
这份反常让周围的人感到诧异的同时，也揭示出这位平日冷静自持的男人内心深处隐藏的一丝柔软。
如果非要说这是出于真情还是别的原因，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确定。
然而，令人遗憾的是，这位女子显然并不领情。
面对他的举动，她的反应完全出乎预料，没有感动，没有惊喜，有的只是一片淡漠如水的回应。
往日里，江婉清总是低声下气地讨好他，哪怕受到轻视或忽视，也会忍耐再三，从未像今天这般直截了当地予以冷淡对待。
这样的变化无疑是震撼的，就像一场突然袭来的暴风雪，冻结了空气中的每一分温度。
凌樾脸上的表情一向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始终保持着冷静且不易被撼动的姿态。
然而这一刻，那长期封闭的心门终于裂开了一道细小的缝隙，他再也掩饰不住内心的真实情感。
一句蕴含恼怒的话从他口中迸发而出：“江婉清，你现在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
声音虽不算响亮，但却充满了压抑许久后的愤怒，以及一丝隐约的挫败感。
对于凌樾的态度，江婉清却是嗤之以鼻。
看着对方此时略显狼狈的模样，她心中竟生出一股莫名的快意。
这个男人啊，何时变得如此“丰富”起来？
从前总是骄傲地俯瞰一切，如今却被自己的情绪束缚得几乎脱不开身，何其滑稽可笑！
她不禁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两人的关系早已破碎不堪，除了表面的身份礼数之外，他们还有什么可聊的话题呢？
想到这里，她轻轻笑了笑，唇角微微扬起弧度，但眉宇间没有任何温度。
她目光淡然，用一种刻意保持距离的姿态注视着他，语调疏远至极，仿佛两人真的已是彼此世界里的陌生人：“三皇子，您希望臣女用什么样的语气和您说话呢？”
第250章 彻底失控
此刻，她的每个字都铿锵有力，每一句话都将自己推得越来越远，直至彻底抽身离去。
凌樾听罢，既生气又觉得无奈。
他盯着眼前的江婉清，脑海中忍不住浮现起过往种种：为何当初没发现，这个看似柔弱听话的女孩居然能这般令他头痛？
每当她故作漠然、冷嘲热讽时，总让他恨不得直接抓狂。
可即便如此，他又能做什么呢？
最终还不是只能咽下这口恶气，装作若无其的事？
他胸口闷闷的，胸腔里像是有团火焰在燃烧，却又找不到出口。
强行压下烦躁的心情，他低下头，声音沉闷而克制地说道：“你以前可不是这样跟我说话的。”
此言一出，江婉清的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她垂下眼帘，神色淡然，但语气中不无讽刺：“三皇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啊，看来某些事情是该提醒提醒您的。我们之间不是早就没有什么牵扯了吗？”
她说到这里，特意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观察对方的脸色变化，随后继续冷冷补充道，“既然已经结束，就不必再提了吧？否则，怕是有碍体面。”
说完，她挺直了背脊，语气礼貌却又疏离，毫不拖泥带水地表明自己的立场：“三皇子，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臣女就告辞了。”
每个字都精准击打在关键点上，干净利落的同时，也宣告了这段会面正式进入尾声。
未等凌樾有任何反应，她转身便要离开，毫不犹豫，步履坚定。
她实在是懒得再与凌樾浪费时间了。
眼下，两人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话可以再说，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尴尬而冰冷的气息。
彼此之间的沉默如同一道无形的墙，隔断了曾经熟悉的一切。
凌樾此刻被气得差点吐血。
他胸膛剧烈起伏，怒火几乎要从眼中喷涌而出。
他终究没能忍住内心的愤怒和不甘，迈开大步上前，径直伸手抓住了江婉清纤细的手腕。
他的手掌稍稍用了些力，指尖因情绪波动而隐隐颤抖起来……
这颤抖既包含了他无法抑制的愤怒，也流露出一种难言的复杂情感。
他压低声音，语气像寒冬腊月里的冰霜一般寒冷：“江婉清，你到底跟我九皇叔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今天会为你出头？”
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显然这个问题在他心里盘旋已久。
紧接着，他试图警告对方：“我劝你最好还是离他远点，他可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
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还有一句话始终萦绕不去，但他既不愿意相信，更不敢问出口。
“江婉清，你怎么跟他如此亲近？是不是移情别恋，已经开始喜欢上他了？”
真是可笑！
太可笑了！
凌樾忍不住在心里嘲讽自己。
他现在的处境多么狼狈，以至于完全没有资格这样逼问江婉清。
但即便明白这一点，他依然控制不住心底泛滥的情绪。
毕竟，他的骄傲与自尊正在一点一点被撕裂。
作为一个习武之人，他又加上了几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