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胖子点了一下脑袋,脸色霎时铁青,“不该问的别问,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他比了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我不问了。”
他们几人接着往房婶家走去,就像房婶说的那样,婚礼照常举行。
当然房褚圭也质疑大祭司说的话。村里明明刚发生如此骇人又凶残的案件,他们应该先暂停婚礼,想办法报警,协助警方调查阿才伯伯一家的死因,将真凶绳之以法。
村里的村民,及他母亲房婶的做法太匪夷所思了。
王年年盘腿坐在二楼的阳台内,偷听房婶母子俩在后院的谈话,连连摇头。
傻孩子,凶手是你爷爷,帮凶是你母亲。真把凶手绳之以法了,你这婚礼也不用办了。
房婶母子俩的谈话不欢而散,王年年见后院没人了,赶紧翻出阳台,进到柳希恩的房间内。
小纸人在王年年翻窗的前一刻,自觉的飞到阳台那边守着。
泡在红木浴桶的柳希恩听到细微的声响,慢慢地眯着一只眼睛,偷看来者何人。
见是王年年翻窗进来,她赶紧睁开眼睛,小声地打招呼,“王同学,你终于来了。”
“你今天的精神不错嘛。”王年年走到浴桶旁,看着眼前的柳希恩,仿佛又回到刚来的第一天,那个神采奕奕路见不平就想拔刀相助的柳希恩。
“多亏你帮忙,把阿圭母亲古怪的药包全烧了,不然我根本无法撑到现在。”柳希恩叹了声气。
她现在很想去质问房褚圭,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可她不能,她答应帮王年年拖延时间,让她有机会探查大祭司豪宅的秘密。
所以她必须忍到婚礼结束后再去质问房褚圭,同时她也担心自己今晚可能会遭遇不测。
婚礼是在傍晚举行,太阳光最弱的时候。
“你害怕了?”王年年问道。
柳希恩没有避讳地点头,“就像你分析的,那个女诡异可能会在今晚夺我的舍,用我的身体跟阿圭在一起。但我还是不敢相信口口声声说爱我阿圭,居然只是在利用我复活他的爱人。我……”
她抬手抹掉泪水,“我是不是很没用?都这种时候了,还在想情情爱爱的事情。”
“我能说真话吗?”王年年好奇地问道。
柳希恩吸了吸鼻子,“你说。”
“确实挺没用的。”王年年说完话锋一转,“不过当局者迷嘛。可以理解。”
柳希恩苦笑出声,“你还真不客气。”
“我只是来最后确定一次,你是否真的准备好了。如果你想临阵退缩,我也不会怨你的。”王年年虽然很需要柳希恩帮她拖延住上吊诡异,但她不会强迫任何人做他们不喜欢的事情。
柳希恩摇头又点头,“我不怕。好吧,说实话确实有一点害怕。但我更不想便宜了房褚圭他们。”
王年年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转身来到窗边准备翻出去。
“王同学,谢谢你。我会用你教我的计划行动,你也放心按照你的计划进行。”柳希恩不知道过了今晚,自己是否还能活着,“如果你能活着出去,一定要转告我父母,女儿不孝偷偷嫁人了,不敢回家,无颜面对他们。”
“这句话,你自己回去跟他们说。看他们不打断你的腿。”王年年说完利落地翻出窗户,背部紧贴着墙壁,一点一点地挪到阳台,顺利翻回阳台上。
……
暮色四合,绛色的云霞铺满天际。
王年年躲在白色别墅的树林里,蚊子正在叮她裸露在外面的手部肌肤,她不能打,任由蚊子嚣张地吸她的血。
此时房婶正带着几名年迈的村民进入白色别墅。
过了十五分钟,王年年被蚊子叮得正想一掌拍死它,又有人从别墅里走出来。
身穿明黄色八卦服的大祭司走在最前面,头上难得规矩的戴着黑色道巾,怀里捧着一个木牌位,牌位的上面绑着一颗红色的绣球。
上面写着,【爱女贺丽娜之位】。
房婶打着一把红色的油纸伞,为那个牌位遮阳。
后面还跟着那几名村民,及面色煞白的村长。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离开。
第64章 眉村20
看着他们背影渐渐淡去,王年年才敢从灌木丛里出来,抓了抓脸上被蚊子咬得又红又肿的蚊子包。
“看到牌位下压的那张红纸了吗?”长腿诡异问道。
王年年点头,“看到了。虽然我心底已经猜到房婶想做什么,但亲眼看到还是很震撼。居然有亲妈想往死里坑自己的孩子。”
“那张纸的折痕看起来很旧,应该有些年头了。”长腿诡异自动忽略王年年那些与线索无关的话语,自顾自地说道。
“那张红纸,该不会跟你写给我的红纸是一样的。”王年年偏过脑袋,看着站在她肩头上的小纸人。
“冷静点!咱俩现在是队友。”小纸人手臂交叉,刻意避开王年年的话锋略微心虚地说道。
王年年磨牙着,只要一想起就来气,“这种鬼话说出来,你信吗?”
长腿诡异的沉默振聋发聩。
很显然,它也不信自己说的鬼话。
他们彼此互不信任,怎么可能真心把彼此当做队友。只是迫于无奈绑在同一条船上罢了。
“嗤。”王年年冷嗤一声,朝着白色别墅重新关上的铁艺大门走去。
她摇了摇上锁的铁艺大门,如果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喂,你飞进里面看看,能不能从里面打开。”
小纸人从铁艺门的门缝飞进来,试着扳动门后的锁,打不开,从门后的铁皮栏板伸出圆圆的白色脑袋,上面还有王年年刚才等得太无聊,用油性笔画的蠢萌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