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妇纸人笑着看蒲月延,“我的傻儿子,又在说胡话了。自然是先成家才立业,有了自己的小家才有动力。”
“屁啦!”蒲月延毫不留情的爆粗口,“连最基本的生活保证都给不了,就妄想先成家再努力。瞧你这张大饼画的,我都不敢吃。”
贵妇纸人恼到不行,“反正你今天不结婚也得结。把少爷按好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底的花花肠子。”
蒲月延被力气贼大的家丁纸人控制住,按住他的脑袋,只要司仪开口说拜,它们就按着蒲月延的脑袋把整套流程走完。
蒲月延用力挣扎着,这时他在宾客纸人中看到顶着王年年脸的管理员,他惊喜地开口,“姐,你是来救我的吗?”
然站在纸人宾客中央的“王年年”却冷冷地看着他,她的眼底连一点温度都没有。
蒲月延心下一咯噔,心凉了半截,“你到底是谁?你把我姐怎么样了?”他激动地怒吼出声。
贵妇纸人看着“自家儿子”又在发癫了,忙对对面的纸新娘宽慰道,“他平时不是这样的,挺温润尔雅的。只是今日要结婚,所以激动了些。”
它小声地在蒲月延耳边警告道,“别再装疯卖傻了,你哪有姐姐。我只有你一个儿子。”
蒲月延只好收回目光,心知此刻的重点是先解决婚礼,待会再想办法找到那个人,质问她为何变成他姐姐的模样。
看着贵妇纸人似乎很紧张对面的纸新娘,蒲月延心底升起一记。
他开口,“我已经有喜欢的姑娘了。我不会娶你的,我此生要娶的人是她。”
蒲月延的目光略过纸人宾客,落在躲在角落看热闹的纪清熙脸上。
原本津津有味看戏的纪清熙,脸上的表情显然一顿。该死!
纸新娘抬手扯掉头上的红喜帕,露出戴着华贵凤冠的脑袋。它的脸很小,下巴尖细,衬得画在它脸上的五官很是精致好看。
看得出来贵妇纸人很疼爱自己的儿子,连为他找的妻子都是身份地位样貌顶顶好的美人。
纸新娘怒目而视盯着贵妇纸人,指着蒲月延的脸,“他说的全是真的?”
“不……不是那样的……我……”贵妇纸人自知瞒不住,只好坦诚,“是那个狐媚子勾引我家单纯善良的儿子。如果不是那个狐媚子,我儿子也不会变成这样。”
“果然。”纸新娘冷笑着,抖开扶住它手臂的纸媒婆跟纸丫鬟,“婚礼取消。敢欺骗我,你们全家就等着我阿玛找你们问罪。”
“格格,请听我解释。”贵妇纸人伸出手,朝着脚踩花盆鞋大步流星走掉的纸新娘追去。
计谋成功的蒲月延对身边抓住他手臂的纸人家丁说道,“可以放开了吧?婚礼吹了。”
家丁纸人们面面相觑,一起松手放开蒲月延的手臂。
宾客纸人们见婚礼举办不下去,转身往进来时的宅子大门走去。
看着离去的纸人宾客,蒲月延焦急的抬脚准备追,手突然被身后的纪清熙拽住。
他回头看着纪清熙,“快放开我,我想问那个家伙到底对我姐做了什么?”
“不用追了,那个人不是她。她是里世界的管理员。”纪清熙收回手,十分淡定地说道。
“管理员?她这么恶趣味的吗?变成我姐的模样观看我被逼婚。”蒲月延快气死了。
想起王年年之前说过的话,管理员没有固定的长相,随她高兴变成各个年龄阶段,不包括性别限定。
“噗。”纪清熙不厚道地笑出声。
蒲月延看着笑时依旧那么动人好看的纪清熙,抓了抓自己的脑袋,“你终于肯相信我了?”
“一半一半。我还无法完全相信你,不过咱俩合作吧。”纪清熙落落大方地朝蒲月延伸出手。
蒲月延红着脸回握住纪清熙的手。
这时他们的中间挤进一张浓妆艳抹的纸人脸。
纸人的前面后面都画着同一张脸,根本没有后脑勺。
“狐媚子,你奸计得逞了,你开心了。现在就迫不及待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儿子搂搂抱抱,宣誓主权,真不要脸。”贵妇纸人骂完,气呼呼地走掉。
蒲月延捂着自己差点骤停的心脏,“吓死我了,还以为它要开始报复我们了。”
纪清熙也吓得脸色苍白地点头,从蒲月延那满是汗的手心抽回自己的手。
蒲月延尴尬地笑着,“咱们边找出去的线索,边说。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
“放心吧,一时半会死不了。”纪清熙故作轻松地说道。
实则她发现一个问题,她身上的伤口一直在流血,似乎愈合不了。
“那就好。”蒲月延与纪清熙并肩走着,“千万不要在梦境里死掉,我就是在上一个梦境被鬼新娘杀死,才掉进这里。”
纪清熙的脑海中也慢慢想起一些画面,无数的长发将她缠住,她用手里的剪刀拼命的砍,无论她怎么砍,缠绕在她身上的发丝越来越近,然后她失血过多死掉了。
“看来真的不能在梦境里死掉,不然梦境越掉越深,可能就出不去了。”纪清熙叹了口气,手伸进口袋里摸到那把剪刀,只是之前塞进口袋里面的信全不见了。
……
漆黑的房间内,欻地一声,王年年点亮手里的打火机,又松开。
刚填满房间的光亮,转瞬即逝的消失。
“看完了没?”王年年手撑着脑袋问道。
余星辞将揉成一团的纸展开,看着上面熟悉的简体字,脸上的表情一愣,“这好像是纪小姐留给你的。”
“……”王年年放在凳子上的脚放下,一把夺过余星辞手里的信,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