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绳子勒住其脖子,悬挂在树上。
许是王年年的目光太过于灼热,一阵阴风吹来,掀起大红色的喜帕,藏在喜帕下青紫色的脸猛然睁开眼睛,与王年年对视。
王年年动作僵硬地移开视线,模仿着前面纪清熙的动作,眼睛不敢再四处乱瞟。
只觉得这个梦境诡异得很,感觉在梦里,又不像在梦里。
几分钟以后,在那名神秘的银发老者带领下,众人浑浑噩噩地来到位于半山腰的村子。
这里的房子全是低矮的土坯房茅草屋顶。
村里很是冷清,一个人影都没有。
银发老者没有停,带着他们接着往村里的祠堂走去。
祠堂位于村子的中央,硬山顶的两面坡青瓦屋顶,墙上的白灰抹得十分平整的墙,大门前立着两根红漆柱。
看得出来,村民为修建这座祠堂几乎掏空了家底。
银发老者走到朱漆门前,抬手敲了敲。
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门内也是名差不多打扮的老者乙,他的目光掠过门口老者甲的脑袋上方,看向他身后十几名眼底失去光彩的人。
“人终于带到了。快进来吧。”门内的老者乙把两扇门完全打开,让门外十几人走进来。
他的眼底有些激动,“也不知道邪神大人能不能满意?”
“应该能的。”老者甲目光坚定地点头,“咱们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感化邪神大人,让它降临此处。应该是被咱们这么多年的侍奉与努力感动到了。”
他说着眼眶渐渐红润,“以后我们只要侍奉好邪神大人,它就会给我们无限的力量,统治全世界是迟早的事情。”
祠堂内,七八名跟老者甲差不多装束的老人,全都备受鼓舞地点头。
王年年站在那十几名浑浑噩噩的人群中,抬头往祠堂正中央的供桌看去,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果然……
十几道从天花板垂下画满符咒的锦缎,只见锦缎中间余星辞歪着脑袋坐在那里。
它的四肢被符咒锦缎束缚住,身后两米多高的黑色蝙蝠翅膀微微闭合。它身上的黑色短袖上衣被撕开一点,露出胸口上红色将离印记。
刚进来的老者甲吓了一跳,“怎么邪神大人身上有将离印记?”
屋内的老者齐齐摇头,“我们也不清楚,刚才察觉到异样立即查看,才知道邪神大人身上有这印记,还距离心脏这么近。”
“将离距离心脏这么近,是何意义?”老者乙目光扫过那十几名浑然不知的人,好奇地问道。
“将离距离心脏越近,代表用情越深。邪神大人的将离距离这么近,代表它爱那个人已经深入骨髓的深。”其中一名老者视线落在王年年脸上,问道,“你说对吧?”
“对,你个屁。”既然已经被发现了,王年年也不装了,直接怼道。
老者乙摇了摇头,慷慨激昂地说道,“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很快,我们就把你献给邪神大人,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彻底了断邪神大人的七情六欲,成为那个无情无爱的神。”
“你们这些邪玄师已经疯了。它哪里是什么邪神?你们见过哪个邪神无法吸收邪气的?”王年年指着坐在供桌上的余星辞。
它肤色似玉,双眸微闭着,房梁上灯笼晕出的光芒正好落在它的侧脸上,仿佛覆上一层淡金。
这件事他们还真不知道,几名老者看着彼此,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等他们再次回头,看到王年年已经爬到供桌上,双手抓住余星辞的肩膀拼命摇晃着,“姓余的,赶紧醒醒。他们要把你的灵魂献给邪神,让你彻底沦为邪神的容器。”
“女人,赶紧撒开你的脏手,不许碰邪神大人尊贵的躯体。”老者们大声吼道。
“我就不。你们敢靠近一步,我就弄死你们。”王年年回头,摊开的掌心上漂浮着一把折叠刀,在光线的折射下锋利的刀身闪烁着刺眼的亮光。
原本想靠近供桌的几名老者腿腹一抖,停下脚步,伸长手臂安抚道,“别冲动!年轻人。”
“哦?”王年年眼尾一挑,“那你们能说说,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到底是人是鬼,召唤邪神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干嘛告诉你!”老者乙情绪激动地吼道。
“真的?”王年年淡漠地笑着,另一只手握住散发黑气的斩鬼刀架在余星辞的脖子上。
原本那几名老者并不在意的,结果看着斩鬼刀划破余星辞脖子上的肌肤,刀身漆黑的斩鬼刀染上了几分刺眼的红。他们终于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年轻人,别冲动!有事咱们好好商量,我们都一大把年纪了,经不起折腾。”
没想到这个生得像花瓶一样无用的女人,居然还有几分本事,难怪能收服邪神大人。
许是斩鬼刀弄疼余星辞了,陷入昏迷状态的它痛苦地张口喘息着。
王年年忙把斩鬼刀拿远一点。她知道余星辞特别怕疼,只是在王年年面前习惯逞能而已。
“那你们赶紧说。不然,我让你们跟着你们的邪神大人一起陪葬。”王年年恶狠狠地威胁道。
“你……”那几名老者好气,但他们的命与邪神大人的命都在王年年手里,他们不得不……
这时老者甲浑浊的眼珠滚动,落在那群人身上,拿出一把剪刀架在其中一人脖子上,“你也有把柄在我们手上。赶紧下来,不然我杀了他。邪神大人岂是你这种卑贱的人能碰的?”
“杀了吧。”王年年看着被老者甲用剪刀抵在脖子上的蒲月延,眼底一丝波动都没有,“反正这些人的死活与我无关,又不用我来背怨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