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我们总不能一直被困在这里吧。”小乌鸦问道。
“应该还其他的路。”王年年声音十分淡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烟熏鸡肉三明治,用牙齿撕开外包装,咬了口,边观察周围的环境。
小乌鸦看着王年年还有心情吃东西,低头看向她脚边越来越高的垃圾。
它不敢肯定,用翅膀揉了揉眼睛,才惊愕道,“那些垃圾是不是变高了?之前只是没过你的鞋面,现在已经到达小腿了。”
王年年低头一看,确实就像小乌鸦说的那样。她记得自己手里还有块板砖,轻轻往前一丢。板砖落入垃圾堆发出“砰”地水花声,还溅起几只较为轻的零食垃圾袋。非常抽象的画面。
王年年张了张嘴,收起吐槽的欲望,直接说重点,“这些垃圾全是幻象,实际是下雨上涨的水位。没有时间耽搁了,赶紧找到出口,不然所有人都要被上涨的洪水淹死,或者活活冻死。”
她将手里剩下的烟熏鸡肉三明治往嘴里一塞,塑料袋直接往身后一抛,抄起手里的棒球棍对着所经之处的墙壁,哐哐就是一顿乱砸。
砸了一会儿,身下的垃圾已经淹没过她的膝盖,每走一步都阻力重重。好在其中一面墙被王年年砸开了,几块松动的砖块掉下来。
诡灯的光线顺着缝隙照进去,露出一个向上延伸的水泥楼梯。
王年年挥舞着手里的棒球棍接着砸,哐当几下砸出一个勉强能钻进去的洞口。垃圾就像流动的水一样,顺着打通的洞口飘进去。
王年年弯腰走了进去,沿着盘旋的水泥楼梯往上走去。
她的感官视觉是往上走的,但没过她膝盖的垃圾却追着她,持续往上涨。那画面实在过于骇人,仔细想精神容易收到污染。
王年年强忍着,努力忽略那些垃圾的存在。
走到二楼,长长的走廊上几个上锁的房间,走廊的尽头镶着一面长方形的窗户。窗外依旧是一成不变的瓢泼大雨,仔细听还有雨刷刷落下的声音。
王年年手放在门手上尝试打开,但门死死锁住,没有钥匙根本打不开。
她眼尾余光瞥向站在她肩膀上的小乌鸦,“你懂得开门锁吗?”
“……”小乌鸦脑袋瞬间放空愣住了,它又不是余星辞那小子。
随即它转念一想,歪着脑袋故作讨好道,“主人,我可以穿门过去,替您进去里面看看,门内是否有任何重要线索。您还可以跟我说一声,您到底想找什么东西?我一定会替您留意的。”
王年年摸着下巴很是受用,大胆许愿,“一把三角尺。”
“您找那个做什么?”小乌鸦刚问完,脑海中就闪过一个画面,“您想要老师诡异手里的那把三角尺诡器。”
“对。”王年年脑袋一点,“你不觉得拿着一把三角尺作为诡器,看起来挺像个文化人的。”
“主人,你们人类好像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越缺什么……”小乌鸦还未想起那句话完整的该怎么说,就见王年年一个眼刀冷冷地射过来。
它连忙展开翅膀朝前面那扇紧闭的门飞去。
速度太快了,连它都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挡在门外,撞得眼冒金星,吐出舌头,脑袋一歪,贴着门板滑到垃圾地下。
“煤球,你没事吧?”王年年弯腰,用手里的棒球棍拨开那些垃圾,但刚拨开,那些垃圾很快飘回来,挡住王年年往下探究的视线。
小乌鸦肚皮向上,慢慢地浮出来回飘荡的垃圾,舌头搭在张开的喙上,“主人……那扇门好像是实心的,我无法穿过去。”
王年年扶额,“你也……”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伸出手将躺在垃圾上的小乌鸦捞起来,拂了拂它身上炸毛的羽毛。
她抱着小乌鸦,用手里的棒球棍敲了敲那扇门,门板上传来“咚咚”的结实声音。
“呃……”王年年有些尴尬,“没想到这门还真是实心的。”
小乌鸦一下子炸开,张开翅膀跳到王年年的肩膀上。
王年年摸了摸鼻子,不敢回视小乌鸦的眼睛,用手里的棒球棍敲了敲其余几扇门,跟之前那扇门一样,都是实心的。
“走吧,咱们接着去三楼看看。”王年年抬脚往三楼的楼梯走去。每次抬脚带出的水花声,分不清是下雨,还是洪水冲刷的轰轰声。
三楼的情况跟二楼差不多,每一扇门都是上锁的,用棒球棍轻轻敲了下,都会发出结实的咚咚声。
王年年眉头紧紧皱起,“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哪里奇怪了?”小乌鸦脑袋转了一圈,嘴里嘟囔道,“二楼不也是这个样子的。”
王年年曲起的拳头敲打在手掌上,眼睛豁然亮起,“对,就是这点奇怪,三楼根本就是二楼的复刻。”
“也许是那只诡异太赖了,懒得想,直接照抄。”小乌鸦道。
“是有这种可能。但这里是它生前自杀的地方,它每天在这里重复自杀的动作,不可能不清楚这栋楼里的每一处角落或摆件。极大可能,是它有意为之的。”王年年努力分析道。
小乌鸦点头,“你说的确实也有道理。目前唯一的出口,看来只有往上走的楼梯。”
王年年垂眸,看着手里边的棒球棍,唇角微勾,“或许可以我自己动手砸一个,像之前那样。”
小乌鸦半信半疑地看着她,“要不去四楼看看,也许是我们想多了。”
“也行。”王年年收起准备砸出去的棒球棍,抬脚往四楼的楼梯走去。
来到四楼,就像小乌鸦说的那样,确实有些许不一样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