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它在挖苦你。还记得你的英语考试成绩……”
王年年伸手捏住小乌鸦黑色的喙，手动帮它闭嘴。这家伙真讨厌，动不动就拉踩她的英语成绩。
小纸人从墙缝里钻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拖着一张空白纸片飞到王年年面前，“学妹，给。”
王年年伸手刚接住小纸人拖过来的空白纸片，身后传来一声踩到树枝的清脆咔嚓声。
王年年跟小纸人同时转头看去。
柳梓瑶身体一僵，不停地吞咽口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看的。但王同学你怎么可以养小鬼。”
在柳梓瑶看来，这样的行为属于堕落。
诡异本身就是邪，与堕落之物为伍，迟早有一天人也会跟着堕入深渊。
“我……”王年年张了张嘴，看着站在她肩膀上的小纸人，想起一句话，臣妾百口莫辩。
“今天的事情我不会向任何人说的。但，请你好自为之。”柳梓瑶说完，转身往别处走去。
“你这个同学……”小纸人斟酌了一下用词，“还挺有意思的。”
“是挺有意思的。主人差点死在她手里。”小乌鸦两只翅膀叉腰，声音无喜无怒地说道。
“到底怎么回事？”小纸人好奇地追问道。
“你当时不是在诡异电影院看直播吗？”小乌鸦不解道。
“看了，但我以为……”小纸人说着，不安地瞟了王年年一眼。
“哼！”小乌鸦顿时气不打一处出，两只翅膀掐着小腰，跳到小纸人面前，贴脸朝它用力冷哼一声。小纸人差点被它喷飞出去。
它接着道，“全天下……就我最爱主人。因为我谁也不爱，只爱主人一人。不管她是人是鬼，我都只爱她。”
小乌鸦咬音特别重，说到后半句，身体贴着王年年的脸颊来回蹭着，那小腰扭得特别欢快，特别滑稽。
王年年表示有被油到了。现在烤小乌鸦，一定滋滋的直冒油。
她伸手把小乌鸦推远一些，轻咳一声，“咳，接着找空白纸片吧。”
接下来小纸人找得特别卖力，两只小短腿快跑出火花了。
不过他们找到下午四点，也就找到两张空白纸片。
“怎么会这样，只找到两张。”小乌鸦看着王年年手里的卡片，陷入迷惘中。
“应该是今天找空白纸片的人类有点多，那些能藏匿空白卡片的位置都被人提前发现了。”小纸人安慰道。
王年年将手里的空白卡片收进口袋里，抬脚往主街道的方向走去。
她走到一半，遇到一脸死气沉沉模样的柳梓瑶，她还蹲在一户破旧的屋檐下，翻找堆砌在墙角的湿漉漉板砖。
“你在做什么？”王年年问道。
猛地听到王年年的声音，柳梓瑶吓得连忙站起，手里凭空握出一把红色的消防斧。见来者是王年年，松开手，手里的红色消防斧消失，继续蹲下身去，声音里有些颓废，“你没看到吗？我在找空白卡片。”
“下午四点了，那些没找到的空白纸片便会消失。”王年年声音淡淡地说道。
“怎么可能，你实验过？”柳梓瑶继续翻，两只细白的手掌都变得脏兮兮的。
“那倒没有。”王年年耸了耸肩膀，“那你继续找，食堂是五点半开饭的。”她说完，接着往小巷出口走去。
“等等。”柳梓瑶起身喊住王年年的背影。
王年年顿住往前迈的脚，回过脑袋看着她。
“如果……”柳梓瑶紧张地抓着自己的手指搓着，感受到王年年看向她手的目光，连忙把手背到身后去，也明白自己不安的表现过于急躁明显了。
她张了张唇，“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没有找到任何一张卡片，那个人判定的身份是狼人，还是平民啊？”
柳梓瑶的说话声，越到后面越是小声与不安。
这件事，她真的不知道该问谁比较好。之前高弘文跟蒲月延提过，不管是诡异村民或人类，都有可能抽到狼人卡。
虽说第一局的新人不会抽到狼人卡。但像她这种连一张卡片都找不到的，又该如何判定身份。
她真的不知道该找谁商量比较好。跟她关系比较好的陈子安，在这局也是崭新崭新的一枚萌新。思来想去，她只能找王年年碰碰运气了。
希望这位老同学不是爱记仇的主儿。
如果是，那她也认栽，谁让她对王年年有愧。
王年年红唇微微勾起，眼底的笑容很是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起伏，“平民。”她笃定道。
柳梓瑶闻言，慢慢地抬起头，眼底绽放出一点点异样的光芒，有喜也有悲，更多的是兴奋，“真的？王同学，你不会骗我对吧。”她声音激动地上前一步，伸手就要去抓王年年身上的衣服。
后者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了柳梓瑶脏兮兮的手掌。
柳梓瑶先是一愣，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干巴巴地苦笑着，“不好意思。”
王年年冷漠地摇头，“没关系。你接着找吧，我去食堂了。”
见王年年转身又想走，“等等。”柳梓瑶喊住她，神神秘秘地从口袋里抓出一张纸条塞进王年年手里，“别让任何人看到，包括你的……”她看向王年年的肩膀处。
此时小纸人已经舒服的躺在王年年的口袋里，那里装满了很多小纸人。这些全是靠它在黄泉路公交车公司打工，赚来的窝囊费。
脑海里正想着，它心心念念准备攒冥钞购买的新皮肤，及如何开口让王年年同意它购买，却听到外面的声音。
小纸人把小脑袋探出王年年的口袋，恰好与柳梓瑶的视线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