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昭知道他这是在宽慰她,也不再伤
春悲秋,淡淡地嗯了一声,仰起唇角,对他轻轻一笑。
谢岐看到她的笑容,心中一动。
他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修长的手指轻轻剐蹭着嫩豆腐一般的脸颊,低磁的嗓音凑近她,“昭昭,你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美。”
“那个时候,我多么喜欢你的笑容啊,老是想千方百计地逗你开心,可是你总是不对我笑,”谢岐追忆年华,感慨道,“我一度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喜欢我,还好,我最后是等到了。”
不仅等到了,而且他爱之入骨的女子,此刻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够比这个更有幸福感和满足感的呢?
“昭昭,”谢岐心神激荡,内心爱怜无限,低头吻上了她的唇角,一边吻,一边慢慢道,“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会给你我能给的一切……”
“从今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
谢岐托着她的下颌,吻着她的唇,一开始还是缓慢的、温柔的,话语说完后,动作渐渐变得急促起来,越来越重,两人的呼吸越来越乱。
重逢之后,谢岐就没有再碰过玉昭,因为怕她怀胎不稳,一直忍着,如今触上那玫瑰花瓣一样的芬芳嘴唇,吸吮着暌违已久的甘美气息,谢岐再也忍受不住。
犹如干柴一瞬间遇上烈火,他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昭昭……我……”谢岐喘息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然而于事无补,他此刻根本不想离开这幅温软香甜的身体,反而贴的更近,更紧。
他的额头爆出一根青筋,昭示着此刻艰难的折磨,大手难耐着顺着修长的脖颈往下不断抚动,抓着揉着,又不自觉地覆上隆起的肚腹,这才重新找回了一丝神志,生生地停了下来。
他垂下头,额角顺势滴下一滴热汗,缓慢地推开她,与她保持着安全距离。
“昭昭,对不起……我……”
他声音沙哑,喘息着,渐渐平稳了下来。
能够再次找到她,对他而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又何必争这一朝一夕。
他曾经在那尊观音像前许愿,从今以后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而自己现在又是在干什么?
谢岐平静下来,感到深深的罪恶感,立刻想要抽身而去,准备洗一个冷水澡冷静冷静,却又被玉昭拉住,不让他走。
温润的柔荑拉住了他,玉昭看着他,一双剪水秋眸里似乎涌动着潺潺的波光。
“飞蘅……你很难受吗?”
谢岐被这双眼睛对视着,手背缓缓攥紧,强忍着即将崩溃的自制力,涩声道,“……还好。昭昭,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玉昭看着谢岐隐忍的表情,心里划过一丝不忍,轻轻抚上自己的肚腹,若有所思。
刚才谢岐阳刚熟悉的气息压上来的时候,她也明显感受到了,自己那颗平静已久的心,泛起了久违的波澜酥麻。
御医说,五个月份的时候,好像是可以同房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最好还是不要。
可是……
玉昭咬了咬唇,脸颊红了起来。
这么想着,她轻轻抬起玉臂,下定了决心似的,将谢岐轻轻拽了回来,双臂轻轻搭上他的肩膀。
“没事的,飞蘅……”她安抚他,仰起脖颈,凑近他英挺的下颌,小声道,“只要……轻一点……”
一句话再次让谢岐热血澎湃。
“真的吗?”谢岐仍是迟疑,但是呼吸渐渐粗了,“可是你……”
玉昭轻咬红唇,亲了亲他的喉结,声音也带上了微微喘息,“……这么久了,你难道不想我吗?”
她的手落到他坚实的腰腹,若有若无地,揉着他的腰眼,“我也……有些难受……”
谢岐脑中的那根弦,轰然断了。
他深吸一口气,再也顾不得其他,急切地捧住她的脸,低下头去,上去就是一个久久的深吻。
如同风卷残云一般,他狂热地吻着她,将她慢慢放回枕上,一边吻着,一边窸窸窣窣解着自己,模糊不清道,“好……”
顾虑着玉昭的身子,谢岐匆匆只做了一回,后面实在没忍住又来了一回,就鸣金收兵,擦拭好了彼此后,他心满意足地拥着她,早点入睡。
等到第二天玉昭睡醒睁开眼,榻上早已不见了谢岐的身影。
兖州的战事还在继续。
最坏的结果出现了,惠王并不理会谢岐的劝降,一门心思要鏖战到底,甚至不惜公然加入了契丹助力。
契丹人勇猛善战,视中原人为待宰羔羊,自然不会将中原地盘放在眼里,一路烧杀抢掠,打到哪里就杀到哪里,周边百姓苦不堪言。
谢岐无法,只得加派兵力,疏散周边城池百姓,与惠王决一死战。
战事陷入相持阶段,谢岐整日待在昭勤殿,与大臣们商议对策,不再回来寝殿看望玉昭。
所幸玉昭这些年里,早已学会了与孤独和谐共处,时不时做些温补的汤,给谢岐送去,让他不要太过操劳。
她忧心战事,却也自知无能为力。
幸好还有身边的人在。秋胧春华经过那次变故之后,再加上冬青,几人再次在皇宫聚在一起,给她带来了很多慰藉。
“姑娘,如今大局已定,等这场仗打完,你有什么打算?”秋胧担心道。
如今所有人都默认,兖州一战,诛灭惠王,是谢岐递给朝廷的投名状。虽然战事吃紧,但如果能够打下这一仗,谢岐称帝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这辈子能够来皇宫这个地方见识一下,已经是我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了。”冬青感慨道,“……要是侯爷以后真的当了皇帝,那姑娘不就是皇后娘娘了?我的老天,从来没有想到,我这辈子能够伺候这样的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