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隔壁卖馒头的大娘。
看这个人在这附近跪了好几日,又没饭吃,她施舍过馒头,这才知道这些事情。
意蕴在对方面前蹲下。
可男人神情呆滞,又跪了多日,显然不奢望能有人买下他。
哪知,意蕴抬手拿起写了“卖身葬母”的布条。
显然是要买下他。
此时,一直看戏的徐司沉才紧张起来,有些吃醋的抓住意蕴的手。
而那人瞧见意蕴拿起布条后,立马朝着意蕴磕头。
开口表示:“求小姐买下我,就是当牛做马,我也毫无怨言。”
他头磕的砰砰响,不一会儿,额头便红肿的渗出血来。
意蕴看后,有些心疼,对方看着年纪小,也是前两辈不积德,害得他来吃苦。
见她这副模样,徐司沉忍不住说她:“我不允许你买个男人回总督府,更不允许,你要他跟着你去福安寺,去那里......”
他说的那里,指的是上京城。
意蕴回头看他,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见他不依不饶,意蕴只能伏到他耳畔。
小声开口:“我没说要买下他,做戏做全套,给他些钱,让他走就是。”
“当真?”他不放心的问。
毕竟那男人一脸的狐媚子相。
徐司沉就怕意蕴一时心软,到时候养虎为患,趁着他忙,将人抢走就算完蛋。
“千真万确。”意蕴向他保证。
徐司沉这才松了手,只是仍不情愿的瞪了眼还在磕头的男人。
“好了,别磕了。”意蕴扶住男人瘦弱的肩膀。
随后叫寻春拿了二十两银子来递到对方手中。
她又开口:“这些钱足以给你母亲买一副好的棺椁,余下的钱,无论你是读书也好,买地也好,总之不要再来总督府,我不缺下人。”
说完,她便起身。
哪知她刚站稳脚,对方就立马拽住了她的裙角。
意蕴垂眸,看向跪在地上的男人,对方是除却徐司沉外,她另觉得“美”的男子。
只是瞧着可怜,比徐司沉多了些许破碎的美感。
徐司沉急忙上前阻止,趁着意蕴没开口前,一把抢过被拽住的裙角,将人搂在怀中宣示主权后,才带着人匆匆上了马车。
装模做样。
徐司沉在心里这样骂了他千万遍,若不是他及时阻止,难免意蕴会心软。
他最了解意蕴的性子。
临走时,意蕴有一次掀开帘子。
余光瞥见方才的男人。
对方仍跪在地上,朝着意蕴的方向痴痴望着,只是眼中多了几分感激。
出城入山后,没多久天便下起了小雨。
“小姐,山路泥泞,有些颠簸,还请坐好。”马夫瞧着雨势渐大,于是朝着马车内的意蕴知会了一声。
第9章 只有你一个女人
可饶是车夫再小心,车轮还是不幸陷入了淤泥之中。
如今距离福安寺还有十里地,距离城里也有十几公里。
这刚好不好,卡在了中间的路上,导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感受到马车停下,意蕴掀开窗帘。
发现外头的雨势竟没有一丝要变小的意思。
正当她将窗帘放下,打算下车看看情况的时候,后边的车先发出了动静。
只听到一阵步履踩击泥地的声音后。
车子便从后头涌现了一股推力,不消片刻,原本还陷在泥地里的马车,瞬间又动了起来。
意蕴正猜是徐司沉所为,就见他自己跑到马车前掀开了车帘邀功。
“寻春,你去寒光那辆马车,我有话对你们小姐说。”徐司沉开口。
他冒着大雨,浑身湿了个透。
寻春自然是听徐司沉的话的。
只是正要下车时。
意蕴拉住了她,吩咐道:“先为表哥套干净衣裳来。”
寻春应下。
拿着伞便跳下了车。
也趁着对方下车的功夫,徐司沉一个抬脚钻进了车内,只是衣衫湿透,独自坐在了靠门的位置。
待寻春将衣服拿来后,一行人这才重新赶路。
“意蕴,为我擦擦。”徐司沉说着,便将湿透了的衣衫脱了个干净,只留了件亵裤。
精壮有力的身子将意蕴看的面色一红。
虽说徐司沉是文臣,可他自幼便跟随府内亲卫习武以强身健体,多年累计,虽不算高手,可若是遇到两三个地痞,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
看了一会儿后,意蕴才不好意思的偏过头去拿帕子为他擦背。
感受到意蕴指腹温度。
徐司沉勾了勾唇,忽地从一旁的湿衣服里拿了个小册子出来。
同时,为徐司沉擦身子的意蕴也是一愣。
这个东西不正是她床头的那本活春宫?
她竟不知徐司沉什么时候将这东西给带走了。
意蕴停下手中的动作便去抢那册子,而徐司沉则是身子一歪。
使得意蕴一下扑空,猛地撞进了他的怀里。
“我今早瞧着表妹红光满面,可不似生病了。”他垂眸。
手里还举着那本活春宫,此时正饶有兴致的看着意蕴。
意蕴有些羞赧的低下了头。
只不服气的开口:“表哥,你是个不知乏的,我每回都累的要死。”
她将心里话说出来,继而起身做出生气的样子。
“我还未惩罚你骗我这件事。”徐司沉将册子放下。
他心里头鬼精。
知道意蕴这是假意生气,于是装模做样的翻起那活春宫来。
狭小的空间,二人面对面坐着。
反观徐司沉,只穿了件亵裤,迟迟不拿干净衣服穿上,心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