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您人美心善,是个顶顶好的小娘子,属下今日一见,觉得夫人还是谦虚了,娘子真是顶顶顶顶好的娘子……”
‘扑哧……’春杳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
柳岁岁被他气的半死,又忍俊不禁。
见她乐了,天元也跟着乐了。
“娘子,属下还有一事想和您商量。”
柳岁岁收了脸上的笑:“你别得寸进尺。”
“是。属下哪敢呢。”他将手里的包袱放在桌上,脸上的神情一下子变得郑重起来,他压低了声音,“是这样的,大司马说四爷这次任务危险,您跟在他身边实在让人不放心,属下既来了这里就不走了,留在您身边保护您。”
“四爷身边那么多高手,我用得着你护着?”
“娘子莫要看不起属下,属下虽然话多了些,但武功却是顶顶好的。”
柳岁岁突然来了兴致。
“顶顶好?有多好?”柳岁岁问他,“你可知道四爷身边有个叫北斗的,你打得过他吗?”
“没打过,他在吗?属下可以和他打一次。”
“你和他打?”柳岁岁像是听到了好笑的事,“你可知他是谁?”
对方摇头。
“锦衣卫指挥使身边的暗卫头头,武功出神入化,能夜行千里,你能吗?”
对方果然被震惊到了。
“这么厉害?”
就在柳岁岁得意洋洋之际。
对方突然来了一句:“那就更要试试了,我天生慕强,对强者充满了敬仰和挑战。”
“……你是不是有病?”
“属下若是赢了,娘子留下属下行么?属下虽然不怕北斗,但真怕大司马,他真的会撕了属下……”
见她气得不想说话。
天元又轻轻加了一句:“大司马其实也很关心娘子……”
“他关心我作甚?他又不是我爹!”
第169章 别碰我,你这个负心汉
最终潘氏送的匣子留了下来,连带着送匣子的人也留了下来。
天元把柳岁岁气得半死:“你给我等着,我让北斗揍你八百次。”
小哥天元还挺不服:“娘子,您得信属下,属下武功不弱……”
柳岁岁懒得听他啰嗦,让春杳将他赶了出去。
夜深了,沈工臣还没回来,她躺在床上。
屋子里很安静,春杳也去睡了。
原本是困的,可翻来覆去毫无睡意。
她坐起来,借着外间的灯火,看着一旁橱子上的那个紫檀木黑匣子。
匣子上了锁,是她亲手锁上的。
原本不想多看一眼,可这会儿满心都是它。
索性下了床,燃了内室的烛火,将其抱下来坐到床边。
打开,里面的东西很多。
有很多她的旧物,也有很多新东西。
旧物大多都是她从小玩过的小玩意,戴过的小饰品,还有一个荷包。
这个荷包是她亲手绣的,在十岁那年,送给母亲做生辰贺礼。
那一年,她离开苏城,改嫁他人的那天,柳岁岁恨极了,将家中她留下来的旧物都扔了。
想着这辈子再也不要相见。
可她怎么也没料到,她改嫁的人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护国大司马。
她从一个曾经的小小五品知州变成正一品大司马夫人。
天壤之别。
怪不得当年她走得那么干脆,怪不得这三年,她都不曾回来看她一眼。
以为伤得太深,不会再难过。
可当这个匣子出现的那一刻,她就忍不住泪水。
很难过。
既然当年抛弃了她,那就狠心不要再理就是了,为何又要来这么一出?
迟来的母爱比草还贱……她不稀罕。
沈工臣回来的时候,柳岁岁刚把匣子放回橱子。
外间门推开,大概是见室内还有灯火,沈工臣没做停留直接入了内室。
看到站在床边的柳岁岁,他有些意外:“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柳岁岁心里难过,想从他这儿寻求几句安慰。
她不说话,走过去靠近沈工臣,正要扯着他袖子撒个娇,好让他明日教她骑马。
可谁知,一靠近他就闻到了一股脂粉香气。
虽然极淡,但还是被她闻见了。
柳岁岁立马停了步子,她抬头看他,脸上的表情渐渐沉静下来,一双黑溜溜的杏眸紧盯着他:“四爷去哪儿了?”
沈工臣对上她明亮清透的眸子。
突然勾了薄唇:“怎么了?”
柳岁岁生气:“我问你去哪儿了?您老实回答就是!”
“李鹤请我吃饭,你不是知道?”他说着朝她展开手臂,看着她道,“帮我脱衣服。”
柳岁岁使劲推他一把,一句话懒得说,转身上了床。
沈工臣看她一眼,唇角弧度更大了。
他没强迫她,兀自脱了外袍,抬脚去了后院温水池。
半个时辰后,他走出来。
身上换了一身亵衣。
现在天热,头发很快就干了,他熄了内室烛火,掀开床幔上了床。
柳岁岁背对着他,一动不动。
但沈工臣知道她没睡着。
呼吸不匀,声音有些沉。
这恐怕是气坏了。
他俯身在她上方,伸手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轻轻掐了一把,低声问:“你生什么气?”
柳岁岁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她瞪他:“沈工臣,你骗我!”
“我何时骗过你?”
“你现在就在骗我。”柳岁岁用手戳着他的胸膛,气得要死,“你身上一股子胭脂水粉味,你可别告诉我,你自己抹了粉?”
沈工臣轻笑一声。
“就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