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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献身疯批弟弟后(171)

作者:风之一漾 阅读记录

“这倒是,回来又如何呢,被流放过的女子,谁知她在那苦寒之地经历过什么,想必便是将来要找郎君,也没人敢轻易娶她吧,否则都快一年了,那么爱热闹的人,怎地从没瞧见她出来露露脸呢?”

“不知此番行宫宴,可能见她出来走动走动?”

“听说她自从回京,便一直郁郁寡欢,给自己关在府上闭门不出,许是还在为家人伤心吧。”

“可我前段时间分明听说,只是听说……她好像是怀孕产子了,在家养身子呢。”

“怀孕?”

“产子?”

“当真吗?”

“那孩子爹是谁?!”

话到此处,即便是端得最正经的名媛淑女,面上假装欣赏景色,耳朵却也不由纷纷竖了起来。

话说这日万寿节,但凡能受天家邀请,便是无上荣光。还不到傍晚时分,园外的车马道上便停满了各式彩帷香车。

来宾大都是女眷,递帖后由相应管事及宫人接引入内。

行宫内园林占地极广。

正值繁花盛开季节,风里满是花香气息。

内设玉芙堂临水,一路廊腰缦回,提前抵达并拜见过太后的贵女们,个个身着盛装,人比花还美。

此刻大都聚集于此,或坐在廊下吃茶,或在水榭旁观看湖中游鱼,或三五成堆地聚集一起,聊说各自的见识风闻。

但一句孩子爹是谁,四下忽然鸦雀无声。

好半晌。

才有人极小声地接了一句,“算算时间,总不可能是太……故太子吧。”

“那也就是说,宁钊郡主非但未婚先孕,私下产子,孩子爹还不详?”

“那她该不会是在流放之地,被、被……”

到底那话太难听,且于一个女子来说,那种遭遇过分残忍,此番能参加行宫宴的,个个都是有身份的人,衣香鬓影间,贵女们纷纷以团扇遮脸,默契地不说话了。

恰在此时,不远处传来隐隐骚动。

众人回头望去。

只见繁花盛开的园林大道上,一位手持团扇,身段纤窈玲珑的女子,正被一群宫人簇拥接引着,走在最前方。

彼时夕阳绚烂。

放射的霞光打在她肩头、发丝、鼻尖。

她一袭月色春衫,体态曼妙轻盈,内覆软烟罗织金裙裳,袖襕被风鼓动如蝶翼翻飞,每走一步,那双修长双腿漾开的裙摆如水纹曳动,灿灿流光若隐若现,仿佛撒有跳动的金粉。

再往上,逆着夕阳的光。

是张与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光彩照人的脸。

肌肤吹弹可破,五官娇而不妖,端的芙蓉为面,秋水为神,顾盼间一颦一笑,神采飞扬,尤其额间那一点赤色花钿,衬得她人如其名,真真可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乍看之下,贵女们个个移不开眼。

正是薛窈夭。

“她真的被流放过吗?”

“真的在那苦寒之地服过什么劳役吗?”

“又真的产过子,还是父不详的那种吗?”

看上去,可是一点也不像啊。这哪是什么云端跌入泥泞的落魄娇花,分明还是从前那只艳光四射的开、屏、花、孔、雀!

算起来也有两年了,时光荏苒,岁月匆匆。

同龄女子大都已嫁作人妇,比她小的一波也都长得亭亭玉立,岁月却好似没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那种熟悉的,气人的,要被她衬成沙砾的感觉又来了。

要薛窈夭自己来说。

此番她这幅精神面貌,都是“装”出来和“妆”出来的。

曾经薛家倾覆,多少人恨不能踩她一脚。

见识过人情冷暖,她早已不在乎他人眼光,可到底也不愿让昔日的旧人看到她落寞一面。

人都是见人下菜的。

原本还有人想着今日她出现了,定要逮着她好好奚落一番。

然而人家一出现就光彩夺目,一路穿过园林大道,有人向她点头招呼,她也会礼貌颔首,以示回应,反倒衬得那些背地里嚼舌根的人,个个灰溜溜的。

到底是功臣之后。

贵女们大都还是很有分寸。

不过大部分女眷不敢招惹薛窈夭,却有一个人从园林侧边的鹅卵石道出来,张口便是一句,“哟,这不是曾经的准太子妃,宁钊郡主吗?”

“听闻郡主未婚产子,孩子爹还不详,却打扮得这样花枝招展,不知是想给谁看呢?”

狭路相逢,薛窈夭登时脚下一顿。

宝欢怒道,“嘴巴干净点!”

廊下看戏的贵女们纷纷探头,“那不是关瑜妙吗?”

“是她,如今可得意了。”

人人皆知关家女曾被先帝赐婚,远赴北境。

若非今上,也就是曾经的北境王,还没来得及成婚就被先帝急召回京,只怕她如今已是后宫第一人。

可不得意吗?

虽说那桩婚事不知为何,至今不了了之。

但到底是先帝旨意,便是今上不放在心里,想必太后也迟早会给关家一个交代。

是以即便她如今端得飞扬跋扈,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也没人敢在背后轻易说她什么。

换个人,薛窈夭也许会视而不见。

可是关瑜妙。

对上她那张得意的脸,她能想到的除了流放路上不被允许解下的镣铐,因此而死去的三个薛家人,更还有暗室梦里,她跟江揽州拜堂成亲的画面。

曾在央都时,诸事缠身。

她没时间也没心力顾及这么个人。

而今新仇旧怨加在一起,少女深深吸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如今日子太好,活得不耐烦了?”

“什么?”

“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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