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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献身疯批弟弟后(174)

作者:风之一漾 阅读记录

而銮驾这边。

江揽州语气极淡,对樊立德的表现还算满意,“皇后扭伤了脚,派宫人去取药膏过来,现在。”

男人声线低磁,一如既往地漠然无波。

薛窈夭直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莹白脚踝被帝王大手握于掌中,肌肤的温度和触感传递过来,微疼中带着酥麻,能感受到他掌心薄薄的茧。玉足踩在他膝头,她忍不住动了动樱粉足尖,本能还是想要瑟缩。

“江揽州……”

“嗯。”

“好多人,在看着……”

“嗯,让她们看着。”

就是故意要让所有人亲眼见证。

看看从今往后,这普天之下,还有谁还敢劳烦她亲自动手打人。

而后指腹在她踝间轻轻摩挲了片刻,年轻的帝王撩眼看她,恰逢小孔雀一双漂亮眼瞳,也正盯着他一眨不眨,“薛窈夭。”

“嗯?”

“一年多了,没什么话要对夫君说吗。”

手撑在柔软的銮驾榻上,视线与他缠在一起。

明知场合不适,千言万语道不尽。

可看到他眉宇一道陌生的疤痕,她还是陡然湿了眼眶。

不用想也知道,是图门坡时留下的。

“江揽州……”

于暮色下彼此凝视,昔日的记忆纷至沓来,想起曾在央都的那些岁月,恍如昨日。她终是忍不住俯身,鼻尖通红,与他额头抵在一起,“一年多了,你还疼吗?痛吗?”

“身上受过的伤,全都好了吗?”

捧着他的脸。

感受掌心传来的真实触感,和独属于他的体温。

再不似梦中血色虚空,他真的回到她的身边来了。

这是她的少年,她的男人,她的夫君,她的帝王。

少女滚烫泪水,毫无预兆地从眼眶坠下。

心口一涩,江揽州呼吸凝滞。

好半晌。

才哑声回应,“还疼吗,痛吗。”

“换个地方,夫君细细说与你听,可好?”

夜里起风了,一场绵绵春雨落下。

饶是所有人心神俱震,可是这天万寿节,在太后殷氏的主持之下,晚上的行宫夜宴照常进行。

酉时末。

天幕彻底黑透,承光殿中灯火辉煌。

大殿中央自北向南,横跨一条宽约三丈的墨池廊道,池中铜兽吐水,映着四下杯盏人潮。

光禄寺的人穿梭于席间,忙着传膳。

墨池两边宾客满座。

只是这场夜宴全程下来,性质早已经全然变了,无一人敢再议论薛窈夭,连宁钊郡主这四个字都不敢提了。

至于之前议论过“未婚产子、孩子爹是谁”的贵女们,更是整场宴事下来心惊胆颤,魂不守舍。

琵琶乐声响起时,外头的天幕有焰火炸开。

绚烂光华在夜色下美轮美奂,照见行宫辉煌,园林春花灿灿,也照见行宫南边一望无垠的湖泊之上,停着一艘巨大的皇庭画舫。

绵绵雨水,沿着舫沿落下。

雨水淅淅沥沥,在湖中漾起圈圈涟漪。

无人敢打扰和靠近的舫室之内,风吹薄纱,灯影绰绰,男人的龙袍和腰封散落在地,与柔软的春衫缠在一起。

舫壁之上,灯影伴两道影子缠绵悱恻,声声旖旎。

距离上一次,还是在北境央都,地下暗室。

薛窈夭后来回忆。

大概就是那次之后,她腹中有了他的念念。

新的生命,新的羁绊,让彼此的爱仿佛有了实质,能够看得见,摸得着。还是个生来爱笑,很少哭泣的奶团子。

她的存在,曾让她能够更加坚韧勇敢,去度过那些没有他的岁月。

时隔一年多。

江揽州比从前更加温柔,克制,却是一如既往地不留余地。

仿佛要抵达灵魂深处。

柔软而湿润的吻,声声喘息,遍遍低喃。

嘴里唤的都是她的名字。

直到身上每一寸肌肤,都染上他的气息。

“夫君。”

“夫君。”

“夫君。”

热意翻涌,他的小孔雀包抄着他,眼瞳潋滟,睫羽被泪水氤湿,一遍遍唤他夫君,说自己这一年多来,做了多少噩梦,又有多想他。

没想过镜影暗室一别,再见面会是塞外图门。

她险些就要失去他。

也是那穿心刮骨的忧惧疼痛,和那些彼此离别的岁月,漫长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才更加笃定自己的心,便是痛成碎片,也想要和他融在一起。

每一次紧密相连,都在替彼此倾诉思念,倾诉爱慕,倾诉胸膛之下的两颗心脏,有多想绵绵实实地贴在一起。

“夫君在。”

“阿窈,朕的阿窈,朕的夭夭,朕的皇后……”

“成亲好不好?”

“为我披上嫁衣,做我的新娘,我的妻子,薛窈夭。”

“将一切交付于我,前路,风雨,波折,岁月。”

“被你需要,为你冲锋,那不是苦难,而是我命里勋章。”因为爱你,所以剥夺了自己疼痛的权力。

你不知道吧。

六岁那年,夫君还不懂情爱,就已经在觊觎你了。

她的手却寸寸缕缕,抚过他身上每一处伤痕,在他止不住的战栗之下,吻过它们的蜿蜒脉络、狰狞结痂。

“江揽州……”

外头的春花被雨水零落,打得花枝乱颤,她听见自己泣不成声,最终抱着他脖子,在与他一起魂飞天外时。

她战栗着,终于说出自己曾在遥远北境时,就一直想说,却没来得及对他说出口的三个字。

“我爱你。”江揽州。

命运让我们自幼相识,却彼此对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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