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己就是会抽出时间来陪着自己,那她自然愿意让银面做她一辈子的知己。
可是现在这个知己一下子没了,猝不及防地孙滢一下落下泪来,“是谁,是谁杀了他?”
不行,这个仇她一定得报了!不能让银面就这么白白的死!
孙滢急切地抓住了陆虞的双手,“煜之,你一定知道是谁杀了他对不对?”
陆虞的心里像一满缸醋被打翻了一般,“他死了就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你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不可再像以前一个人,想着打打杀杀,报仇的事,我会帮你查,查出来你再动手不迟……”
这一听就是推托之词,可她现在已经嫁给了陆虞,他不想自己再沾惹上江湖之气也情有可原。
“好吧,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孙滢郁郁寡欢地说道。
可回去之后,孙滢还是忍不住又问了许多关于银面之死的细节。
俗话说得好,说一个谎,要说一百个谎去圆它。
陆虞现在就属于这种情况。
而且还很醋。
他一点都不想回答孙滢,但她又老追着问个停,最后没办法,只得说,“我去洗漱了。”
他躲进了卫生间,回来看到孙滢还在抹眼泪,忍不住心疼,但更多的是醋意。
孙滢去屏风后面简单地洗漱好就上床了,又嫌灯光太刺眼,她见陆虞没看书,就吹了灯,说了句“睡吧,就躺在了床上。”
陆虞见她情绪不对,知道是因为那个银面的缘故,心情也不好,自己拉了被子就睡了。
好在床也大,被子也大,两个人各占一角也不觉得拥挤。
陆虞睡到半夜,透过照进来的冰冷月光看到孙滢一个人蜷着身子像小猫一样睡在那里,又不知不觉地心中猛然一抽,无端地心疼起来,他长臂一捞,将孙滢捞进了怀里,吓了一大跳,孙滢身上竟然是冷的,若不是她像猫一样往他怀里蹭了几下,他真以为出了什么事!
你真是小心眼,居然吃起银面的醋来了,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算了明天就告诉她实情。
可他已经告诉孙滢说银面“死了”,现在又说银面是自己,她会怎么看待他?
不,不能告诉她!绝对不能!
陆虞一个人考虑了好久居然也没能想到什么好办法。
外面隐隐传了扫帚扫地的声音,天亮了。
今天他要去找三哥下棋,免得她在问他银面的事,那孙滢一定会去天水阁看书,时间长了难免发现楼上的秘密。
算了,他今天还是先将那些画收好吧。
第129章 甜
陆家的先祖对天水阁有着特殊的规定,它并非长子才能拥有,家训里面规定了有德者居之。拥有钥匙之人有指定下一任人选,它的上一任主人是陆虞的父亲,他选定了陆虞。
陆虞说他看书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扰,所以他拿到钥匙之后,除了天水阁的看守人老苍头,再也没人进去过天水阁,所以那些画放在天水阁无疑是最使人放心的,但现在他一冲动让孙滢去里面看书,假如她看到了那些画和面具,他又当作何解释?
他想自己上去收拾,考虑到孙滢可能去里面看书,也就只能作罢。
左思右想,他让清风吩咐老苍头,将三楼收拾好,“之前的画作都收拾起来,用箱子装好。”
装画的箱子是他吩咐明月去买回来的,一个箱子配了一把锁,相信老苍头会将箱子锁得严严实实。
哪知,陆虞带着孙滢一去给老太太请完安,老太太就让他们回来了,孙滢就说了,“天水阁看门的苍叔,他的腿我能医治。”
陆虞道:“那我便替苍叔谢谢夫人,他这条腿是早些年跟我在起时受的伤。”
他一开口说话,孙滢才发现他的不对劲,他的嗓子像破琴一般嘶哑难听。
“你是不是嗓子痛,我现在去抓点药。”陆虞心里莫名好受了些,但他又不愿意她为这些事忙碌,忙拉住了她,道:“你开好药方让小厮去跑腿就行了。”说罢携了她的手回到藕香院。
“夫人先坐下来,咱们一起吃早饭。”陆虞笑道:“不急于一时。”
“苍叔的腿,喝我开的药,再佐以银针扎穴肯定能好。”孙滢自信地说道。
陆虞听了难免皱眉道:“银针扎穴?还是你说穴位,我来扎好了。”
孙滢嗔他一眼,“大夫针炙,也能随意乱换人?”
陆虞道:“那大夫不也是从不会到会?你现在可以教我,教会了我给他施针!”
反正他就是不想他心尖上的肉肉去摸别的男人,哪怕是做为大夫也不行。
“我会把奇经八脉都记住,以后若是夫人闲暇时可以教我,为夫和你一起出诊,妇唱夫随。”
“那好吧,让清风先买一些小野免回来,给你练习。”陆虞读书一向是最好的,别的方面应该也不错,说起妇唱夫随,倒是挺令人向往。
他为了她,做了许多,她也应该能为他做些什么才好。
“等我学会好了,咱们就一起归隐山野,做一对神仙眷侣。”陆虞说这句话的时候眼里浮现出五彩斑斓的色彩,虽然极短,但孙滢还是捕捉到了。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这样至少目前来说,她会将注意力转换到教自己针炙这件事上,不再分出多余的心思在那个“银面”上面。
陆虞说干就干,直接命人买了好多野免回来,照着孙滢的手法开始练习,只是苦了这几只可怜的小畜牲了,可一想到能救治许多人,孙滢又觉得心安理得了。
“四爷果然是人才,我才示范了一遍,你就全部记住了,果然有能力的人不管做哪一行都能做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