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自管家以来,并没有出现漏洞,也没什么下人使绊子,唯一能做手脚的地方,便是帐目了。怎么样?有眉目了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难道这天底下就没有能难倒陆虞的事吗?
虽然陆虞能帮她,但她却不想太依赖陆虞。
做夫妻,还是要旗鼓相当的好,你很优秀,但我也不差,才能“般配”!
“谢谢,我想按照自己的先来,如果没有结果,再请教四爷。”孙滢说道。
陆虞在朝堂上已经很多事需要他操劳了,孙滢不希望他回到陆家还一直在计谋和手段之中度过。
这一晚他们一直逛到公鸡打鸣才回到藕香院,洗漱过后,陆虞破天荒的没有闹她,一夜好眠到天明。
清晨,孙滢起床的时候,看到陆虞正从外面回来,不由道:“煜之,今天不是开印的第一天,你不去上朝吗?”
陆虞好笑地刮刮她的鼻子,“是谁求着我帮他办事的?这么快就忘了?”
孙滢也反应过来,颇为不好意地道:“这件事来日方长,我还没想好要怎么解决才好,以后你的事才是大事。”
陆虞笑道:“我把要办事交待给清风了,偶尔那么一两次不去没关系。今天没什么要紧的事,夫人最大。”说着他们一起去松鹤院给老夫人请了安。
恁谁看到陆虞,都问了一句:“怎么不去上朝?”
陆虞皆是一样的答案,今天有事别的差事要忙,将人给打发了。
这件事,确实是她的不对,她应该早点和陆虞讲清楚的。
她之前一个人自由自在的随性惯了,但现在是两个人,不过遇事的时候有人帮忙感觉真好。
孙滢和陆虞去了镇南王府。
李大夫人如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般直接闯进了松鹤堂,“母亲,不得了了,老四为了四弟妹连朝堂都不去了,陪着那孙氏去了镇南王府呢!”
老太太仍旧在给她的猫顺毛,头也不抬语气颇为欣慰地说道:“老四终于开窍了,知道疼媳妇了。”
“这样圣上会对四弟有意见。”李大夫人小声地说道。
老夫人道:“咱们陆家是外戚,皇上最忌讳的就是外戚专权,如今咱们老四为了媳妇连早朝都不去了,皇上想必会很欣慰。”
李大夫人气得直瞪眼睛。
瞧瞧老太太这张嘴,本来没有的事经她这么一解释,老四为了孙氏不上早朝成了利于陆家千秋万代的事了!
一时之间,跟在她后面的孙珍,更是气得牙咬碎了,混着血水往肚子里吞。
她孙常州滢到底何德何能,能得到老太太的另眼相看?
是她的陪嫁多吗?是她会做人吗?
可能是吧。
论家世,她和孙滢都出自孙氏,孙滢的母亲是商户女,她的母亲赵氏是诗书传家的赵氏,不是说越是世家大族越讲究出身吗?孙滢一个从小住在道观的小道姑,凭什么一进陆家就开始掌家?
孙珍原来打算看孙滢笑话的,可等了半年,竟没有半点笑话可看。
所有人都去巴结她,奉承她,即使出身高贵的李氏,皇后娘娘的生母,在她面前也不是对手。
输给孙滢是她这辈子最不服气的事。
人与人之间果然是要讲究缘法,她就不该来讨好老夫人。
第140章 所图
孙滢和陆虞到达镇南王府的时候,管家亲自迎了出来,将人带到了老太妃面前。
陆虞和孙滢都穿了件靛蓝色的细棉布袍子,一路行来,宛如一双玉人,将满院人等都比了下去。
令人惊奇的是孙滢的气势竟丝毫不输陆虞,不,应该说少了陆虞的那种锐利之势,多了两份不谙世事的天真,仿佛纤尘不染,如出水白莲一般洁净无暇。
太妃苦笑着看了一下自己身珠翠,苦笑了一下,早知这两口子穿得这么随意,她就不花一个时辰梳妆打扮了。
也是,她自然是比不过孙滢的,孙滢现在正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而她已经过不惑之年,不靠这些外物的堆砌,她实在是不好意思出门。
同同龄的人相比她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除了一人,孙滢的师父。她们同出自贺家,她为嫡女,贺真为外室女。
想到这里太妃又想到了久远的往事。
那个时候,贺真的生母千方百计想攀高枝,以远房亲戚的名义接近了自己的父亲,悄悄地怀上了贺真,多年后准备母凭子贵,带着贺真来到了伯府,刚好自己身体弱要进宫,但又不适合怀孕便让贺真顶替自己来个桃代李僵,生下了二子,贺真突然无缘无故地消失了。
其实,这些年她里也极过意不去,一直都在打听她的下落,没想到她便隐身在京郊三十外的太平镇的道观里。
一藏就是十几年,如今皇上最是痴恋道术,由她出面还怕什么?那太子就是个草包,她再利用有心人煽动,让皇上改立大皇子,必定会朝堂不稳,到时候皇上两子相争,得利就是她的儿子!
将相王侯宁有种乎?
据她多日的观察,太子早对陆虞心生不满,不过是忌惮此人不敢太过猖狂,若有人逼上逼,肯定能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唯一不足之处就是她那个傻瓜儿子太过于偏执,不就一个女人,人家都已经成婚了,可她的傻瓜儿子硬要想不开。
如果挖空心思得到了大宝,
没有后人继承岂不遗憾?
他们贺家都是这种偏执的人,想要什么一定要得到,她的祖父当初为了一个外室女放弃了爵位,她的父亲为了当初的联姻对象郁郁寡欢了一生,她也曾为了与心爱之人不能相守,已经心心念念了二十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