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只好强笑道:“成,就听母亲的,带去的都是真千金,不会让她们有意外的,儿媳会多安排几个护院跟着。”
老太太想了想道:“让你三哥护送你们过去,家里人也放心一些。”
孙滢想了一下道:“那就定在后日,我邀上朝霞郡主和王五娘子,人多热闹些。”
老太太点头道:“好好。”这丫头,真是没白疼呀!
可老三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老太太无奈地摇了摇头。
孙滢想着带这么多“小”娘子去玩,那后边又全是光秃秃的石头确实没什么好看,那就只能自己找一些玩的了。
“走,咱们今天先去街上逛逛……”孙滢说道。
其实,上街只是顺道,她记挂着母亲和师父,去看看她们才是真。
她换了一身艾色绣着菊纹的小袄,一条纯色的白绫裙,一双鸦青色布鞋,头发高高挽起,只带了个镂空空枝菊纹钗,带了两颗东珠耳环,便算收拾妥当了。
“夫人不管怎么穿都光芒四射。”旁边的茯苓一脸骄傲地说道。
孙滢也抿着嘴笑起来,“就你嘴甜。”
她知道自己长得不差,但现在要去见母亲,自然是不敢太随意了,万一母亲以为她在陆家过得不好,又要忧心她的事了。
她拿起铜镜看了下,拿起口脂在唇上涂开,吩咐道:“去地窖里拿上四坛好酒,再装上两千两银票。”
芍药忙拿了一个锦囊,装了两张银票,皱眉道:“夫人,奴婢一直跟着您,有些话不吐不快。”
孙滢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有什么话,只管说。”
芍药道:“您每个月差不多要给悟真师祖好几次银子,虽然您银子多,可给她老人家的每月至少有六千两,一年就是好几万两,您眼都眨一下……”余下的话她不敢再说了。
孙滢笑道:“师父那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在城里看到有人生了病请不起大夫的时候是用的这银子买的药材,平时看到有人卖珍贵的药材她也会买下来,偶尔她会按照古法炼制药,比如老太太上次吃的‘还心丹’”那个药有大用,算了,说了你们也不懂,师父做的事比你们看到的多得多了,她只是不爱宣扬自己,没人知道罢了。“当然还有其他不能对这些丫头们言说的秘密。有些连她也不知道。
但是她绝对知道,江湖门派不会无缘无故在自己成亲的时候送聘金,既然自己收了这份礼,那就该承这个情,她只是一次少给一点,不想让师父察觉罢了。
芍药照着自己嘴巴就是一巴掌,“现在好了,看你还乱不乱说话,现在被打脸了吧?”
孙滢又好气又好笑 ,“罢了,扣一个月的月钱,切记以后不可再说这样的话,也不能生出这样的想法,要不然我身边可就不留你们了。”
敢质疑她的师父!
孙滢很快坐着马车来了到好师父这里,在大门处下马车的时候,看到了孙树,她的三叔!
他今天有怪,右眼上有块淤青,好像是拳头打的。不过孙滢并不打算过问这些。
三叔怎么会来师傅这里呢?
孙滢有些疑惑地看了孙叔一眼,准备问他会为什么会在师父这里,但是还没等她开口,孙树已经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滢进去的时候,悟真正坐在桌前喝茶。
“师父,我刚才看到我三叔了。”
悟真点头,“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说,“我把他揍了一顿。他出去的时候眼睛上还有记号,是给你出气!”
这一点都不像师父的做风,她老人家不是早就不过问红尘俗事了吗?还打她三叔?还是为她?
孙滢乖巧的道了谢,将酒提了进来,又吩咐芍药将钱奉上来,“这是徒儿孝敬师父的。”
悟真接了银子,点头道:“下次多送点,我把银子给你三叔了,一家子也不长进,也不知道上进!”
给三叔了银子?
孙滢总觉得师父应该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她不动声色地道了谢,又保证了自己以后会多拿些银子过来,出了师父的院子,走在路上却悄悄地吩咐梵音,“你去查查我三叔,最近是不是又犯了什么事。”别不是师父借高利贷给他了吧。
银子是个好东西啊,师父比她还爱银子,但她就是不会赚银子,却又花钱如流水,再怎么也不可能将银子给三叔这种好吃懒做的人,师父不可能会看三房一家子一眼。
她相信过不了多久,梵音就会给她答案了。
出了师父这里,孙滢又来到沈氏住的地方,下人却说三个主人一起去了花想容。
“那我们也去花想容。”孙滢有一阵子没见到母亲了,正好路过东市,可以挑选明天要去紫徽山要带的东西。
正巧看到个卖风筝的,孙滢便将他的风筝全买了下来,让芍药给了他十两银子。
“夫人,小老儿的风筝五十文一个,您给多了,没银子找。”老人十分惶恐。
“没事,你现在回去,多做些风筝给我明天送到紫徽山的进山那条路口。多余的算你的跑腿费,记得不能有重复的。”
老人高兴地应了,他今天收到的银子是他以往二十年卖风筝收入的总和。
到了花想容,买衣服的人还挺多的,京城里的人都知道这是陆府四夫人的铺子,就是有人想闹事,也要掂量一番。
孙滢看到这样的情形也很高兴,忽听得一人尖声细气地大声道:“都让一让,不买的出去,别冲撞了我家郡主!”
孙滢皱起了眉头,却见一柄佛尘直冲她腰间而来,且训斥道:“让你这个贱民让一让没听到,耳朵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