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滢进了王府,太妃和镇南王正在用餐。
“滢滢,来,见过你哥哥,陆四爷要是欺负你,可以来王府找你哥哥做主。”太妃喜滋滋地说道。
孙滢取出了两个锦囊:“这里面有两个护身符,一个给娘亲,一个给哥哥。”
镇南王接过锦囊,小心地揣入怀中,脸一板,问道:“上次本王去长春观,你可没叫哥哥。”
太妃拿着筷子照王爷的头上敲了一下,道:“别欺负你妹妹,你天天净板着张脸,滢滢不敢相认也正常。”
孙滢抿了抿唇道:“母亲,孩儿这次来是有事相求。我那生母当年生产之时,家遭变故,将弟弟弄丢了。后来经过多方寻访得知哥哥当年从桥头捡了个孩子,正是被恶仆丢弃的幼弟。女儿前些日子也特意见
了贵府的小公子,他手上的胎记和刁奴形容的一模一样。”
镇南五“啪”的一声将象牙筷子拍在了桌子上,“孙滢,好得很,为了认回弟弟,才故意緾着母妃做干娘!”
太妃将碗重重地放下,“哪有?是我逼着她硬要收她做个义女!她当初是极不情愿的。”
镇南王冷笑一声,“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孙滢忙站了起来,发毒誓道:“我认阿娘和哥哥,绝对和一母的同胞的弟弟无关系,虽是太妃极力要求,然而我自己也是愿意的,众所周知我之前在道观住了十年,特别想要个哥哥……”
“你不是认了安国公一家子,还在到处乱攀亲戚?”
“多一个像王爷这样的哥哥我觉得很荣幸,长得又英俊,又用兵如神,全身上下堪称完美,这样的哥哥哪个大夏的女儿家不想要?除非是要不到!”
“皇上不是早就下了圣旨,让你去明州?难不成你想带着周正一起去?”镇南王虽然还板着脸,但心里却涌起一阵难言的滋味。
从小太妃就让他藏拙,几乎很少有人夸过他,尽管他在心里认定了自己是与众人不同的,但就想得到别人的认可。
现在有人夸了他,还是一个自己欢的女孩,可一旦认亲,她们就再无可能。
其实就不认亲,他们也绝无可能。
或许,以这种方式陪在她身边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想认回周正,也不是不行,但不是现在,现在你就要离开京都了,身边还带着太子,哪里有精力再去照顾他?再者周正在本王府上养了十余年,一下子说走就走,本王难以接受。这样吧,本王将他叫来问问他的意见,若他愿意,或以去看看他的生母,他的生母也可以来王府。但是不能提出过份的要求,比如说要钱财,要官职,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行,这一点我没有异议。我也会将王爷的话带给生母。”孙滢猜测周正来了王府之后,镇南王也暗中打听过他的身世,本来还准备了“证人”在外面侯着。现在看来完全用不着了。
周正很快被请到了大殿。
太妃怕孙滢误会,还解释道:“正儿本来和我跟你哥哥一起用饭,他吃得快,先吃完就出去看说是悟真师父赠予他的兵书去了,说是什么《孙子兵法》。”
孙滢本来还想提一提周正在镇南王府里受到不公正的待遇之事,现在见到镇南王和太妃如此倒是不好意思再提了。
镇南王开口道:“之前有几个刁奴,趁本王不在欺负他,本王也处置了。本王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谁再对周正不敬,会重罚。”
这等于是变相了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对于镇南王来说,也算难得。
孙滢站起来行礼道:“那我就再将弟弟托付给哥哥和义母。”
镇南王转头向周正道:“你可愿意回孙家,倘若留在王府,你就是淮王的义子,虽然不能继承王位,但本王会为你在皇上面前说情,以后只要立下功劳就可升官晋职。”
周正道:“谢谢王叔和太妃的抬手,但是一个人连自己连自己的本姓都忘了,如何立足于世间。建功立业是每个男儿的梦想,我一定要凭借自己的能力加官进爵,再为义父供奉香火。将来还要保护郡主姐姐不受别人欺负。王叔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愿意回到周家每十天来王府看望太妃和王叔一次,王叔别嫌我太麻就行。”
镇南王一愣,“你是说你要回孙家?你可知道此时你的父亲正在流放做苦力?你回去就要受到旁人的指指点点。”
“师父说了,哪个背后不说人,谁人背后无人说?嘴长在他们身上,想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我长大了要做像王爷一样的人上战场杀敌人守家卫国,或者做个像姐姐一样的人,多做善事,肯定不会做我生父那样的人。”
孙滢欣慰地说道:“谢谢义母和哥哥将弟弟教导得这般好。日后若有差遣,必定竭尽全力做好。”
镇南王看看孙滢,“本王乏了。你现在不走,是准备等本王改变主意吗?”
难怪长的也不赖,又有钱又有权,集万千宠爱却没一个小娘子喜欢,不是没有道理的。
“义母,咱们三年后再见。”孙滢和周正各给太妃行了个大礼退了出去。
孙滢又将周正送到了百草胡同,回去了梳洗一般,这才钻到床上。
刚刚躺下,就被陆虞压在了身下。
一室春光。
第二天便是陆清池出嫁的日子。
本来早就到了之前商议的日子,可是陆清池执意要等孙滢回来再成亲。冯家无奈,只得答应了延期举行嫁娶。
孙滢上午去辞别了老太太,又去了百草胡同一次。